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活就像拉屎

  同桌見我這樣，連忙問：“陳水芹，你做夢啦？”


  我看了看，皺著眉頭，問他：“你聽到有什麽聲音了嗎？”


  同桌愣了愣，最後搖搖頭，說：“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又到處張望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剛剛的那種聲音出現，難道真的是我做夢了？


  可是我都沒有睡熟。


  但是我挺直了背脊好久，都沒有發現什麽反應，幹脆就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假寐。


  劉老師講著那些我聽不懂的外國語，簡直跟催眠曲有的一拚，我隻聽了那麽一會兒，就完全進入了夢鄉！

  還是那個很熟悉的地方。


  就在大隊上的分岔路口，外婆拉著我走到這裏停下。她多看了我兩眼，最後摸了摸我的頭發，笑了一下。眼角的皺紋將她原本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上的眼皮都拉的往下掉著了，就連眼睛也變的渾濁了很多。她的額頭上也是像用刀刻下的痕跡，不止是臉上，還有脖子上，手上

  頭發也變成了銀白色。


  這就是老了嗎？

  外婆對我說：“你就站在這裏，會有人來接你回家的，聽話啊，乖一點。”


  我還想說什麽，她卻捂住了我的嘴，雙眼含著淚水，無力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她的背影變得瘦小、模糊、遙遠


  我長大了嘴巴，哭著，跑著，最後直接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為什麽要走？

  不是說好了會陪著我的嗎？

  你為什麽要走？

  外婆！外婆！

  外婆！你回頭看看我！

  我一直都在原地等著你！你快回來看看我！


  外婆！外婆！外婆！


  你回來！你不要丟下我！


  “外婆外婆”


  “喂！陳水芹！你醒醒！”


  “外婆”她為什麽還不回來找我？

  “陳水芹！你快點醒過來啊！”


  “水芹，喂！醒醒！你醒醒！不要再睡了！”


  我猛地感覺自己所在的地麵都在晃蕩，緊接著我眼前一片明亮，而申燕那張放大的臉就在我眼前。


  申燕笑了笑，說：“你也是真能睡啊，都下課了！”


  下課了？

  我伸了個懶腰，眼角還有淚，伸手擦了擦，又打了一個哈欠，眼前又是一片水霧。


  背後一片濕意，我又摸了摸頭發，發根裏全是汗水，真是熱死了


  “陳水芹啊，這麽熱的天你都是咋睡下去的？我沒有晚上都熱的睡不著覺！”


  申燕對著我說了一句，又道：“你剛剛是做噩夢了？我聽見你在叫外婆。”


  “嗯”


  由於剛剛睡醒，我還不是想開口。


  我起床氣雖然不重，但特別不喜歡一起床就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吵鬧，自己也不願意說話，必須等緩一段時間了，我才願意開口說話。


  課間十分鍾，我陪著申燕去了一趟廁所，這女廁所還是修的比較好的，地上還貼了瓷磚，不過門都是壞的，水龍頭也有幾個是壞的。


  我們初中的學校距離小學是不遠的，走個五六分鍾就到了，這個地方開始也是學校，後來又重新給裝修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些個學生太沒有道德，總是破壞公眾物品，把門卸了都是輕的，還有直接把燈泡給捅破了的，在牆上、隔門上亂寫亂畫，什麽“生活就像拉屎，有時候你很努力，出來的也不過是個屁”啊，“QQ上多了，什麽企鵝沒見過”，“天呐！我的衣服又瘦了”，還有“可以不好好學習，但決不能不好好複習”這些當時的流行語句。


  現在這個年代，學生就喜歡說些什麽“人生哲理”出來，搞什麽的都有。


  就像申燕，還喜歡在說一些關於愛情的感悟。


  一個還在上初一的小女孩兒，哪來那麽多感情給人傷害的？


  光是在本子上寫一些我看不懂的話：愛情就是犯賤，而且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犯賤，什麽時候你不犯賤了，愛情就來了。


  還有啊，我們班的女同學最喜歡抄歌詞了，一寫就是一整天，上課寫，下課寫，吃飯還寫，我連那些歌是誰唱的，怎麽唱的都不知道，但是她們就愛整這些有的沒的。


  還有追星的，什麽周傑倫啊，潘瑋柏啊，SHE啊各種的都有，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


  申燕每次在星期五放假的時候都會拉著我去街上的兩個小超市裏去逛，看那些映著有明星臉的本子跟海報，還有貼畫。


  不過最近因為快要考試的緣故，申燕就沒有怎麽去看過這些東西了。


  “水芹，你幫我擋著一點”


  我看了看圍在廁所裏的一群人，知道申燕是不好意思，又沒有門幫她遮羞，這種事情就隻好我來了。


  申燕還在脫褲子，我就站在她這坑位的台階上擋著，眼神到處飄著。


  很多人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我記性不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


  就在我有點被尿騷味熏得睜不開眼睛的，突然就看到廁所最裏麵的一個坑位，有血水流出來

  這麽多血，已經流到那些人的腳上了，但是她們都一副沒有看到的模樣，我直接瞪著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就在我揉了揉眼睛後，那些血都已經要把我的鞋子給打濕了。


  怎麽回事啊


  不是我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