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章 水路前行
113章水路前行
韓辰本來以為方懷陽真的有他所說的什麼船隻停泊。
等的他們兩人到達天元郡碼頭的時候才知道,方懷陽說的是假話而已。
方懷陽是出門歷練,又不是出門春遊享福,哪能走到哪都帶著龍船跟隨。
不過他也有辦法,在這碼頭處船隻眾多,他到了之後,隨便看準一條船隻,跳上船去,扔下幾萬兩白銀,算是將這條船隻給直接買了下來。
見得如此多的銀兩,那船家哪還有不應的道理,自然將身下的船隻拱手相讓。
方懷陽身為方家少爺,果然是財大氣粗,出手闊綽。
看到這一幕,韓辰倍感無奈,只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提身就落到了船隻上。
方懷陽又砸過幾百兩銀子,將那船家給租用過來,當即揚帆起航,出水遠行。
天元郡碼頭這裡的這些船隻都不大,長約三四丈,足以容納三五十人。
舟船內側擱有小棚,遮風擋雨很是不錯,雖說船隻上有白帆,但主要的動力還是順水勢而已,靠船槳撥動,速度也算不慢。
舟船起航,順水而下,衝出了天元郡內,韓辰和方懷陽總算是得以舒緩了一口氣。
就算是無極劍門那幾人尋到他們的去處,沒有船隻的依仗,也是不可能追上來了。
將凌若菲放置在小棚內,給她蓋上一層薄薄的軟被,韓辰重新走了出來。
方懷陽已經換了一聲乾淨的衣衫,他身為方家少爺,自然不缺納袋此物,看他腰間那精緻的納袋,金絲裝裱,陣腳細密,更兼體積很小,就如同是一個錦囊一般。
自天元郡去往碧淵城的水路,順風順水,這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整個天元郡的郡城已經在身後化為了一個小黑點,看都看不清楚。
「我們的凌小姐還在酣睡嗎?」見得韓辰出來,方懷陽嘿嘿一笑,問道。
韓辰無奈點頭,「可不是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大小姐的確是厲害的很那。」
幾步邁出,走到了方懷陽的身旁,貼靠著船舶周遭,憑欄遠望。
身下河流激蕩,奔騰連綿,韓辰不知這條江河的名字,只是看這河面平整寬闊,吞吐量極大,河水明澈晶瑩,在明媚陽光映襯下,泛著粼粼微光,煞是好看。
「剛才那幾人,是無極劍門中的人吧?」方懷陽又開口說道。
韓辰點頭,「應該是,其中有一人是徐家少爺,還是當初惹下的禍患。」
「那領頭人物的劍技的確是厲害,我這指頭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方懷陽撥弄了一下食指和中指,語氣略有不甘,似在自嘲又似在調侃地說道。
韓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拆穿什麼。
身為堂堂方家少爺,方懷陽自然不可能只有斷劍指這麼一門傍身的武技。
看他剛才揮金如土的樣子,就知道在方家內的身份不一般,沒有幾分實力又怎敢出門歷練,就算是武技缺乏,護身解危的寶貝也是少不了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隱秘之事,剛才那算不得什麼危機情景,自然不會將所有的家底都曝光出來,在這一點上面,韓辰倒是和他保持著同樣的想法。
閑來無事,兩人憑欄倚望,暢所欲言,任憑清新水氣迎面而來,涼爽暢快。
韓辰頗有唏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含郡徐家那裡的糾紛還沒等完全了結,這邊又和無極劍門杠上了。
當面折損四柄利器,然後揚長而去,這梁子必然是已經結下了。
看剛才那名為於何的內門弟子,實力在內門內不高,卻能習練鎮派的典籍,很明顯是在上層有著什麼靠山依仗,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無極劍門跟徐家有著天壤之差,光是其中的八百內門,就不是韓辰能夠抗拒的。
門主長老之流,說不準就是散人境的高手。
正面硬杠實屬不智,但按照韓辰的性子是鐵定不能就此算了的。
只等著自己自碧淵潭內取得血辰珠鏈,將北部戰區的事情一了后,就要閉關苦修。
自己的實力必須要儘快提升上來,否則在這潛淵大陸上,還是只能當作魚肉一般的存在。
舟船前行速度極快,依照這速度下去,估計十日內定然可以到達碧淵城所在。
在前行半日時,凌大小姐總算是自酣睡中清醒過來了。
酣睡前還是在那天元郡天香樓內,醒來卻是在這水路之上,搞的凌大小姐還以為自己昏睡之餘被韓辰給賣了,當即就是一陣哇哇大叫。
