第788章 有什麽不可以舍棄的？

  “可是，為師想要的是你孩兒的命呢？”


  小福子的話讓楚婉玉生生地愣住了一會兒，然後，楚婉玉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師父，您說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就不要逗徒兒，和徒兒開玩笑了！”


  血脈相連，為母則剛，雖然楚婉玉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甚至，楚婉玉還沒有太顯懷，但是，那種隱隱的骨肉相融的感覺，是楚婉玉不敢想象如何才能割舍掉的。


  然而，小福子的樣子，好像真的並不是在開玩笑：“可是新玉，師父沒有告訴過你，用了美人麵毒，改了容貌，有一個必然會顯現的副作用，那便是懷胎必死！”


  “什麽？”楚婉玉瞬間睜大了不僅可思議的淚眼，好像腿軟了一樣，一步步地向後退去，直至坐在了坐塌上，慌了神兒。


  “怎麽會這樣？”


  小福子站在了楚婉玉的對麵，語重心長地說道：“新玉，想要做出改變，總要付出些代價，何況，隻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等到咱們的計劃達成，整個天下，都是你我師徒二人的，又有什麽不可以舍棄的？”


  楚婉玉知道，師父的最終目的，是控製皇上，從而成為幕後擁有整個天下的人，而自己，隻是師父完成大業的一枚棋子罷了。


  但是，即便是這道這些，楚婉玉為了心裏報仇的信念，為了將自己受過的苦，通通討回來，還是義無反顧的將自己卷了進來。


  楚婉玉記得，當時使用美人麵毒改變容貌的時候，穀子決就問過，這其中的代價，是否能承受的起。


  滿腦子都是都是報仇的楚婉玉，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利落到根本沒有問清楚，到底是什麽代價！

  現在，這個代價揭曉了，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後悔嗎？楚婉玉知道，後悔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這樣，能夠了卻心中的那股憤恨，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將這筆賬，也算在楚矜的身上！


  楚婉玉經曆了那麽多，同時又跟了穀子決那麽久，長進卻是不少，知道自己的孩子注定保不住後，便已經大概猜出了穀子決的意思：

  “師父，您可是想利用新玉的這一胎，搬到楚矜？”


  看到楚婉玉接受了現實，然後決絕的樣子，小福子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我的徒兒，自然是聰明的！”


  楚婉玉擦了擦眼角還沒來得及滴下的淚，繼續問道：“師父具體想怎麽做？”


  於是，小福子開始講出那個在心裏謀劃已久的終局：“新玉的孩子，定是保不住，但是，是什麽時候失去，卻也不好說，與其毫無規劃的等待，不如，主動地送這孩子一程……”


  說著，小福子將送來的飯食，整整齊齊地拍在了桌案上：“婉妃娘娘，請用午膳吧！”


  楚婉玉看著宮裏精致的飯食，總覺得喉嚨處頂著什麽東西，好像什麽都咽不下去了。


  但是，心裏的種種，總是不得不克服。


  楚婉玉顫抖著玉手，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根酥肉，接著一閉眼，一咬牙，放在了嘴裏，然後，強迫著自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