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犯了難
雖然舒染很不想承認,但是簡薄言的確幾次三番幫了她,這次還救了她,她確確實實感激他,今天如果沒有他,她想象不到自己會遭遇什麽。
但是一想到是因為簡薄言丟下她,她才會遭遇這些,心裏的那點感謝就少了一點。
舒染整理了一下禮服,理了理頭發,把鞋子穿好,帶著惱怒問他,“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你不希望我回來?”簡薄言漫不經心道,“如果我不回來你此刻就不會安然無恙站在這裏和我說話了。”
“如果不是你讓我去參加什麽破晚宴還去陪你演戲。”舒染雙手環胸,反問,“我會在這兒?”
簡薄言沒答她,轉身坐進駕駛座,舒染怕他再故伎重演把她扔在這裏,馬上打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車向著她公寓所在的方向開去。
不知是不是秋天的風太過涼,又穿著禮服,舒染即使坐在車裏也覺得冷。
她縮了縮肩膀,看了淡漠開車的簡薄言一眼,等著他發現她的目光把外套脫下來給她,但是某個被她看了幾分鍾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她覺得她不能盼著他自覺把衣服給她,“簡薄言,把你外套借我一下。”
一個‘借’字說得理直氣壯。
簡薄言挑眉斜視她,“憑什麽?”
“我冷。”
“你冷我就要把衣服給你?”他反問。
“我說你能不能學紳士一點。”舒染冷得抱緊了手臂,“女孩子跟你借個衣服磨磨唧唧,要借你就說借,不借你就爽快地說不借。”
說實話,簡薄言是她接觸過的上流社會的人裏最沒有紳士風度的一個人,有時候她都不知道他是自大還是狂妄亦或是本性如此,甚至還有點幼稚。
“抱歉,我不知紳士是什麽。”簡薄言偏頭輕視地說。
不借就不借。
舒染聽他這麽說就知道指望他拿外套給她是沒期望了,輕哼一聲轉頭看窗外,停在路口等紅路燈時,忽然眼前一黑,一件衣服從天而降蓋住她的腦袋。
舒染拿下衣服轉看簡薄言,他眼神清冷地看著前方,綠燈一亮就發動了車子。他身上是白色襯衫,西裝外套此刻落在了她的手裏。
她的目光沿著襯衫向上,衣領的流暢線條往上一點,燈光下,她被他異常性感的喉結吸引,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得不說,此刻挽著襯衫袖子手握方向盤的男人身上充滿了禁欲係的誘惑。
生怕多看一秒會失態,舒染挪開了眼睛,披好衣服,“謝啦。”
她開始覺得口是心非的男人有那麽一點可愛。
簡薄言如往常一樣冷漠,專心開車,沒有回答她。
豪華的車內良久的沉默,安靜的空氣少了一點涼氣,倒也沒有尷尬,甚至有幾分別樣的溫暖。
半個小時後,抵到天都名城公寓。
“
衣服鞋子和首飾我收拾好後改天給你送過去。”舒染看向簡薄言說,轉過去準備開門時似乎看到他手上一閃而過的紅色,又轉回腦袋確認。
簡薄言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背有幾道劃傷破了皮,比較醒目的是他手臂上從白色襯衫透出來的血跡。
舒染伸過手拽起襯衫確定了那是還沒有完全幹涸的鮮血,驚呼道,“你受傷了!”
應該是在擋住拿玻璃刺她的那個混混時傷到的。
一個人對五個人,而且還是五個喝醉後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混混,即使身手敏捷的高手也多少會受點傷吧,簡薄言也不例外。
可能是她一直把他想得太過厲害,忘了他也隻是個普通人。他不是神,他會受傷。
簡薄言用警告似的眼神示意她鬆開手,等她接受到意思收回手才低頭看手臂,漫不經心道,“皮外傷。”
他無所謂的語氣顯然是告訴舒染不用她管,她隻需下車回去就行。
舒染平日雖然高傲了些,有時候也會對有些人視而不見,但是今天,簡薄言是為她才受了這傷,她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雖然她遇到混混這件事情根本起因有一部分在於簡薄言,但是這會兒看到他受了傷,她就勉強原諒他了。
她誠意地說,“為了表達我對簡先生的謝意,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不必。”簡薄言拒絕地毫不猶豫,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嫌棄的成分在裏麵。
他的嫌棄太過明顯,舒染不可能聽不出來,她氣惱,“處理小傷口我還是可以的。我就是想還你一個人情。順便我覺得改天專門給你把衣服送過去很麻煩,我待會兒換了你直接拿回去吧。”
她好不容易發了善心,願意屈尊給他處理一下傷口,他居然嫌棄,她怎麽可能不氣。
而且舒染就是一個別人越不想做一件事,她就越想盡辦法想讓別人做的人。
所以,今天她是打定了注意要給簡薄言處理傷口,要是他不答應,她會賴著不下車一直說下去,直到他答應。
耐心這種東西,她最不缺。
“不必。”簡薄言決絕而肯定拒絕。
“怎麽不必啊,你看你的手流了那麽多血,再不處理會嚴重的。”舒染說,“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表達一下我對你的善意?”
“不需要。”直白得讓人無法接話。
但是舒染不同,她很善於麵對尷尬。
“我覺得很有需要。”她直直地看著他,雙眸裏寫著必然要給他處理了傷口才肯罷休。
簡薄言淡淡地和她對視了幾分鍾,舒染不為所動,沒有下車的打算,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他最終還是冷著臉打開了車門。
舒染麵色一喜跟著下車,笑容裏有點計謀得逞的意思。
她帶著簡薄言上了三十六,讓他自個在沙
發上坐會兒,去找出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其實在國外的一個人生活的幾年裏,她學會了不少東西,家裏必備藥箱就是其中之一,她還去醫院當過誌願者,學著給一個輕傷的病人處理過傷口。
處理玻璃劃傷這樣的小傷對她來說沒有什麽難度。
簡薄言的傷在胳膊向上一點接近肩膀的地方,袖子全部卷上去了也看不完全傷口沒辦法擦藥。
看來需要從肩膀處把衣服褪下來。
這就意味著,簡薄言需要露出大半個肩膀。
舒染看著簡薄言犯了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