直到看到韓辰時,才總算是安了幾分的心,在這船艙內四處跑動,看這船隻疾行,見那流水激蕩,當真是如同孩童一般,天真可人,玩鬧盡興。
韓辰屢勸不止,也就任由她去了,見得她如此高興的模樣,韓辰只覺得自己內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連他都忍不住陪伴在凌若菲身旁,胡鬧了一番。
相比較起來,方懷陽倒算是穩重的一個了,每日坐在舟船旁側,舉杯飲酒,吟調唱詩,當真是好生風流倜儻,文質彬彬。
只是每當舟船停泊時,到了岸上城池小鎮才會露出那副輕浮模樣。
韓辰可算是發現了他一個特點,每當遇到姿色出眾的女子,總會巧言令色一番。
所說之話,無非就是求婚嫁娶之事,加上他容貌出眾,氣息不凡,倒是有許些女子被他迷得渾渾噩噩,看的韓辰都是一愣一愣的。
凌若菲這大小姐自然是對他很不滿,揚言要維護女子的正義。每當他勾引女子時,就藉機攪局。方懷陽卻也是不惱,依然是我行我素,樂此不疲。
還真是怪人一個。
韓辰的心中,不由得給方懷陽下了一個定義,不知那方家中人是不是都是此番模樣。
沿途走走停停,水路行駛很是不慢。
再加上有凌大小姐這麼一個活寶的存在,一連幾日也不覺得枯燥。
韓辰突然發覺帶上凌若菲一起同來或許真的是正確的,如若不然,自己獨自前行,恐怕這接連十餘日的時間,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修鍊修鍊再修鍊。
武修一途,張弛有度,有勤有休才能助於提升,要是一昧修鍊,頂多是閉門造車。
這一日,天色甚好,碧空如洗,天朗氣清。
韓辰幾人就端坐在船頭處,放置一張小木桌,擺著幾碟酒菜,淺酌慢飲,好生暢快。
河面清凈,水流平緩,舟船行駛速度也不快,沿岸花草茂盛,林木蔥鬱,養眼的很。
自當初天香樓那件事情后,韓辰可是絕對都不敢讓凌若菲飲酒了。
這大小姐分明是一杯就倒,卻偏偏喜愛之極,只是韓辰嚴令禁止,哪怕她楚楚可憐,眼神襲人,也是全然不見,就是不分她半杯,鬧得凌若菲一直氣鼓鼓的,將心思就放在了木桌上的酒菜上,大口大口的咀嚼著,看那憤恨的眼神,恍若是在吃韓辰的肉一般。
凌若菲刁蠻是刁蠻,連董洪錘都制不住,但偏偏對韓辰的話語還是言聽計從的。
見得韓辰不讓她碰酒,就算是無理取鬧,也不憑藉著自己的身份去強迫,就這一點來說,還是很討韓辰喜歡的。
眾人交談之際,突然聽的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
韓辰耳朵一顫,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他眼力好,幾乎是在扭頭的同時,就已經看到在那河面不遠處的一道白色的影子。
那道白色的影子沉沉浮浮,隨水漂流,站起身來,發現卻是一道人影。
「有人!」凌若菲同樣是瞧得遠處的白影,開口嚷道。
「船家,向著那邊靠攏一下。」方懷陽叫了一聲,隨後船隻搖蕩,慢悠悠地向著那道白影周旁靠近了過去。
在靠近不遠處時,方懷陽身形一動,雙腳在船身上用力一踩,一躍而起。
韓辰只知道他步法巧妙,沒想到身法也是如此的不俗。
雙腳連踩,踏波無痕,須臾間就靠的那道白影的身旁,右手猛地一撈,將那道身影自河面上撈了起來,身形扭轉,極是巧妙地雙腳借力,又返回到船面上。
砰。
船身猛地一沉,韓辰和凌若菲已經走了過去。
方懷陽將這道身形向著船面上平整地放了下來,看那黑髮柔順,身姿玲瓏,這已經意識昏迷的,顯然是一個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如雪,帶著斑斑血跡,襤褸破舊,應該是經受過什麼激烈的打鬥。
方懷陽右手一抹,將那女子散亂的秀髮梳攏在臉頰臉龐,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俊美面容。
就連韓辰此等眼界之人,看到這女子的面容都忍不住呆了一下,讚歎一句,好一個人間絕色。
不過使得他略微有些好奇的是,方懷陽這喜好美色之人,看到這張絕芳的俏臉時,面上露出來的非但不是讚賞,還是一陣微微的色變,面露踟躇。
女子在河流中浸泡過一段時間,雙唇蒼白,即使雙目緊閉同樣是透露出一種清冷的意味來,想來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冰山美人。
「還有微弱的氣息,沒有死!」韓辰在女子脈搏處一探,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