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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鬼魅魍魎

  廖廣天就這麽死了,最後竟然死於其夫人謝氏之手。


  謝家是南陽當地望族,聲望極高。當初太祖未派廖方林來南省整治之前,當地便是由這些望族做主,謝家更是其中翹楚。


  後來朝廷接管南省,與各氏族之間多有摩擦,曾一度激起民憤,各氏族在背後混水摸魚,南省著實亂了一陣。但謝家素來清高不屑與之為伍,便一直閉門不出。


  廖方林行事果決手腕剛硬,是與太祖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然而最終卻死於暗殺。再到廖廣天子承父業,則行事圓滑許多,竟也漸漸南省站住了腳跟。


  但謝家這樣的書香世家,是絕對看不上廖廣天的。若非廖廣天用浮生散控製了謝家主,謝家怎麽也不會將嫡女嫁入總督府。


  謝氏知書達禮,更深知廖廣天其為人,對其深惡痛絕,卻又為了家族不得不隱忍。便常年深居簡出,不問世事。


  當初宋時陽夜探總督府被發現,若非謝氏出手相助,怕是根本回不了京城。謝氏也盼著有人能絆倒廖廣天,她便算是解脫了。


  然而如今季淩雲都殺到了門口,謝氏卻在此時突然下手殺死了自己的夫君,著人讓人生疑。


  季淩雲沒有大意,他親自上前辨認,確定不是戴著人皮麵具,才終於確信廖廣天是真的死了。


  謝氏手中匕首已經落地,滿手的鮮血卻仍觸目驚心。她又哭又笑,狀若瘋癲。季淩雲見問不出什麽,隻得讓人帶了下去。


  廖廣天之死固然大快人心,然而許多線索就這麽斷了。朝中到底有多少浮生散控製之人?洛雲先生又到底是什麽人?


  兵臨城下,廖廣天一死便是樹倒獼猴散,在總督府搜查了一圈也隻抓到了廖廣天的幾個姨娘和庶出子女,根本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


  事到如今,廖廣天自然也早做了打算,邵氏和其最得寵的兩個庶子早已被送出城了。這個邵氏是廖廣天的心腹,應當知道不少事情。


  幸而這總督府的二管家是個軟柿子,見到眼前這副陣仗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季淩雲手中的劍剛架到他的脖子上,還不等逼問就什麽都交代了,包括邵氏母子的去向。


  原本季淩雲是準備活捉廖廣天帶回京城審問的,但眼下廖廣天已死。未免後患無窮,即便他此刻歸心似箭,也隻能按捺住性子。


  見季淩雲一夾馬腹轉身就要走,汪許忙問道:“廖廣天都死了,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季淩雲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這些天他根本沒有合眼幾個時辰,一閉上眼睛便是皇兄昔日的音容,醒來時眼角總是一片濕潤。


  其實此刻他已經疲憊到了極致,然而一雙眼中卻滿是嗜血的冷意。他略一點頭,道:“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汪將軍了,我去追捕邵氏,她知道不少事情,不能讓她跑了。”


  這種小事哪裏用得著他親自動手,但還不等開口馬蹄聲已經遠去,古方和單興忙跟了上去,汪許隻能在背後幹瞪眼。


  邵氏帶著兩個兒子躲回娘家暫時避風頭,不巧正是邯城。怪不得當初廖廣天在月河鎮動手毫無顧忌,想來是已經將邯城也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但如今廖廣天已死,邵氏定然知道自己娘家也不安全,不會再做停留。他要趕在邵氏得到消息前趕到邯城,否則容易生變。


  季淩雲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行了一日一夜,在將起的暮色中遙遙看到了邯城的城門。自今日一早起天色陰沉的可怕,入了夜更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三人的馬好不容易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駛進了邯城,與此同時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砸了下來,傾盆而下顯然蓄謀已久。


  “轟隆隆”的驚雷聲中白嫣然猛地從夢中驚醒,她在急促的喘息聲中漸漸回神。


  屋外守夜的朱玲聽到動靜進來了,見了她這副模樣已是見怪不怪,拿著帕子替她拭去額間的冷汗。


  朱玲道:“王妃這是又做噩夢了?”


  白嫣然點頭,卻又搖頭道:“大約是吧,隻是我一醒來便都忘了。”


  如今白嫣然對浮生散已經能夠好的控製了,按照胡太醫的摸索她其實已經可以試著徹底斷了浮生散。


  但如此一來她一時間肯定會非常虛弱,需要很長時間休養生息才能讓身子恢複過來。但眼下瑣事纏身,實在不是個好時機。


  浮生散的副作用讓她極易受到情緒從而產生幻覺,好在白嫣然是個心智堅定之人,所以往往隻有在睡夢中才會受到影響,總是噩夢連連。


  朱玲歎道:“自從王爺走後王妃便再沒睡過一個好覺,如今宮裏宮外的事情都指望著王妃,晚上再睡不好身子可要怎麽辦。


  你就放心吧,前線捷報不斷,反賊已經不成氣候,想必過不了王爺就要凱旋而歸了,到時王妃也能鬆口氣了。”


  白嫣然點頭道:“放心,我沒事。”


  她拍拍朱玲的手,反問道:“你這兩日睡得可好?”


