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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一言不合坑死個人了

  但林翡說的卻是沒錯。


  官府。


  林翡敢去。


  可他們紅葉壇的人躲官府都來不及,又如何會去找官府。


  他們去官府賊喊捉賊,讓官府把他們一網打盡嗎?


  眾人想著,一個個都心聲退意。


  可這樣的眼神,卻叫林翡微微一笑,道:

  “既然不敢見官,那你們做的必定是見不得光的勾當,那我就送你們一程吧。”


  眾漢子:“……”


  眨眼就要下死手,你剛才還一幅我們有錯無奈出手的表情,現在就要殺人,你剛才是在搞笑嗎?


  但林翡說翻臉就翻臉,持刀就砍,逼得眾漢子不得不趕忙躲避刀鋒。


  而林翡本來雖學武藝,但那更多是以強身健體為主,學的並非殺人技。


  可在北疆帶了一年半載的,大司馬等人教他的可都是實打實的殺人技。


  也見過血。


  如今林翡動起手來刀刀狠辣,逼得眾大漢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我們本無仇怨,方才你殺我們兄弟我們也可隻當沒發生,我們放你離去!!”


  眾漢子大喊起來。


  林翡卻淡淡地說道:“無緣無故就要殺我,如今我殺了你們兄弟,就這樣走了,你們豈能輕饒了我。”


  “我們以人……”


  “我不信!”林翡可不聽他們的話,隻仗著自己氣力遠大於眾人,在人群中仗力橫行。


  沒一會兒,眾漢子就被殺的七零八落。


  也正是這時,林翡覺得身側一寒,趕忙躲避,幾支弩箭便擦著自己的腰間劃過,在林翡的腰側留下一道血痕。


  “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林翡冷笑道。


  眾漢子隻罵道:“我們不與你這朝廷走狗多說,拿命來!”


  林翡聞言,笑罵道:“我為朝廷效力,你們又何嚐不是在為你們那紅葉壇效力,同為效力之人,你們好意思談走狗二字麽?”


  林翡說著,果然見這些人紛紛氣的滿臉漲紅,像是被戳到什麽痛處似的,連弓弩都不好好拿了。


  一個個齜牙咧嘴的伸手指向林翡,怒道:


  “朝廷也能和我們紅葉壇比麽?你們這些不把人當人的走狗,也配和我們比麽?我們行的是正道,為的是還天下一片清平,可你們為的是榮華富貴,你們能和我們比麽?”


  “我們這些好好的人,就是被你們這狗朝廷逼成這樣的!”


  “從來隻有官逼民,那裏有民逼官。如果不是官逼民反,逼得民不得不反,我們怎會豁出命做這掉腦袋的事情!”


  林翡聞言,忽然哀歎道:“你們是找死的勾當,我們這些做官的就好做了?我每日戰戰兢兢,在皇上和太師麵前博好感,到頭來他們還不是想要我的命。”


  林翡說著,眼中分明是委屈,他做什麽了他?

  一天天為宣皇為太師辦事。


  結果皇室直屬的暗鱗衛來殺他,口口聲聲還是太師下令。


  林翡想著,原本還大開大合的路數忽然一變,一刀刀角度刁鑽,招式古怪。


  但一刀刀卻沒多久就砍翻了紅葉壇中的眾人。


  原本從外麵看還十分祥和的老鴨湯館,現在滿地血腥。


  林翡慢悠悠的用帕子擦了擦刀上的血跡,擦完了,林翡才歎了口氣,歎道:


  “又不是在家中練武,擦它作甚,平白髒了自己的帕子。”


  說罷。


  林翡便把帕子略略一疊,便收了起來。


  用手指沾著血,在店小二的髒的泛黃發黑的白圍裙上寫道:

  紅葉壇!

  天理不容,今我來誅。


  寫罷。


  林翡拆了小二袖上的袖弩,又在附近等了等,許久之後,先前避走的一兩個又悄悄回來了。


  林翡便舉起弓弩,將這二人殺死,確定已沒了活口。


  林翡才緩緩的脫下外衣,帶著自己的血衣離去了。


  紅葉壇的這個壇口人不少。


  一二十條人命啊。


  但官府的人來了之後,一見林翡留下的紅葉壇等語,竟隻匆匆為這些人收了屍體,旁的竟一概不管不問,不上報,並且還有意無意的幫忙壓下風聲。


  這舉動就有些奇異了。


  死了這麽多人,是個地方官都不想透風出去。


  這耽誤的可是政績。


  可耽誤歸耽誤,事關紅葉壇這等擺明了我們就是反朝廷的壇口,卻不上報。


  這按的是什麽心?


