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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耳聽為虛

  齊思敏在安王府用了午膳便匆匆離去,等上了馬車她才揉著肚子委屈的抱怨道:“方才桌上的菜色不錯,隻可惜我沒嚐出什麽味道來,真是暴殄天物,實屬不該。”


  喜樂在一旁笑嗬嗬道:“太子殿下一直給小姐夾菜,小姐肯定是高興壞了才沒嚐出味道來。”


  齊思敏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就是因為他一直盯著,才害得我暴殄天物啊。”


  她掀開布簾看著外麵,轉頭對外頭的車夫道:“從前麵的巷子裏拐進去。”


  喜樂也探頭往外望了望,隨即會意道:“這是去王記包子鋪的路,小姐想吃王記的包子了?”


  齊思敏點頭道:“好久沒吃王記包子了,待會兒你去買一屜來。”


  喜樂習以為常的應下,待馬車停在更深的窄巷前便下車去了。


  這邊的巷子裏都是人間煙火氣,還有幾個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美食鋪子,王記包子鋪便是其中之一。隻是窄巷太窄,馬車到了外麵的巷子便進不去了,也不好擋在路上,馬夫便將馬車驅到一旁停著。


  齊思敏正百無聊賴的在車裏等著,想起方才自己在季承煜麵前的失言便羞赧不已。好在太子殿下在人前還要臉麵,沒有揪著自己非要“不負”。


  饒是如此,齊思敏此刻一想起方才的情形還是悔的直想撞牆。


  她心裏正一團亂麻,也沒聽到後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直到聽見兩人的交談中一直提起孫明哲的名字才回過神來,而後定下心來湊過去偷聽。


  馬車後頭的兩人大約以為車裏是空的,因此才尋了這處遮遮掩掩的做些見不得人之事。


  一個刻意壓低了的聲音道:“你做的很好,再鬧個兩日差不多就該收場了。”


  婦人猶豫道:“可是、可是他們真的會拿出一千兩銀子嗎?我、我其實想著隻要一百兩,我和女兒下半輩子就能過活了。畢竟、畢竟也並非真是那大夫的錯,聽說、聽說他連差事都要丟了,我、我……”


  先前的那個聲音不耐煩道:“你懂什麽,若不將事情鬧大他們怎麽會做這個冤大頭,你若還想要銀子就老老實實聽吩咐。至於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一切都有我們姨娘,你隻管拿了錢就趕緊走人。”


  婦人忙唯唯諾諾的應道:“隻要等我拿到銀子就立刻帶著女兒回老家,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京城了。”


  年輕的丫頭似乎鬆了口氣,又不放心的囑咐了那婦人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齊思敏偷偷掀開布簾看過去,隻看到一個丫頭打扮的年輕女子。而那麵色憔悴的婦人正是那位死了丈夫,如今日日跪在濟安堂門前哭訴的可憐婦人。


  果真耳聽為虛,不可輕信人言。


  齊思敏心道嫣然表妹果真是料事如神,還真讓她猜中了。這婦人明知她丈夫之死並非孫明哲之過,卻將這髒水潑了出去,還以此要挾敲詐銀兩。


  濟安堂在京城開設多年,是老字號了,孫家多少有些家底,一千兩雖多,但孫大夫也該能拿得出來。


  但齊思敏卻是知道的,即便孫明哲過了會試得了舉薦資格,但每年各地方上有多少得了舉薦的醫者,哪裏是能都進太醫院的。


  先前為了讓孫明哲順利進太醫院,不光要靠父親的人脈。孫家也要在其中各處關節打點,才能讓孫明哲在太醫院謀個好差事,也是為了以後的晉升著想。


  如此一來,孫家即便是沒有傾家蕩產,也是元氣大傷。聽說孫大夫近來忙著去各地出診,濟安堂反而是孫明哲時常坐診。


  孫家花費如此力氣才讓孫明哲進了太醫院,如今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連帶著孫明哲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也難保了。


  孫家若是能拿銀子平息此事定然是願意的,隻怕是孫家真的拿不出來,此刻怕是正急得團團轉。


  想到此處齊思敏越發氣悶,既覺得這的可憐婦人不知好歹,又覺得那幕後挑唆之人更是可惡。也不知是與孫家有什麽深仇大恨,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


  想起白嫣然所托,齊思敏更是不能袖手旁觀。一路上都在想著此事,連帶著一直惦記的王記包子也沒心思吃了,倒讓喜樂憂心不已。


  經過濟安堂時齊思敏特地看了一眼,果真見素日門庭若市的醫館如今卻是門可羅雀。有那婦人鬧得這麽一出,以訛傳訛,如今誰還敢來濟安堂問診。


  就在齊家的馬車拐過街角時,濟安堂裏出來一個形容憔悴的高瘦男子,正是孫明哲。


  他看那婦人並未在前幾日那處跪著哭訴,一時也不知該作何感想,趁著旁人還未注意到他,轉身又進了濟安堂內。


  錢家妹妹之事他還未能放下,如今又惹出這樣的事端來,不但自己的差事保不住了,還連累了醫館。這幾日爺爺四處奔走借錢,不過幾日便兩鬢斑白如霜。


  孫明哲渾渾噩噩的站在空空蕩蕩的大堂裏,一時竟覺走投無路。


  孫明哲痛苦絕望之際,錢婉兒在建王府也是舉步維艱。


  她是新人,模樣性子又對王爺的胃口,也很是得寵了一陣。然而季司宏從來就不是長情之人,且錢婉兒既不願也不會爭寵,漸漸便失寵了。


  隻是她得寵時雖不張揚,但失寵後仍是成了眾矢之的,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加之她性子又軟,竟是連身邊的大丫頭也跑了,一時成了建王府的笑柄。


