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邪門
一個叫“蛇”的人?
光是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個作為代號的假名。意思是說謀害乾王的人通過這個“蛇”來布置的殺局?
沈浩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又咽了回去,他聽得出薛貴言語很是得意,而且話才說了一半,後麵肯定還有收獲,不然不會表現得如此興奮。
果然,薛貴言語頓了頓,抓起桌上桌上的茶杯又灌了一大杯之後才接著道:“我找了幾個畫像的高手,按照那兩人的描述畫了幾幅人像,然後綜合修了一下,你看,就是這個人。”
薛貴從儲物袋來拿出來一副人像畫遞到沈浩麵前。
薛貴弄來的畫像不如玄清衛裏的那麽寫實,有些虛,但大概還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大致模樣和特征。看上去上麵這個“蛇”應該四十來歲,消瘦,目光陰鷙。在左眼角處有一顆明顯的黑痣。
“這個人就是“蛇”,我已經讓大案司的人手記下了這人的模樣在皇城裏尋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皇城?”沈浩實在忍不住問道:“你確定這個人會還逗留在皇城裏?”
“嗬嗬,他逗不逗留不重要,隻要有人見過這個人就行。客棧也好,車馬行也罷,甚至走街串巷的貨郎,總有人見過,如今隻不過花些時間而已。”
薛貴有信心,但沈浩卻對此不怎麽看好。因為在他看來暗中刺殺一位王爺這種天大的案子光是籌備怕是都要小半年的時間,各種細節都會考慮周到,最後還需要運氣幫忙才有可能成功。
如今僅憑一點細小的線索就能挖到一個負責布置這場殺局的關鍵人物?
沈浩想了想,先試探的問了一句:“被抓到的兩人什麽情況?為何甘願幫人當馬前卒參與謀害皇子?他們哪裏來的膽子?”
“還能什麽原因?欲望作怪罷了。這個“蛇”給了他們一種邪門的玩意兒讓他們可以勉強從普通人邁入修士的門檻,你知道這種東西對於心思進了溝裏的人會有多大的誘惑吧?別說殺王爺了,更大的事兒他們估計都幹得出來。”
“可以讓普通人邁入修士門檻?!什麽東西?”沈浩聽得一愣,他沒想到事情中還有這樣的一份意外消息。
說道這個,薛貴眼裏的笑意也有所收斂,聲音有些陰沉道:“沒錯,是一種叫破障丹的丹藥,服用後的確可以憑空抬升天賦,甚至一點門檻都沒有,即便是天賦最差的普通人也可以在服用後慢慢改善天賦直到達到修行的最低天賦限製。”
不用薛貴解釋,單是聽到“破障丹”這三個字的時候沈浩的心裏就立馬蹦出來一長串訊息。當初在偵辦引出淨西行動的那場大型走私案的時候,抓獲馬三奎,逼問出其身份的時候就知道了“破障丹”,並且如今在玄清衛的案牘裏破障丹是作為偽邪門修士的代表物被高度警惕的。
同時“破障丹”這三個字也的確解釋了為何一個獵戶和一個書坊的活計居然敢壯著膽子做下如此滔天大案的原因。
沈浩雖然不能切身體會但也能猜得到一般人對於修士強大所產生的向往。平時或許會因為天賦的自然屏障而心有餘而力不足,甘於平淡,奔波於市井求活,普普通通的過完幾十年的短暫人生。可若是有了破障丹這種能夠“逆天改命”的東西的時候,普通人能夠穩住心態不受誘惑嗎?
很難!而且會利令智昏的忽略掉“逆天改命”背後的代價。
當然,破障丹和偽邪門修士之間的聯係薛貴還不清楚。這些都是玄清衛內部的最高機密,刑部這邊並沒有得到過知會,所以薛貴還以為沈浩的沉默是被驚到失去言語。
沈浩問道:“可有那破障丹的繳獲?”
“沒有。那兩人的說法是每次給他們破障丹的時候都需要當場吞服,不能帶走。我查探了那兩人的身體狀況,很詭異,特別是魂魄出現一種很虛浮的狀態,就像是被強行催出來的強大,連帶著經脈和髒器也同樣有種透支的虛浮感。可以判斷這些情況定是那種所謂的破障丹帶來的隱患。
嘖嘖,這種邪門的東西你們玄清衛那邊應該知道得比我們多,可有說頭?”
薛貴可不隻是抓人、過審,他還在刑部的案牘房裏轉了一圈,但對於那所謂的破障丹刑部這邊並無半點記載。加之修士層麵的訊息刑部留存本就有限,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打著注意想要從沈浩這邊得到些消息,至少能探探口風吧?
沈浩斟酌了一下言辭,說:“薛大人可以朝指揮使衙門去一道條子,若是指揮使衙門應許,我這邊才好給你回複。”
薛貴聞言雙目閃過一絲精芒。沈浩的話說得很明白了,就差沒有明說:破障丹我們玄清衛是知道的,但是事關機密我不能就這麽告訴你,你得給指揮使衙門去條子,指揮使大人同意了我才能給你說。
換言之在薛貴看來破障丹不就又成了一個可以延伸出去的案件線索了嘛!
“好,那我這就給指揮使衙門去條子,你且稍等一下。”薛貴也不耽擱,從旁邊的櫃子裏取出一根抹空的銅條出來開始往上麵寫字,然後加上印簽著令下麵的人立即送往指揮使衙門,並且掛了一個“急件”的牌牌。
沈浩等著條子送走才開始將自己在指揮使衙門的藏書樓以及案牘庫裏查到了消息講給薛貴聽,並且把自己對這些消息的推斷也一同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乾王可能死於一個用“融術於字”的邪門修士手中?”薛貴的第一反應和之前薑成如出一轍。同時他心裏還有一個觸動,那就是他自己查到的破障丹。若是結合沈浩的這些消息,似乎破障丹這種邪門的玩意兒還真有可能和邪門修士掛上勾。
半個時辰後,等到指揮使那邊的允許之後,沈浩將玄清衛裏所知的破障丹的情況講給薛貴一聽,薛貴就算篤定了心裏的判斷:乾王的死脫不了邪門修士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