  這些人看著隻是草莽,但一大半的人手腕裏都有精巧的弩弓啊!

  林翡想著,覺得金陵城如今的父母官很有問題。


  於是,林翡次日便出城,去了金陵城外住著榮國府族人的莊子。


  或許這些人和他不熟,但閑來無事,隻當是來拜會拜會,也沒什麽。


  林翡便愉快的見了榮國府在金陵城裏的嫡支親派。


  這些人日子過的可不怎麽樣。


  榮寧二公高升,和他們好的親近的雞犬升天。


  和他們不親近的這些人,留在金陵,雖然日子過的不差,也是欺男霸女的地頭蛇。


  但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連老宅都住不進去,便是賈母等人不在,他們也依舊住在老宅旁的院子裏。


  他們雖仗勢欺人,但往往得不到多少好處。


  何況這些日子,他們沒沾到好處,反而受連累,不得不三四十個族人縮進一個小莊子裏住去。


  千辛萬苦刮來的東西一夜之間全沒了。


  還倒貼了不少。


  這讓他們如何不心生埋怨。


  但這些埋怨被這裏的老族長壓著。


  這個老族長是個老成精的。


  認定金陵城有人敢真動他們,是因為京中的榮國府出了問題。


  而給他們留個莊子做後路,擺明了榮國府還有再起的契機。


  何況他們如今本就是占了榮寧二府同族的名,日子才好過了。


  如今稍一落魄便翻臉。


  豈不正成世人說的那樣,升米恩,鬥米仇。端起碗兒吃飯,放下筷子罵娘。


  最主要的是。


  他們在金陵,這路遠山高的,他們還能跑過去罵榮國府不行嗎?他們也姓賈!


  總歸是這老族長心中有謀算,如何都不肯讓族人們折騰。


  今日林翡來了。


  這老族長還當是榮國府知道他們受難了,特意遣人來助,一見林翡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又看了林翡的長相,估摸著年歲,便殷勤的笑道:

  “我眼拙,多年了,不知道是哪位爺。”


  說著,便挽著林翡的手兒,把林翡往裏麵邀。


  林翡隻好連忙止住腳,行了一個晚輩禮,才說道:


  “晚輩不敢,晚輩是姑蘇林翡,老太太是晚輩外祖母。”


  這人聞言,心中納悶。


  怎麽來了個外孫?

  既然是家事,怎麽能讓外人來?雖然是外孫,可到底不姓賈,不是一家人啊!

  老族長想著,隻笑問道:“可是老太太已經知道我們這裏出事了?”


  林翡聞言,有些尷尬的說道:“老太太她們並不知道金陵這邊的事情。”


  老族長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但熱絡並不減分毫,隻笑道:

  “所以你來是?”


  “晚輩前來問一問如今的金陵城太守是什麽樣人。”


  老族長聞言笑容也沒了,默默的端起茶杯,掀起了茶蓋。


  奈何林某人的臉皮也有幾分厚度,便是當麵被端茶送客。


  林翡也能笑眯眯的從袖中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反在桌上。


  這下,老族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什麽意思?

  羞辱麽?

  老族長險些把手中的茶潑林翡臉上。


  雖然他們如今落魄了,卻還不至於因為一百兩銀子而不要骨氣呢!


  林翡見他麵色越發難看的厲害。


  一看銀票拿錯了,哪能不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林翡隻好趕忙將銀票拿了起來,又從袖中抽出幾張千兩的銀票放下,才接著說道:

  “晚輩知道,如今你們過的不容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您收下。”


  林翡說罷,這老族長才不鹹不淡的說道:

  “金陵太守姓蔣,名途,字亮行。和你一樣姑蘇人事,但他出身不好,是個鹽商家的,雖然考中了舉人,家中塞了不少錢財,但文官集團容不下他,已經三十五了,他才千難萬難的成了金陵太守。”


  林翡聞言,心中一冷。


  鹽商子。


  何止文官集團容不下,他林翡也容不下呢。


  林翡想著,隻淡淡地說道:

  “商賈重利輕義,為文人不齒,縱使他例外,又怎能出淤泥而不染。何況古語有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誰敢近了他去。”


  老族長見林翡如此,也不多說,隻收了銀票,便再次端起了茶盞,擺明了不想再和林翡交談。


  林翡也懶得再說。


  幾千兩銀子砸出一條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的信息,林翡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走了。


  林翡隻老神在在的坐著,淡淡地說道:“還請您細說。”


  老族長:“……”


  這廝好生不要臉!

