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劄木合活煮俘虜 聯軍一夜盡散去3
小部落的首領聽了，都一起站了起來：“劄木合首領，塔塔兒部的將領，竟敢當眾威脅我們，你是聯軍的主帥，可得為大家作主啊。”
劄木合站起來，舉起了酒碗，卻不置可否：“都是我的錯，大家都是男人，喝了幾碗酒，難免說幾句有血性的話，都別當真。”
為了轉移大家的話題，奸滑的劄木合，對身邊的那可兒說：“快去，從乞顏部的俘虜中，選十個最強壯的過來，讓他們摔跤，供大家飲酒作樂。”
接著，他看著塔裏忽台，“你來說說，摔跤輸了的話，該怎麽處理？”
“我們幹什麽，是帶兵打仗而來的，摔跤也像打仗，敗了就活該被殺死。大家說說，這樣處理如何？”
劄木合立即讚成，語氣中也帶著威脅：“這樣最好，男人飲酒，就不要婆婆媽媽的，沾一點鮮血，說不定會給大家帶來好運，明天就能找到鐵木真了。”
塔塔兒部的將領建議：“劄木合主帥，這麽好的戲，怎麽不叫答裏台和蒙力克，讓他倆也來喝幾碗酒，一起欣賞下摔跤比賽吧。”
於是，劄木合讓人去叫答裏台和蒙力克。
十個乞顏部的俘虜過來了，劄木合選出兩個最壯的，讓他倆開始摔跤。兩個乞顏人，還不知道對方的毒計，便開始摔了起來。
兩人來來去去，十多個回合後，其中一人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答裏台和蒙力克來了，劄木合讓兩人一起坐在最靠邊的矮桌上，並倒上了酒。
那些俘虜見兩人，竟然成了對方的座上賓，而且還是欣賞自己摔跤的看客，都憤怒地盯著兩人。
答裏台和蒙力克見了十個俘虜，還不知道劄木合在玩什麽花招，隻得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當兩個劄答闌人，帶著刀走上去，手起刀落殺死摔跤落敗的那個乞顏人時，答裏台和蒙力克都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眼前的一幕。
另外九個俘虜，都知道了摔跤的殘酷規則，認為這無異於是在變相地殺人。
當劄木合叫另外一組俘虜摔跤時，兩人都沒有動，知道遲早是死，不如來痛快一點，不想成為敵方飲酒作樂的工具。
塔裏忽台生氣了，拿著刀上前威脅時，兩人還是不為所動，拒絕摔跤。
見俘虜竟然不配合，劄木合也非常掃興，便趁著酒勁，拿著刀上前，與塔裏忽台一起，當眾砍死了兩個俘虜。
三具屍體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氈帳，答裏台和蒙力克一點喝酒的心情都沒有，隻是象征性地抿了抿，便放下了酒碗。
其餘七個俘虜，由於拒絕摔跤，先後都被殺死了。
殺完那十個俘虜，劄木合已喝得差不多了，一個那可兒急衝衝地跑了進來，對他耳語了幾句。
劄木合聽後，臉色刷地變了。
看著十具乞顏人的屍體，他開始咆哮起來：“來人，留下那些孩子，將所有成年俘虜拉到氈帳外，大家還有更好的戲看。”
接下來，他吩咐人抬來九九八十一口大鍋，九橫九縱地一字擺開，再讓劄答闌人搭好灶台，架上大鍋，鍋裏裝滿了水，然後在下麵生起大火。
大家都有幾分酒意，不知劄木合的肚子裏，又要倒什麽壞水，都趔趄著走到氈帳外，看劄答闌人跑來跑去地忙碌著。
這時候，八十一個成年俘虜，被押送到了現場。
劄木合開始說話了：“陰險的鐵木真，竟然派人去偷襲我們的劄答闌部，殺死了我馴養多年的巨狼，我要為巨狼報仇，活活煮死這些乞顏部俘虜。”
聽了這話，除了答裏台和蒙力克感到意外，身子開始瑟瑟發抖，連塔裏忽台和塔塔兒部的將領，也有些膽寒了，酒馬上醒了三分，更不用說那些小部落的首領了。
大家都不敢說話，怕得罪這位喜怒無常的年輕主帥，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在一片恐怖的氣氛中，劄木合又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家可能都知道，我的祖先是草原上的大英雄冒頓單於，他當年有一個嗜好，就是砍掉敵人的頭顱，然後將頭顱煮熟，去掉皮肉以後，用骷髏來飲酒，我現在也想學學，選出其中最大的一個骷髏，與大家一起飲酒如何？”
講完這些話，當即有兩個喝醉了酒的小部落首領，開始嘔吐起來，恐怖的氣氛中，又飄散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這天晚上，氈帳外麵的風很冷，可是在場的人，除了自娛自樂的劄木合沒有感到絲毫的寒意，其餘的人都戰戰兢兢，看著一個又一個俘虜，被投入沸水中慘叫。
聽到慘叫聲，劄木合還讓人抬出一張矮桌，一邊欣賞自己的傑作，一邊旁若無人地飲酒。
很多人想趕緊離開，看到劄木合那滿臉的殺氣，都不敢挪步。直到劄木合陶然大醉，倒在矮桌上打起震天的呼嚕來，大家才趕緊散了。
第二天，當劄木合醒來時，立即聽到了不好的消息，除了塔裏忽台的泰赤烏部，其它十一部的聯軍，都連夜走了，連答裏台和蒙力克，也趁亂帶著家人和家畜跑了。
劄木合還不知道，他前一晚喪心病狂地，用大鍋煮活人的舉動，像冬日裏最寒冷的白毛風，將十一部聯軍最後的一點希望，都吹得一幹二淨了。
他已大失人心，曾經看好他，一向歸附於劄答闌部，這次也出兵的一些小部落首領兼將領，也都徹底寒了心，爭先帶著人馬跑了。
一個晚上，三萬多人的聯軍，隻剩下了劄答闌部的一萬三千多人，加上塔裏忽台的兩千多人，已不到一萬六千人了。
聽到消息，劄木合氣得渾身發抖時，恰好塔裏忽台來了。
泰赤烏部沒有走，畢竟鐵木真還活著，乞顏部也沒有損失多少人馬，塔裏忽台覺得劄木合還有用處，以後也許還能借助劄答闌部，幫忙消滅心腹之患。
見到氣急敗壞的劄木合，塔裏忽台開始勸道：“劄木合首領，這次沒有殺死鐵木真，但聯軍還是贏了，鐵木真沒有能力保護乞顏人，也成了事實。”
聽了這句話，劄木合的心情，才稍稍有了好轉。
塔裏忽台隻字不提其它部落離開的事情：“聯軍沒有損失多少人馬，你傑出的指揮能力，大家也都看見了，以後想再次攻擊乞顏部，我塔裏忽台隨叫隨到，一定鞍前馬後地跟隨。”
劄木合深知，已經錯過了消滅乞顏部的最好時機，趁鐵木真還沒有收到聯軍的消息，撤兵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沒有直接向塔裏忽台講，隻想聽對方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