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氣傻了
“是她!”林皎皎憤恨地指著舒染,“凜爺,我親眼看見是舒染把杜若姐姐推下去水池的。”
景禦凜抱著剛被保安撈出來的渾身濕透的杜若,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懷裏身體肉眼可見地冷得顫抖的女人身上,然後才轉過頭看舒染。
看來秋天的水真的很冷。
確實夠冷,不然上次他被簡薄言丟進泳池也不會感冒。
舒染朝看向她的男人露出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是你把她退了下去?”男人的有些冷,含著淩厲的冷徹,質疑地看著她。
從來習慣笑得張揚肆意的景禦凜很少會露出這幅表情。
舒染見過景禦凜用這個眼神警告敵人,可從來沒有想過,他眼裏這樣的眼神有一天會落在她身上。
終於不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了,可是這個看敵人似的眼神比起陌生人又好了多少呢?
她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反問,“你覺得呢?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覺得我會不會推她下去呢?”
景禦凜雙眼危險地眯了迷,“真的是你。”
舒染隻覺得這一眼裏含著烈風,含著暴雨,打在她身上冷冷地疼,疼到了心裏再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舒染倏地勾唇笑了,笑聲嬌嬌柔柔的很好聽,“景禦凜,我提醒過她,秋天的水很涼。”
這一句話更像是承認了她的罪行一樣,使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愈發不屑,混雜著各類罵聲。
景禦凜審視她很久,對舒染來說似乎隔了半個世紀那麽久,他又開口問,“剛才的記者也是你安排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原來古人說的這句話是這個感受啊。
舒染依舊笑得淡然而嫵媚,“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吧。”
話是這麽說,可舒染還是覺得有點委屈,但她的委屈再沒有地方可以訴說,也不會有人再幫她討回公道。
“舒染,以後離杜若遠點。”景禦凜警告了她這麽一句,然後抱著喊冷的杜若離開了。
走得決絕而瀟灑,背影怎麽看都覺得絕情,對舒染的絕情。
“舒染,杜若姐姐要是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林皎皎齜牙咧嘴地瞪著舒染威脅。
“我倒是挺希望她有事。”舒染真心實意地說。
杜若針對她,她可以理解,不過有一點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裏招惹了這個林家小姐,她為什麽總是要跟她過不去?是她的美貌威脅到了林皎皎身為女人的自尊心?
被這些人一攪和,舒染的心情已經壞得所剩無幾,拿了東西準離開。
“舒染,被冤枉的滋味好受嗎?”餘香抱著手下巴揚著攔在了她麵前,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大概是到了她被景禦凜冷眼相待的全過程。
原來還有人看得出來她是被冤枉的啊。
可是為什麽連餘
香這種沒腦子的女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景禦凜那個精明的家夥卻看不出來呢?
“感覺挺酸爽的,你要是想知道,下次讓你試試?”舒染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繞開餘香走了出去。
或許,這根本不是真相的問題,而是看主角選擇相信誰的問題。
就算站在真相的角度她沒有錯又如何,景禦凜選擇的不是真相,而是他愛的女人。
大概是應了有句話,倒黴的時候所有倒黴的事情都會全部湊到一起來個全家桶大禮,舒染在宴會地點外等了半小時也沒見著一輛車。
她忘了她是和簡薄言一起來的,而且她不明白為什麽辦個訂婚宴要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
讓她更想罵人的是,她隻是氣憤地跺了一下腳,鞋跟就卡在路邊地板磚縫裏扯不出來了。
“什麽倒黴日子!”幾次嚐試掙脫無果後,舒染無奈地蹲在地上。
果然不愧是簡薄言找的鞋,質量忒好,她想掰斷鞋跟都掰不動。
“舒小姐,看來是我多慮了,原來你還有心情蹲在地上數螞蟻。”隨著車停下的聲音冷漠的男聲鑽進耳朵。
數你大爺家的螞蟻!
舒染聽到這個聲音就來氣,索性把受的氣全撒在他身上。
她站起來偏過頭就找簡薄言罵,“簡薄言,你哪兒找的破鞋?跟設計得這麽細做什麽?質量做得這麽好幹什麽?”
簡薄言搖下玻璃,透過車窗看清了舒染的處境,倏地垂眸笑了。
那笑容極淺,隻有嘴角淺淺的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還沒來得及染上眼角眉梢就已經消失在了冷峻的臉上。
“舒小姐,你是被氣傻了嗎?”簡薄言打開車門邁著優雅的步子幾步走到舒染麵前蹲下,“把腳從鞋裏拿出來。”
舒染雖然對他的話心有不滿,但一聽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嚴肅正經地和她說話,就覺得很有信服力,也不知道怎麽的,就乖乖聽話把腳拿了出來。
簡薄言很輕鬆地就把鞋跟從地板縫裏拯救了出來,把鞋放到舒染光著的腳邊站了起來。
舒染呆呆地低頭看完了簡薄言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愣愣地看著他。
她似乎確實被氣傻了,連把脫了鞋蹲下去拔鞋子的方式都沒想到。
簡薄言薄唇輕啟,吐出一串極欠揍的話,“舒小姐金雞獨立的功夫練得不錯。”
“你才是雞呢!”舒染低頭穿鞋掩飾愣神的尷尬,隨即想到她需要搭車離開這裏,“簡先生,回酒店嗎?能否順帶……”
“上車。”還沒等舒染說完,簡薄言就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的話,直接走向車開門坐進駕駛座。
明明上一刻還直呼其名,有求於他的時候瞬間改口變尊敬,善變的女人。
舒染對此確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畢竟這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
回,她搭簡薄言的順風車了,似乎是從真正認識以來,她就一直在麻煩他這件事。
“舒小姐,記者不是你安排的,景禦凜問你時你為什麽不解釋一下?”在舒染以為會像往常一樣一路沉默到目的地時,簡薄言忽然問她。
雖說當時她並沒有否認,景禦凜也沒說什麽,但舒染隱隱覺得景禦凜沒有把記者的事情扣在她頭上。
“他要是連這麽一件小事都查不清,他就不是景禦凜了。”舒染坐在副駕駛座歪著腦袋看車窗外的閃過的風景,低聲喃喃道,“總覺得就這麽被那女人冤枉了有點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