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往昔歲月
身體好像在下墜，墜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很冷，從腳底升騰起的冷氣，一點一點撕開皮膚侵入，如蟲蟻般在血肉裏鑽來鑽去，並不食用，卻在血肉裏撕咬，一直竭力躥入骨髓，啃咬骨頭，好似要將她撕成碎屑。
她想呼救，但耳鼻間，似乎有水堵住了呼吸，隻要她一開口水便往七孔裏鑽，她的呼吸被扼住。
她好像身處於冰淵苦海，失了呼吸，一寸一寸被淹沒，沉入淵底。
無法呼喊出口，那麽孤獨而無助……
不知到底沉了多久，舒染恍惚感覺自己落到了底。
她睜開了眼睛，好像又沒有睜開，眼前似乎出現了景物，但又是一片灰蒙蒙，她看不清，什麽也看不清，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這張臉蛋這麽漂亮，若是把皮剝下來，還會不會這麽漂亮？”隱隱約約，耳邊有一個女人在說著殘忍可怖的話。
另一道男聲道，“美人皮離開了美人骨，就像玫瑰離開了花枝一樣，沒有多久就會枯萎。”
“可我就想把她的皮剝下來。”女生賭氣似的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如此美人太可惜了？你心疼她？可憐她？還是喜歡她？”
“頂多不過是欣賞那張皮相，喜歡就談不上了。”男聲道，“灣灣，你還不了解我嗎？你何曾見我可憐過誰？”
聽言，女人似乎很是高興，有低低的笑聲傳來。
“那我如果真剝了她的皮，你會不開心嗎？”
“不會。”男聲說，“但比起剝皮，她還有更大的用處，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他如此說，女人好像才滿意了，也不再反駁。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幾分鍾後，女人又道，“那我暫時留著她，但就這樣讓她好好地躺著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她想了會兒，好像想出了什麽好主意，“她那張臉看著實在礙眼，我要給她劃上醜八怪幾個字，看她還礙不礙眼！”
男人沒有反對，於是舒染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最後她感覺到有一道陰影覆蓋在臉側，隱約有什麽利器被舉起的感覺。
舒染猛然坐起來，眼前變得清明。
她看到，那個女人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刀，準備往她臉上劃，若是她晚醒一秒，刀子便已經落在了她臉上。
“你要做什麽？”她警惕道。
她這才看清，麵前的人竟是明灣灣，而剛剛說話的男人則是明葛。
隻不過他們與她所見到的有所不同，看起來稍微年輕些，明灣灣身上還有一股怎麽也藏不住的戾氣，好似要毀滅天地似的。
見她醒來，明灣灣眼中戾氣更甚，巴不得要把她剝皮抽骨，那股殺氣毫不掩飾。
“你個醜八怪！”明灣灣舉刀便朝她刺來。
舒染閃身躲開，刀刺中了她所躺的地方。
明灣灣
卻沒有善罷甘休，拔出刀，招招狠辣，再次刺來。
“你瘋了！”舒染身體還有些虛弱，使不上什麽力氣，隻能躲開。
此時的明灣灣當真就和瘋了無異，眼神惡毒，除卻那充血的眼睛和憋紅的臉，像極了索命的厲鬼，“舒染，你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
“你有病吧！”舒染躲著她的刀。
她倒怕一旁的明葛會出手幫助明灣灣，但明葛隻是倚在那邊看戲，看得饒有興趣，沒有出手的意思，她這才安心了些。
明灣灣刺來她便躲，她躲得都有些累了，分明刺不到，可明灣灣仍有沒有放棄，似乎不刺中她一下就不願罷休。
她忽然覺得明灣灣可笑得緊，旁邊的明葛看她們你追我趕，肯定就像在看小醜表演。
幾番你刺我躲之後，舒染有些不耐煩，所幸身上的力氣也開始恢複了點。
當明灣灣再次發狠地刺來時，她飛身一腳踢在明灣灣手腕上，刀子被踢飛，哐當撞在地上。
“你！舒染！你太卑鄙了？”明灣灣怒斥。
舒染好像聽見了什麽笑話，“我卑鄙？你是不是搞錯了？卑鄙的人難道不是你？”
“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把我抓來做什麽？”
她是什麽時候被抓的？又發生了什麽？她腦海裏沒什麽印象。
“這裏？”說到此，明灣灣好像很高興，一改憤怒的表情，咯咯笑道，“這是為你專門設計的地方啊，你還喜歡嗎？”
舒染不語，明灣灣原本在等著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沒有看到有些失望，又繼續說。
“剛剛給你注射了新研製的軟骨藥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舒染還是不答她，明灣灣便自言自語似的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沒什麽事了，看來這個藥效還不足，還得重新研製。”
舒染陷入沉思，沒什麽反應，而明灣灣覺得她已經被囚禁卻還那麽囂張，心底的不滿一下就躥了起來。
“你裝什麽雲淡風輕！”她怒斥，“你沒事，但是你的朋友可沒你那麽好運氣！”
朋友？
舒染有些迷茫地抬頭。
明灣灣見到她這反應很滿意，走到牆邊拉下一個閘，牆壁上很快就有一道門升起。
舒染看到裏門裏的情況，裏麵有很多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圍著中間一張床，中間的床上躺著一個女孩。
在她的角度看不清女孩的樣貌。
她蹙了蹙眉。
“她的身體素質也太差了，用了亢奮劑起了反作用，暈倒之後就再也沒醒。”明灣灣故作感慨似的道，“這麽年輕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若是再也醒不過來，那真是太可惜了。”
舒染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
她慢慢地向那方靠近，當走到閘門邊時，那邊穿防護服的人得了明灣灣的示意，讓到一邊，她也因此看清了床上女孩的臉。
蒼白
而虛弱，仿佛一碰就會破碎。
“晗晗！”她焦急跑過去，甚至因內心的慌忙而腳下趔趄，摔在了床邊。
平日裏活潑可愛的女孩子，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像被蹂躪的布娃娃一樣讓人心疼。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舒染連說話時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明灣灣得意道，“他們正在給她治療啊，是她自己不爭氣，怎麽治都醒不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