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遊南山
風吹鬆柏動,雲霧朝夕間。揮手踩雲上,細雨潤唇邊。(終南山·晨光·武義)
兩個已有婚約之人,攜手並肩共遊終南山。王清洛的臉上升起一絲紅暈,這是她從沒有體驗過的,清風浮動,綠柏如茵,如此美景都降不下臉上的熱度,“世兄,你喜歡這裏嗎?”
當然,如畫的美景誰又能不喜歡,“你看那雲,好像觸手可及,等我們老了,就在這裏隱居好不好。”沒有聲音,武義側頭一看,紅的不止是臉,香肩都紅了。
原來她在點頭,可能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對於封建社會的女子來說,情話比奢侈品還昂貴。
“等我們老了,就在這裏蓋一座草屋,我去山間挑水,你來煮食烹茶,一起過這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我不會煮食怎麽辦?”
“哈哈哈”,武義笑個不停,這是一種意境,不一定真的會。
“世兄欺負我,我將來一定能學會。”
雲霧漸漸消散,褲腳已被打濕,可兩人並沒有回去的意思,她第一次體驗美景情話和那個命中注定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體驗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和美景如此相合。
這山,這水,這人,這就是詩情畫意,那樹,那風,那情侶,那就是才子佳人。
一陣咳嗽聲打斷兩人的濃情愜意。
“抱歉,我要打這山泉水,馬上就走。”
王清洛捂著臉先跑了,武義點頭示意,漫步在回去的路上。
薛琪:“你們去哪了?臉怎麽了,生病了?”
王清洛一跺腳,跑進來草屋。
“侯爺,你欺負她了?”
“胡說什麽呢,東西都拿上來了?”
“我們的都拿上來了,你們去哪了?”
“欣賞一下這裏的景色,這真是好地方。”
“那當然,你們盲目的看不行,清洛,走,我帶你們看最美的地方。”
“消停點吧,把東西規整一下。”孫思邈打斷了她的計劃。
薛琪脖子一縮縮,“清洛,我們先收拾東西,一會再去。”
清洛轉頭看了武義一眼。如果給這個眼神標一個度數,可能有一萬度。
“侯爺”
齊取、齊勝到來把還在臆想的武義拉回現實,“人都上來了?”
“沒有,太樂丞要在山下住幾天,說是久別重逢什麽的。”
齊勝:“知己難尋”
“對對對”
也有點難為他們,大字不是一籮筐,還要記成語,“不用都上來,留幾人就行,住不了幾天的。”
在這裏,武義是沒有壞名聲的,也傳不到這裏來,有薛琪和孫思邈在,名聲反而很好,尤其是準備的這些物資,更是他們急需的。
老道士,小道士,不老不小中道士,都來這裏道謝,薛琪是真受歡迎,每次來人都會和她打招呼。
“混的不錯嗎”。
“侯爺,別的不敢說,就這終南山,沒有不認識我的。”
小道士:“大半夜的嚎哭,沒有聽不見的,可嚇人了。”
薛琪臉都氣綠了。
“你哪一活的?拆我台是吧?”
武義皺著眉頭:“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小道士偷瞄薛琪,發現沒有真生氣,“不是,晚上風大,還有就是小動物挺多的,她剛來,不適應。”
薛琪:“什麽小動物,是老鼠,是蟑螂。”
內疚之感油然而生,都是因為他,要不然薛琪也不用到這裏庇禍,“跟我回去吧,沒事了。”
薛琪:“我不”,不是真的不想,而是想起了孫思邈的話,“你既然想留在他身邊,就要有一技之長,至少能幫到他,而不是累贅。”
“我拜師了,五年不下山。”她留了一句,這是拜師的條件。
王清洛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這不是主仆之間的對話,更像是朋友、親人,她有一點點嫉妒,又有一點點開心。
“我們這次去降州,劉家那個惡少我替你收拾。”
薛琪看看王清洛,又看向武義。
“你們要去降州?”薛琪有點失落,她也想去,可惜不能,“把他的右手打斷,敢打我,還有左腿,敢踢我,最重要的是打斷他的嘴,不是打斷,就使勁兒打,敢吐我口水,還有一個齙牙手下,要比那惡少還慘,敢打我哥。”
這丫頭惡狠狠的樣子,完全不像善良的薛琪,這是有多恨?
王清洛:“這麽重?那我下不了手啊?世兄,你來吧。”這麽血腥,她可不敢。
“交給我,還有誰?我打到他們生活不能自理。”武義也很生氣,薛琪跟自己這幾年,自己都沒舍得打她一下。
“還有他家的狗,打死,敢咬我。”
“額!這麽多年,那狗還能活著嗎?不管了,是狗就打死。”武義不管了,必須給丫頭出氣。
小道士看著兩人氣憤的樣子,也沒來由的跟著生氣。
孫思邈:“打累了吧?過來休息一會,順便沏杯茶。”
煞風景,這老道是沒人能治得了。
武義:“這次去降州是報仇,要不讓您跟著去看看。”他其實是想讓薛琪去。
“沒時間,你也輕點鬧兒,不是什麽事公主都能兜住,做事要把握分寸,善與惡不是你說了算,那兩個遊俠你不也說要多了解嗎?薛琪這事也許隻是個例。”
老道的心意,他明白,他是要告訴武義,三思而行,不要輕信謠言。
薛琪:“師傅,你怎麽幫外人呢?”
“不是裏外的問題,報仇隻是一時暢快,然後呢?能不結仇就不要結,冤冤相報何時了。”
武義:“謝先生教誨,可如果他是大奸大惡之人呢?”
“可以上報朝廷,自有人會收拾他。”
武義眼睛一轉,“當然要報官,不過報之前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得讓那些惡人看看,欺負我們家薛琪的後果,這次要不是我攔著,薛禮都要帶兵滅他去了,他們應該感到慶幸,謝謝我都是應該的。”
孫思邈搖搖頭,自言自語到:“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無法無天,別鬧出人命才好。”
薛琪:“不要命,就打他一頓,是吧?”說著向武義眨眨眼。
“當然,就是揍一頓,然後送給地方州府,讓他們處理。”
老先生的仁愛之心發作了,在他這裏,可能隻有人與病人兩種,不存在好人與壞人,其實好人和壞人是很難界定的,尤其是這個時代,純粹的惡人其實很少,大部分都是迫不得已,有時一個人的選擇真的不多,就好比現在北方的百姓,如果沒有朝廷賑災,你會怎麽辦?沒人想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