  朱玲明白了白嫣然的言下之意,她眨了眨眼睛斂去眼中的淚意,抬頭道:“王妃一心替奴婢打算,奴婢感激不盡。母親雖是身不由己,可畢竟做下對王妃不利之事,奴婢今後願為王妃撲湯蹈火償還王妃的恩情。”


  白嫣然搖頭道:“薑氏是薑氏,你是你。我從嫁進王府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個聰明又懂分寸的女子,所以對你格外看重。


  今後也是一樣,做你該做的事,其他的不要想太多。你和素心的年歲都大了,等事情過去了也該打算起來,當然還是要你們自己同意。”


  朱玲麵色微紅,赧然不語。


  兩人說話間外頭的驚雷聲已經散去,轉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到了天亮時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白嫣然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思忖這雨大約還要下兩日。她放心不下齊思敏,叫人備了馬車往太子府去。


  有許全和紅鸞在,太子妃也有了精神氣,太子府至少表麵上看著一切如常了。如今白嫣然是太子府的貴客,見了她來下人們甚是殷勤。


  白嫣然不必她們引路,自己編往齊思敏的寢室去了。下著雨院子裏也沒有丫頭,待進了屋子裏也沒見到丫頭,裏屋卻傳出紅鸞說話的聲音。


  “太子殿下去的突然,如今隻留下王妃腹中的血脈,屬下們拚死也會護著太子妃。可太子妃自己也要當心,屬下知道你和安王妃是親戚,關係也素來親厚。


  可天家無父子,曆朝曆代手足相殘之事更是比比皆是。如今時移世易,你也不能對太子妃全然沒有防備之心。”


  齊思敏忍不住道:“紅鸞,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嫣然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安王與太子殿下的兄弟之情你該比我更清楚,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紅鸞卻仍道:“是,從前安王殿下與太子殿下感情甚篤,可如今太子殿下去了,安王殿下便是最有可能繼任儲君之人。


  隻要安王殿下平安歸來,朝中擁護安王殿下為儲君的呼聲必然再起。眼下風聲鶴唳,到時你和腹中太子殿下的血脈又要如何自處?”


  白嫣然聽到這裏掀簾而入,平靜答道:“太子妃腹中的血脈乃是太子遺孤,皇室血脈。是本王妃的外甥,更是安王殿下的侄兒,你說該如何自處?”


  齊思敏麵上有些尷尬,紅鸞則是麵色煞白。見白嫣然步步逼近,她“噗通”跪了下來,垂頭道:“安王妃恕罪,方才所言都是屬下自己的意思,與安王妃毫無關係。”


  話落白嫣然已經揚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紅鸞驚愕抬頭,眼中難掩憤恨。白嫣然冷冷直視著她,沉聲道:“本王妃這一巴掌是替太子妃打的,本王妃知道你跟隨太子殿下多年,是太子殿下的心腹。


  但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太子妃才是太子府上唯一的主子。你是該盡心輔佐太子妃,而不是僭越左右太子妃。”


  聽到此處原本打算求情的齊思敏又將話咽了回去,默不作聲的看向紅鸞。紅鸞似有不甘,然而不等她開口白嫣然便又道:“如今朝中情勢不明,太子妃又懷著身孕,多少雙眼睛明裏暗裏盯著太子府。如果她連我與王爺都不能信任,又要聽信誰的讒言?”


  紅鸞似是被抽掉了力氣,漸漸變得頹靡。她麵色灰白,蠕動著嘴唇,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白嫣然示意素心將她扶起來,又放緩了聲音道:“紅鸞,我知道你是護主心切,但莫要用錯了法子。


  正如你所言,眼下已是風聲鶴唳,不知身旁還有多少鬼魅魍魎。你隻管寸步不離的守在太子妃身邊護好她,而不是讓她殫精竭慮憂思過度。”


  紅鸞點頭,道:“屬下明白了,多謝太子妃提點。”


  雖然紅鸞鬧了這麽一出,但齊思敏與白嫣然之間卻並無齟齬,一切如常。紅鸞走後白嫣然問了齊思敏這兩日的情況,齊思敏也問起季淩雲來。


  白嫣然苦笑道:“前線的線報再快也要兩日才能到京城,昨日才剛傳回來信。若是一切順利,今日應當就要攻進南陽總督府了。”


  齊思敏也歎道:“希望一切順利,安王殿下能夠早日平安歸來。”


  但此時宮中,卻有人吩咐道:“既然人已經派出去了,就抓緊時間動手。若是安王平安歸來,本宮便要了你們一家老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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