  林翡:“……”


  自古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人既然拿了他的銀子,就別想隨便把他糊弄過去。


  林翡想著,隻靜靜的坐著,等著老族長發話。


  許久之後,端了四五次茶盞的老族長碰的一聲把茶杯放下,冷笑道:


  “你想死,成全你也罷!”說罷,便湊到林翡耳邊,說道:

  “先太子有一個遺腹子,在紅葉壇,蔣途他們和紅葉壇有勾結。”


  林翡聞言,心中有些崩潰。


  他隻是想要關於蔣途在城中的心腹等等的信息。


  誰想知道這要命的東西。


  林翡聞言,隻無語的說道:“老族長,你這是要坑死我啊!”


  “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老族長說著,又冷哼了一聲,再一次端起了茶盞兒。


  這次林翡沒有再留下,而是轉身就走,走的堅決不已。


  留下老族長喃喃道:“天可憐見!老夫虧大發了,這是老夫打算帶到棺材裏的好話啊!”


  說罷,喊來他的兒子,把銀票遞了過去,吩咐他去買房置地,買些米糧雞鴨。


  如今他們住的太擠,吃的太差,早該多些屋舍,吃點好的了。


  而等沒人了。


  老族長才冷笑道:“老朽雖然無能,但這麽多年了,從來隻有我逼問別人,何來被人逼著回答。你既然拿了老夫這第一次,就忐忑著去吧!”


  隻是有些心驚的林某人:阿嚏~

  管他什麽消息。


  他都殺了紅葉壇的一個壇口了,還差這一條要命的消息?


  林翡想著,在心中道:

  先太子的遺腹子


  紅葉壇


  鹽官

  這些人好像有很深的聯係啊!


  想造反最缺錢。


  鹽糧卻都是來錢極快的行當。


  若蔣途與紅葉壇造反的事情有關係,隻怕這些鹽官的背後不隻是貪財的官兒,還有一件揭露出來足夠讓天秦翻一翻的大事。


  林翡想著,路兩邊卻突然衝出一波黑衣人。


  這人還是原本的人。


  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


  林翡一樣的將這些個刺客逼退,這才淡淡地說道:

  “晚上傳夜行衣很正常,但這大白天的,你們一大團黑在裏麵,我很難當不知道的。”


  眾刺客:“……”


  王八犢子!竟敢質疑他們身為刺客營優秀團體的自我修養!

  有本事你來做暗殺啊!

  這都是什麽嘴欠暗殺對象!

  眾刺客想著,果斷選擇放棄刺殺,幾人紛紛鑽進山林,眨眼就沒了蹤影。


  林翡隻好站在原地為他們鼓掌,口中隻說道:

  “不錯不錯,終於學會一擊不成立刻逃走的規矩了。”


  林翡想著,一邊警惕的提防身後的暗箭,一邊腳步輕盈的快步向前。


  隻是林翡都進城了,也沒等到自己需要提防的暗箭。


  林翡便隻當自己說一時錯覺。


  而林翡身後的山林之中,一個拿著弓的刺客正被眾刺客們圍著吐槽。


  你拿著弓是充蘿卜?


  該動手不動手,趴在坑裏睡著了?


  做軍令狀說一擊必中的話是放屁嗎?

  這拿弓的刺客垂直吼道:“你們當我想嗎?那林翡走的有多快你們是沒看見嗎?我藏的本來就遠,我才瞄準好,我的箭就已經對他造不成傷害了。”


  這刺客說著,悲憤的大喊道:“射了和沒射區別不大到箭,我做什麽要射出去!”


  “當然要放出去”刺客刺頭冷笑道:


  “咱們這趟沒殺到人,還折了不少進去,可我們連他一根汗毛都沒傷到再不讓林翡受點傷,該死的就是咱們!”


  “他受傷也是沒用的,隻要沒有死,就不算完成任務,回去一樣要挨罰!”


  刺客們:“……”


  話雖如此,但隻要有傷口,他們就能大大咧咧的說道:


  “隻要有傷口,就說明我們盡力了,我們實在奈何不了這個林翡拚盡全力也隻打傷了他!我們也是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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