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規矩不能破
柳如是居然在彈琵琶,武義由遠及近,聽著有點淡淡的憂傷。
彩依琵琶舞,錦緞縣侯傷。
君有多少事?但講也無妨。
“侯爺?你來啦,沒事就好,我聽說去了很多人。”
“有什麽好擔心的?本縣侯武功蓋世天下無敵,區區幾個小毛賊,能奈我何?”
柳如是掩嘴輕笑:“是,侯爺最厲害。”
武義坐在她旁邊,看著琵琶說到:“你厲害呀,會多少樂器?”
“差不多都會一點。”
“可以呀,惠姨古箏彈得好,你們比過沒有?”
柳如是笑著說到:“當然沒有,不過我聽過,不相上下吧。”
謙虛,這個他聽出來了,“會吹簫嗎?”
“會呀。”
“等過些年我們探討一下。”
柳如是奇怪的問到:“為什麽要過幾年?你會吹簫?”
武義奸笑,“會欣賞”。
柳如是:“那不用過幾年,我有簫,等一下。”說著起身回了房間。
武義捂著臉笑了,此簫非彼簫。
“侯爺,你看,我這簫漂亮吧?”
“沒有侯爺的漂亮。”
“你也有?”
“我當然有。”
“拿來我看。”
“等幾年再說。”
“沒帶在身邊?”
這讓他怎麽回答,帶當然帶了,也扔不下呀,可又不能拿出來。
“啊,是,你吹吧,我聽聽。”
一曲終了,武義起身鼓掌,他就是鴨子聽雷,聽不出好壞,“廣陵散你知道嗎?”
柳如是點頭:“侯爺想聽?”
“你會?沒失傳?”
柳如是點點頭:“會的人很少,我也沒在外人麵前彈過。”
廣陵散確實沒有失傳,隻是統治者不喜歡,所以沒人敢彈,漸漸就沒人會了。
這裏就要說說為什麽統治者不喜歡,因為這首曲子是講古代四大刺客之一,聶政的故事。
聶政,春秋末期韓國人(不是半島那個),韓國大臣嚴仲子與丞相韓傀產生仇隙,嚴仲子怕丞相報複他,就找到了聶政,希望能刺殺他,聶政沒有同意,因為他還有老母在堂,嚴仲子知道他是個孝子,沒有強迫,與他一起照顧老夫人,三年後,老夫人去世,聶政為了報答嚴仲子的知遇之恩,之身前往丞相府,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韓傀,可這裏畢竟是丞相府,走已經不可能了,聶政怕連累嚴仲子和姐姐聶榮,毀容、自殺。
這可是驚動朝野的大事件,聶政的屍體被掛在城牆之上,征集線索,別人不知道,但他的姐姐聶榮知道,為了弟弟的事跡讓人知曉,被她傳播開來,然後自殺了。
描寫這種事跡的曲子,怎麽會流行?都玩刺殺這一套,朝堂是不允許的,打壓廣陵散就成了必然。
兩人來到屋內,柳如是雙手放在琴上,閉目養神,琴音突然而起,隻是略顯平淡,沒有那種戰場殺伐的快感,平淡但不平凡,音調中帶有哀鬱悲憤,聲音漸起,又有慷慨淋漓之感,真所謂“大音鏜鎝如鍾鼓,細音琤琮如泣訴”令人發生一種特殊的情感,是其他琴曲所沒有的。
音已停,曲已盡。人為醒,妾環身。輕點水,猶未盡。掌欲動,裳已舞。嗔怒起,笑相迎。
“侯爺,公主有請。”
美好的畫麵被婢女打破。
武義:“一會回來你接著跳。”
意猶未盡,可又不能讓姐姐等自己,隻能吃過飯再說。
武義走了,柳如是收起笑意,回顧往昔.……。
餐桌之上,隻有三人,別人沒有資格,其實都被武義帶跑偏了,沒有分桌而食。
武義看著桌上的菜肴,這也太豐盛了,十六道菜,三人吃,浪費。
柴紹:“邊吃邊聊,說說刺客的事。”
武義簡單的說了說。
李秀寧:“兩次?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太猖狂了,明日我就上書陛下,必須嚴懲,你最近少出門。”
柴紹點點頭:“明日我去涇陽看看,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李秀寧:“來點狠的。”
柴紹:“放心。”
武義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竟然插不上嘴,“那個怎麽做?”
柴紹:“當然是殺人,查查來自哪裏,殺兩家就好了。”
“兩家?家族?”
李秀寧:“這事你不用管,安心在家呆著,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武義發現自己很菜,怎麽動不動就殺人呢。
“姐,用這麽狠嗎?”
柴紹笑著說到:“他們先壞了規矩,那就不能怪我了,不這樣,你就沒有消停時候,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啊”,武義低頭吃飯,他們太狠了,不知道哪兩個家族會倒黴。
李秀寧:“該狠的時候,不能手軟,尤其是那些自稱遊俠的,規矩每個人都要遵守,誰不遵守,就讓他付出代價。”
柴紹喝著酒,看著低頭猛吃的武義,笑著說到:“覺得我們狠辣?”
武義沒敢說,給他一個笑臉。
柴紹:“為什麽要製定規矩?沒人能千日防賊,誰也不想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這就是大家族的規矩,誰搞刺殺,就滅了誰,他們也不敢說什麽。”
武義的心頭一顫,自己能活到現在,應該慶幸,慶幸有他們兩個照顧自己。
“謝謝姐夫、姐姐,以後我有什麽做錯的,一定給我指出來。”
李秀寧搖搖頭:“你那些都是小打小鬧,釀不成大禍,隻是不要輕易破壞規矩,即使破壞,也不能被人查出來,懂嗎?”
“懂了,姐姐,都有什麽規矩?”
柴紹笑到:“尊師重道,上下尊卑。”
武義皺了皺眉:“不是這些,這個我懂,我是說刺殺這種規矩。”
柴紹:“我說的才是最大的規矩。”
好像懂了一點,武義慚愧一笑,是啊,這才是最大的規矩,師長、父母、陛下都可以殺他,還沒有罪,就好比武義要是侮辱孔穎達,孔穎達就可以殺了他,還不會受到懲罰,當然,這一點武義不擔心,無論是孔穎達、李剛,還是孫思邈,武義絕對尊敬,至於陛下、皇後、姐姐,還有王公宗室,他亦不敢得罪,所以說,他不怕,剩下的如皇子、世子,都是晚輩,就更不用說了。
李秀寧:“看來是懂了,如果沒有生死大仇,盡量不要趕盡殺絕,還記得汴州嗎?就是玉珠打人家家主這事,以後這種事千萬別做,這就是我給你撐腰,換成一般的家族,玉珠死定了。”
柴紹點點頭。
武義:“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柴紹哈哈大笑:“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秀寧也笑了,“你們呀,一套一套的。”
武義:“正好說到這,老師孔祭酒要給玉珠姐升官,就是入六部,姐姐能幫忙嗎?最好能自己管一攤。”
李秀寧無奈到:“你們倆都不是消停的主,就讓她管試驗場好了,至於官職,我看看吧。”
“姐姐威武”
“平陽威武”
“我吐給你們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