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前塵往事
宮漠寒並不否認他就是在借題發揮想讓止止主動親他,既然止止臉皮子薄,那隻能他主動了。
他笑了笑,沒出聲,快速低下了頭。
容淺止嬌嗔了宮漠寒一眼,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宮漠寒終於滿意了,放開了容淺止,這才道:“十八年前,西魯和北燕還是交好的,北燕有個‘寧劍山莊’,那個時候‘寧劍山莊’早已聞名於世,齊傲慕名前去拜訪,見到了‘寧劍山莊’老莊主的嫡女
寧珞,對寧珞一見傾心,當時,寧珞還未許配給不離的皇叔。”
聽到這,容淺止睜大了眼睛:“照這麽說,是燕不離的皇叔橫刀奪愛搶了齊傲心意的女子。”
宮漠寒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麽說,當時齊傲就向寧老莊主提親了,但寧珞對齊傲無意,不願意嫁,齊傲隻能作罷。後來,不離的皇叔和寧珞一見鍾情,寧珞便嫁給了他。”
“既然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寧珞為什麽要離開?”容淺止好奇地問道。
“齊傲聽說寧珞嫁給了不離的皇叔,一怒之下發兵對北燕開戰,這一仗一打就是兩年,兩年後,兩國議和,不久後,寧珞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不知所蹤。”
容淺止頓時怒道:“齊傲還真是混蛋,為了一己之私就發動戰爭,他不知道打仗最可憐的是無辜的百姓?還有,寧珞為什麽會無故失蹤,是不是齊傲幹的?”
“不離的皇叔一開始也懷疑是齊傲所為,但這麽多年過去了,齊傲也一直在找寧珞,應該並不是他幹的,隻是寧珞為何無故失蹤,不離的皇叔也不知道。”
容淺止沒再出聲,她的兩道秀眉深深皺了起來,因為她突然想到了那日齊傲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齊傲一直在找寧珞,而他一開口就問她娘是誰,難道她長得像寧珞?
想到這些,容淺止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她快速搖了搖頭,她娘對她那麽好,為她操碎了心,她怎麽可能不是她親生的呢?
容淺止心中有些煩躁,她不想再想下去。
宮漠寒猜到容淺止在想什麽,他把容淺止往懷裏摟了摟,安慰道:“別想了,等找到了碧蘭,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容淺止點了點頭。
……
活了幾十年,百裏無塵從來沒有這麽怒過,他身旁的石桌早已碎成了石渣,燕靈鶯歌站在一旁,噤若寒蟬。
三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止止的時候,他就可以肯定她是真傻,他從沒有想過止止會有不傻的一天,而且她還騙他裝傻!
現在想想,上個月止止第一次離開京城,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傻了,分明是她自己跑的,她卻跟他說是被殺狼幫的人追殺的,她竟然騙他!
他從沒有教過她武藝之外的東西,她怎麽能漫天過海的,她是跟誰學的那些絕技,她何時開始不傻的?
想到這些,百裏無塵一口氣堵在心裏,他竟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裏,她真是好得很!百裏無塵氣極,不禁笑了,笑容帶著陰森的味道,不過好在他從來沒有讓她見過他長的是何模樣,而且他可以肯定慕容也不會把她的身體裏有子戾子的事告訴她,畢竟人都是自私的,慕容既然那麽愛她,
他定然會為她著想的。
如此,一切還是會按照他的計劃走,宮漠寒一定會死,而他隻需要耐心等著就好。
百裏無塵快速把利弊得失在心中權衡了一下,決定按兵不動,等宮漠寒死後,他再去找止止算賬。
……
宮漠寒去了書房,容淺止把慕容邪給她的香囊拿了出來,那日跟宮漠寒回來後,容淺止一直沒有把香囊的事情告訴宮漠寒,一來她不想宮漠寒誤會什麽,二來她也不想宮漠寒為她擔心。
她可以肯定她的身體有某種問題,慕容邪似乎知道,但他不願意說,她猜想這肯定跟“桃花哥哥”有關,若是能把“桃花哥哥”抓住,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但“桃花哥哥”狡猾得很,宮漠寒兩次抓捕他的行動都失敗了,看來,要想抓住他,還得靜待時機。
看了片刻,容淺止又把香囊收了起來,開始著手準備為惠妃整容的事情。
又過了幾日,惠妃臉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這一日,泰和殿上,霍老將軍見宸帝準備退朝了,掐準時間,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聞言,宸帝猛地看向霍老將軍,擰了擰眉,但凡武將有事上奏一般都沒啥好事,不是營中卻餉銀了,就是哪個士兵失手把誰打死了。
“說。”宸帝沉沉地開口。
“是,皇上,三十年前,臣和漠北王去漠北平亂,身受重傷,差一點就死了,皇上可曾聽說過?”
宸帝皺了皺眉,不知道霍老將軍無故說這些做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朕確實有耳聞。”
“當年,臣是得以一位神醫的救治才撿回了一條命,昨日這位神醫來了京城,臣聽聞後,把他請入府中,閑談之間,無意間聽聞神醫還會整容之術,他能幫惠妃娘娘恢複容貌。”
霍老將軍終於說到了重點,宸帝一臉驚喜:“愛卿,你說的可是真的?”
“臣不敢虛言!”
“好,好,快請那位神醫入宮!”
霍老將軍原本就是宮漠寒的人,他說的這番話自然是宮漠寒設計好讓他如此說的,為的就是把易了容的容淺止引薦給宸帝而不讓人懷疑容淺止的身份。
昨日,容淺止就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位白胡子飄飄的白發老頭,她一身白衣,倒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為了演戲的需要,昨日晚上,她就住進了將軍府。
整個將軍府,連霍老將軍都不知道容淺止的身份,更不要說是霍沁桐了,她隻知道府裏來了位神醫,而且還是她爹爹的救命恩人。
霍沁桐覺得若是沒有神醫,就沒有她爹爹了,也就沒有她了,而且人家都來府上了,她就得好好謝謝人家。打定主意,霍沁桐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整理妥當,來到容淺止住的房間外麵,等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