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周建國與劉軒
大山聲音的並不洪亮,甚至有點低沉,就像號角,很有穿透力,隻是這聲音確實不像人發出來的,有點像虎嘯,忽遠忽近,忽高忽低,武義心在跟著他的節奏跳動,有點不受控製,知道他們為什麽不喜歡聽了,最主要的不是聲音嚇人,而是難受,感覺心要爆掉,時間長了大腦會缺氧,頭暈目眩。
“停,大哥停。”
鍾馗收聲,臉不紅心不跳,好像剛剛不是他一樣。
“大哥,這聲音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發出這種聲音?”
鍾馗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孫神醫說我的咽喉和別人不同,具體就不清楚了。”
“從小就這樣?”
“對,小的時候正常說話都和別人不一樣,沒人跟我玩,父親就讓我學道。”
不是不跟他玩那麽簡單,是把他當成妖怪,沒辦法才入山學道。
鍾馗:“別人都怕我,從長相到聲音,我一直都沒有朋友,自從遇到了廣隱和廣賢,後來又認識了孫思邈,現在又認識了你。”
武義上下打量:“大哥,你這長相沒問題呀?皮膚是黑了一點,但高大威猛啊。”
鍾馗哈哈大笑:“那是因為你,你把我的毛發剃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長開了,所以現在才不留胡須”。
武義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當初還把你當傻子,現在想想真是慚愧。”
鍾馗:“好了,都過去了,那段時間我非常開心,走吧,別在這裏了,怪熱的。”
出來一看,人都走了,隻有遠處的至善看到兩人出來喊到:“師傅他們用飯去了,我也去了。”說完幾個縱越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時間,武義天天纏著大哥鍾馗,了解他的過去,把柳如是都給忘了,原來大哥還是進士,武德年間的,不過因為長的太醜,被刷了下來,他一氣之下,隱入深山。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流逝,眾人已在終南山住了月餘。
禦書房
李世民眉頭緊鎖,輕輕的敲擊手裏的密報。
隻見密報上清晰的寫著,平定縣武義住過的那個小山村,實際死了三撥人,在那些裸露在外的屍骨下麵,還埋藏著四百多具屍骨,據腐爛程度估算,超過十年。
……
白茫茫的草原隔壁,此時已見不到一點綠色,白雪皚皚,陽光耀眼,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冷風習習,人馬潺潺,即使人擠人、馬挨馬依舊那樣寒冷。
草原大祭司,主持一切祭祀活動,預測占卜,與神靈溝通之人,受所有草原牧民的愛戴。
此時的大祭司,站在寒風刺骨的冰雪中,目視南方,那裏的人,還好嗎?
一個薄嘴兒丹鳳眼,瓜子印濃眉的英俊青年拿著厚厚毯子來到大祭司的旁邊。
“老師,我們回去吧?”
大祭司看了一眼相貌英俊的青年。
“大祭司,我們回去吧?”
大祭司不為所動隻是輕聲說到:“查到了嗎?”
英俊青年開心說到:“查到了,那些東西出自涇陽縣,具體是誰還不清楚,最大的可能是涇陽縣侯武義。”
大祭司點點頭,“下一次大唐的商隊過來,把百姓盡量送走,我護不住了。”
“老師,管他們幹什麽?他們都是奴隸。”
“閉嘴,當初是你勸我留下,要不是因為這些百姓,我早走了,你現在要幹什麽?”
英俊青年:“老師別生氣,我就是覺得現在救他們不值得,糧食不多了,我們應該拉攏更多的戰士。”
大祭司憤怒的看著這個相依為命的學生:“那都是人命,你的心怎麽那麽狠。”
“不是我狠,是能力有限,大汗都不供應我們糧食了,我們怎麽辦?這些人早晚會餓死,那何必浪費糧食。”
“放肆,好你個劉軒,現在翅膀硬了,想飛是吧?”
劉軒跪在老師周建國麵前:“你拿我當學生,我是拿您當父親,醒醒吧,我們救不了這些人,用我們餘下的糧草,建立一支屬於我們自己的軍隊,在有一年,頡利就會滅亡,這麽大的草原需要一個主人,隻要您幫我,不出十年,我就會成為草原最大可汗。”
周建國心裏咯噔一下,現在的劉軒,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的學生了,他想統一草原,然後呢?入主中原?這絕對不行,人已經死的夠多了。
“不用說了,度過這個冬天,我會想辦法把這些百姓送回大唐,到時你想怎麽樣都行。”
“真的?謝謝老師,您放心,我一定少造殺戮。”
此時的師徒二人已經變了,劉軒已經有了野心,統一草原隻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入主中原,他要當皇帝,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老師會不會幫自己,他需要這個人,統一草原離不開他。
周建國隻是先穩住這個學生,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說是學生,可親如父子,兩人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二年了,剛剛到來,就碰上戰火,作為曆史學家,語言學家的大教授,他會一些突厥語,帶著六歲的劉軒混入突厥,用被抓更合適,他們想過回大唐,可當時中原戰禍不斷,道路不通,而草原卻祥和異常,沒辦法隻能先留在這裏。
這一住就是十二年,為了吃的大教授開始裝神弄鬼,漸漸名氣越來越大,然後祭祀、大祭司。如今已經萬人敬仰,可他並不高興,因為他討厭死亡,厭惡殺戮,他隻想研究曆史,對於權利,沒有絲毫興趣,但現在不同了,學生劉軒喜歡權利,他怎麽辦?
劉軒送完老師,回到自己的營帳,營帳之內,活色生香,美女?要多少有多少。可是現在沒心情,他要組織自己的軍隊,把那些可惡的人統統殺死。
劉軒本是一個學生,學業優異,尊敬師長,妥妥的文藝男青年,可自從來到這裏,世界變了,殺戮、無盡的殺戮,四處飛濺的鮮血,是那樣滾燙,殘肢斷臂的身軀,是那樣鮮活,那痛苦的表情,那生命的渴望,一次又一次擊打在脆弱的心靈上,無數次噩夢中驚醒,又在惶恐不安中睡去,要是沒有老師周建國,他不知死了多少次,他從開始的厭惡、懼怕到如今興奮、渴望,他要變強,他在時刻提醒自己,“你是堅強的,你不在懦弱,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們出去。”劉軒移開床榻,跳了下去。
這是密室,或者囚籠更合適,劉軒抽出彎刀,來到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前,他的手在抖,興奮的顫抖,彎刀刀尖進入皮膚,緩慢移動,刀在抖,人也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