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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一場壽宴

  元和帝這一句話份量不輕,嵐貴妃和季司宏當即看向白嫣然的麵色便不善起來。佟氏卻是鬆了口氣,看向白嫣然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


  白嫣然倒是早有所料,寵辱不驚的謝了恩,又道:“若非兒臣因父皇萬壽節之際去安華寺禮佛,也不會恰逢其會。此乃天意,是因父皇的一片憂國憂民之心。”


  白嫣然此言雖有逢迎之意,卻也並非虛言。元和帝雖在對嵐貴妃和季司宏之事上總有偏頗,卻不失為一位憂國憂民的明君。


  濟安水患致使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萬畝良田毀於一旦。如今雖然已經將災民安置妥當,但正如宋世陽所言,杯水車薪,朝廷總有顧及不到之處。


  前世章穆求見無門,便梗著一口氣,幹脆在安華寺後院的菜地中種了一片冬麥。來年二月二龍抬頭元和帝來去安華寺禮佛,章穆冒起求見,將元和帝引去親眼所見。


  如今自己提前引薦章穆,提前一年在民間普及耕種冬麥。亦如宋世陽所言,提前一季收成,便可救千千萬萬災民的性命。


  且她記得前世季淩雲曾與古方興致勃勃提及冬麥,產量比之春麥更甚,且還能在收成後再種一茬栗米,讓多少百姓得以豐衣足食。


  眼看元和帝被白嫣然哄的喜不自勝,已經無心壽宴,嵐貴妃忙衝季司宏使眼色。季司宏恨恨的看了季淩雲一眼,起身時又換上了一副笑顏道:“父皇說的是,兒臣也甚是羨慕皇弟能有這樣一位賢內助。說來也是慚愧,如今連皇弟都已有了王妃,兒臣卻至今還未迎娶正妃。”


  嵐貴妃適時起身,舊事重提。


  “皇上,你看在宏兒一片真心的份上就應了他吧。這孩子性子執拗,與妾身說過心儀明珠郡主非她不娶。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定不會辜負了明珠郡主。”


  顧月瑤臉色煞白,目露厲色,欲要起身卻被佟氏按住了。


  佟氏輕輕搖了搖頭,顧月瑤先前兩度拒婚已然讓皇上不悅。如今元和帝還未表態,她若此時再拂了皇上的顏麵,反倒適得其反。


  元和帝有些猶豫,這些日子季司宏的作為他也有些耳聞。如此他當真鐵了心,即便自己不點頭,旁人又哪裏敢與皇子爭,反倒是耽誤了月瑤。


  嵐貴妃見狀便知元和帝有所動搖,目光一轉,又笑吟吟的看向佟氏親熱的說道:“皇後娘娘,你也替妾身勸一勸皇上吧。”


  嵐貴妃顯然不懷好意,要把禍水引到佟氏身上。


  席間的季鈺仁看著嵐貴妃和季司宏母子,冷冽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他招手示意身旁的陳恒附耳過來,同他交代了幾句,陳恒領命悄悄退下。


  佟氏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雖說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但到底也要他們自己兩廂情願才好。否則若是成了一對怨偶,反倒壞了皇上賜婚的美意。”


  佟氏此言暗指先前佟藍兩家賜婚之事,白嫣然能夠想到的事,佟老夫人事後自然也回過神來。如今佟氏這麽一提,元和帝便也不再強求。


  “皇後此言有理,兒孫自有兒孫福,嵐貴妃,你也不必過於憂心了。”


  嵐貴妃不想反被皇後將了一軍,隻得悻悻作罷。


  元和帝卻又道:“說起兒女婚事來,芍晗也到了說親的年歲。”


  芍晗不想這把火突然燒到了自己身上,麵色羞紅嬌嗔了句“父皇。”


  元和帝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乃是人之常情。”


  佟氏也附和道:“皇上說的是,咱們的這兩位公主確實該打算起來了,不知皇上可有合意的駙馬人選?”


  元和帝突然看向宋世陽,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不知宋愛卿可有婚約在身?”


  宋世陽心中一驚,麵上卻滴水不漏,起身答道:“回皇上,微臣不曾有婚約在身。”


  元和帝點頭,又道:“那你看朕的這兩位公主如何?”


  其中意味已然不言而喻,宋世陽是天子近臣,年紀輕輕便已能獨當一麵,如今與左丞相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能赴這場家宴足以說明皇上的看重,結親拉攏在情理之中。


  芍晗尚且含羞帶怯,靈希已然麵無血色。她心有所屬,即便是前途無量的探花郎也入不得眼,生怕自己要被賜婚。


  宋世陽先行大禮,方才恭敬答道:“微臣多謝皇上賞識,兩位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微臣不敢高攀。且微臣尚在孝期,要為母守三年丁憂,沒有不行婚假之事,豈非耽誤了公主。”