  如今的建王府裏除卻宋側妃,便是唯一給王爺誕下血脈的宋姨娘,和獨得貴妃娘娘青睞的祝姨娘最是鬥的厲害。


  曾仗著身孕盛寵一時的白姨娘也成了昨日黃花,不過這白姨娘手段頻頻,竟也能偶爾勾了王爺的魂去,不至於在王府裏過得太慘。


  隻是就連下人們提起白姨娘麵上都難掩不屑,畢竟一個官家出身的小姐,雖說不是正經嫡出,但竟落得與青樓女子一般鑽研房中術留住王爺,實在讓人不齒。


  不過王府裏雖然從來不缺熱鬧可看,但今日卻是老實的很,下人們也一個個埋頭做事生怕出了半分差錯。


  一個丫頭小心翼翼的奉了茶後從花廳出來,這才長長鬆了口氣。走遠了才敢與幾個姐妹說話,心有餘悸道:“貴妃娘娘當真是傾城之色,從前我還從未見過這般貌美的女子。但也不知為何,那雙眼睛一看過來我就腳下發軟,險些就要打翻了茶盞。”


  幾個丫頭笑著奚落了她幾句,有人又道:“也不怪姐姐膽小,我看王爺和側妃對貴妃娘娘也是怕得很,從來不敢忤逆,我看咱們這建王府的家還是貴妃娘娘說了算。”


  幾人聞言忙斥責道:“芝蘭你快車說了,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你這小丫頭嘴上沒個把門的,小心禍從口中。”


  “你這丫頭可真敢說,若是讓何管家聽見了你就等死吧。”


  被幾人喚作芝蘭的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一副天真爛漫模樣,她見狀吐了吐舌頭忙討擾道:“好姐姐們,我不過是隨口胡說的,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奉茶的丫頭年紀最大,拍拍芝蘭的發旋道:“你這小丫頭,該讓芝容好好教教你。你可多向你姐姐學學,免得日後真闖了禍可沒人能救的了你。”


  見她說的鄭重,芝蘭後怕的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多言。倒是另一個丫頭又起了話頭,道:“不過芝蘭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你看祝姨娘自從得了貴妃娘娘青睞,連王爺也不得不對她寵著慣著。


  如今祝姨娘可揚眉吐氣了,一應用度份例都與側妃一般,聽說這也是貴妃娘娘特地交代的,王爺也不能說什麽。”


  幾人又將話頭轉到了風頭正勁的祝姨娘身上,另一個丫頭也插嘴道:“也不知這祝姨娘到底怎麽得了貴妃娘娘的青睞,我看貴妃娘娘對她可比對王爺這個親兒子還要親熱呢?”


  “就是就是,你們可不知道貴妃娘娘這段日子賞賜了多少好東西。我前日無意間親眼所見,那可真是不得了……”


  聽著幾人嘰嘰喳喳說著真真假假的消息,落在人後麵上始終掛著笑意的芝蘭若有所思,那雙清澈的眼中滿是與她年紀不符的深沉。


  此刻的花廳中,嵐貴妃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目光始終沒有放在從跪在地上的宋氏身上。季司宏心急如焚,卻又不敢違抗母妃,幹脆一咬牙也在宋氏身旁跪了下來。


  “母妃,宋側妃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事,你今日一來便讓她跪下認錯。她身子弱你也是知道的,入了秋地上涼,她在這麽跪下去肯定要著了風寒。”


  嵐貴妃冷冷的暼著他,終於開口道:“她做錯了什麽?她做的錯事還少嗎!作為側妃,她一來不能替皇家開枝散葉,二來管不住府裏連個姨娘的孩子都保不住,三來更不能替你分憂解難。


  你倒是說說,她除了占著個側妃之位還能做什麽!”


  宋氏本就臉皮薄,此刻被當麵兜頭一通數落,立刻便委屈羞愧的落了淚。


  季司宏心疼不已,隻是還不待他開口替宋氏辯駁兩句,就聽嵐貴妃又道:“今日我來便是告訴你,正妃人選我已經替你挑好了。你若不願,我便去回皇上,說宋氏善妒無德、病弱無子,讓皇上做主將她休了去!”


  “母妃!”


  眼看著宋氏的身子抖得如風中殘燭,季司宏憤怒的低吼,嵐貴妃卻是一拍桌子響聲振天,同樣低吼道:“將事情變成如今這個局麵,你還有什麽資格同我置氣!我若再不為你打算,難道眼睜睜看著皇後與太子得意,等著將來為人魚肉嗎!”


  宋氏本就身子羸弱不堪,此刻又羞又愧,又急又怕,竟是突然嘔出一口血來當即昏了過去。下人們忙要過來扶人,嵐貴妃卻是冷冷看了過來,道:“不中用的東西,我看誰敢扶她!”


  季司宏心知母妃這是鐵了心要用結親挽回如今的局麵,閉了閉眼睛,最終仍是隻得妥協。


  他冷冷的問道:“母妃想讓我娶誰?”


  嵐貴妃這才滿意的舒出一口氣來,神色倨傲的答道:“顧侯爺與寧安公主之女,明珠郡主——顧月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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