  元和帝的麵色看不出喜怒,片刻後說了句“難為愛卿一片孝心了”,便揭過了此事。宋世陽知道元和帝心中不悅,卻不願在此事上妥協,便知裝聾作啞

  席上各懷心事,倒也沒有再起波瀾。


  元和帝記掛著冬麥一事,看了一場歌舞後便起身走了,皇後也隨之離席。季淩雲與季承煜使了個眼色,不多久便帶著白嫣然往鳳儀宮去了。


  臨走之前白嫣然看去,還見嵐貴妃與左夫人說著話,季司宏也正與左丞相相談甚歡。她心中突然隱約閃過一個念頭,稍縱即逝,快的她尚未能抓住思緒。


  進了鳳儀宮穀月姑姑早已備好了茶水,笑看著白嫣然道:“安王妃今日可叫老奴嚇了一跳,先前還當你是出了什麽岔子,原是準備了份大禮。”


  佟氏目露讚許之色,顯然也很滿意這份壽禮將季司宏全然比了下去。白嫣然與季淩雲對視一眼,開口道:“不瞞母後,其實兒臣先前與王爺商議,席散之後由王爺帶章穆去見皇上。畢竟事關朝政,難免落人口實,兒臣原是不欲插手的。


  隻是今早起來發覺佛經被人換成了白紙。時間緊急,兒臣也來不及調查此事,便想到用這壽餅頂上,還望母後勿怪。”


  佟氏聽罷一拍桌子,厲色斥道:“竟有此事,豈有此理!”


  季淩雲憂心忡忡道:“其實這也非頭一遭了,先前還有個丫頭往嫣兒的妝粉裏下不藥,不欲讓嫣兒懷上身孕。隻是未能讓她交代出幕後之人,如今想來也是後怕。”


  佟氏的眉頭已然緊皺,她久居中宮之位,即便原本性子溫潤,多年下來也養出了幾分淩厲。此刻被觸及逆鱗,聲音中便多了幾分狠厲之色,道:“淩雲,你府中亂七八糟的人不少,也是時候該料理料理了。”


  季淩雲唇角微揚,裝模作樣道:“但憑母後發落。”


  穀月姑姑見到兩人神色,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卻隻裝聾作啞。


  在鳳儀宮坐了許久,竟不見靈希,倒是稀奇。兩人出宮時正好在門口與宋世陽撞上,便說起前次遇刺之事來。


  此事元和帝查不出個頭緒來,便交給了季承煜。但這段時間過去了,季承煜這廂也未能有什麽線索,竟是毫無頭緒。


  宋世陽道:“當日府裏缺人,府中管家便從相熟的牙婆那裏買了兩個丫頭近來,那刺客便是其中之一。因說是從老家逃難來的,所以身無文書也無人生疑。


  事後衙門去查,發現牙婆已經暴斃家中,顯然是被人滅口,唯一的線索便就這麽斷了。”


  白嫣然問道:“這刺客的來曆,表哥可另有猜測?”


  宋世陽苦笑道:“除了廖廣天,我還真想不出還有何人與我有這般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隻是我後來細細回想,當日我誤入總督府的庫房,也不過無意間得到一本賬目,何至於他這般惱羞成怒。”


  白嫣然追問道:“那表哥可還記得,庫房中除了賬目還有什麽東西?”


  宋世陽凝神細想,不慎確定的答道:“當日夜高風黑,我也隻點燃了一支火折子,看的不大真切。


  庫房裏卻有許多物件,但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裏麵是什麽貨物,倒是能隱隱嗅到脂粉香味,不知是作何之用。”


  白嫣然與季淩雲對視一眼,覺得隱約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季淩雲正要再說什麽,卻見府中侍衛匆匆而來,神色凝重的在季淩雲耳邊說了什麽。就見季淩雲神色一變,與白嫣然隻道自己有急事,讓她自己先行回府。


  白嫣然心頭一跳,不知為何想到了極牢中的繆雨。繆雨也是個硬骨頭,羅刹官審了這些日子,除了佟老夫人便沒再吐露旁的半分。


  春意閣的老板娘亦是如此,據說在獄中多次尋死未果,卻一個字都不肯透漏。也不知廖廣天到底許了她們什麽好處,竟如此賣命。


  季淩雲匆匆離去,白嫣然與宋世陽一起往宮外走,也不再提及刺客之事。


  白嫣然問道:“方才席間皇上賜婚,表哥所說三年丁憂之言可是當真?”


  宋世陽的眉宇之間隱含哀色,說道:“自然是真。雖然皇上奪情,但我總念及母親獨自撫養我的艱辛,無心婚事。”


  白嫣然歎道:“前些日子藍盈馨小姐還同我問起表哥,憂心你的身體。若表哥身邊能有人照料,想必姑母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宋世陽麵露詫異之色,顯然是從前並未察覺到藍盈馨的情意。白嫣然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就此別過。


  馬車回了王府,天色還早,白嫣然沉下臉色,對兩個丫頭道:“素心,你去告知連嶽,封鎖王府上下,不許放人出去。朱玲,你去將所有下人都召集到玲瓏小築,本王妃要抓內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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