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這不正常
“所以對方極有可能是競技場的參賽選手?”從警局出來的阿列克謝一直翻看著紙質資料,資料上麵所有的信息都提示的很明顯,而且警員門的分析也都指向這裏,這就比較麻煩了。
天空競技場對參賽者的身份並沒有太高的要求,幾乎是隻需要一個代號或者名稱,所以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而且對選手信息嚴格保密,就算要給某位選手造勢,也會提前簽訂同意書。
九州政府也不是沒想過要規範這一現象,但天空競技場的大股東是g4聯盟,並不隻是九州一家,因此在其他三大國的要求下,九州也隻好稍作妥協。
好在九州本身治安極好,基本上隻有惡人外逃,就沒有內逃進來的,而且旭日市作為一座特殊的城市,當地的警察局也有很多真武,局長更是輝月境的存在。所以一直以來也沒因為競技場的原因出過什麽大案子。
不過看來這次要破例了。
“每天報名的選手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怎麽查?而且競技場也不會透露選手信息的吧?”阿列克謝覺得有些頭疼。
“但作為真武肯定不多,更別說是瀚海境三層到四層的人之間了。”周安倒是覺得還好,“而且對方的基本體征我們也都有了,那個警員也說對方打起來有點像野路子,所以大概率是初次融合念核的普通人。”
“他倒是挺走運。”阿列克謝冷哼一聲,沒有世家的普通人能融合念核成為真武的確不容易,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所以我們的目標範圍就縮得很小了,瀚海三層到四層,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體態勻稱,大概率活躍在競技場內,不會什麽招式套路。”周安將現有的信息總結了一下,最後豁然發現,“霍,這不是挺全的了嗎?而且怎麽覺得這麽熟悉呢?”
周安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些信息給他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熟悉?”阿列克謝很驚訝,“難不成你見過這樣的人?”
“說不清楚,好像有吧,去協會之前打過兩場競技,可能是那個時候見到過。”周安仔細想了想卻沒有回憶起來,“如果再去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來。”
“要去看比賽?太耗時間了吧?”阿列克謝挑眉,沒有明說不同意,但意思擺那兒了,要知道艾美瑞肯也在後麵緊趕慢趕呢,現在的每一分鍾都非常重要,而看一場比賽要多久?
“當然不可能是去看比賽了。”周安也知道時間緊任務重,“我們去翻看競技場的選手名單。”
“這怎麽看,競技場不是不透露信息嗎?”
“當然不可能是選手名單拉,而是博彩名單啊。”
周安眉飛色舞地上前攬住阿列克謝的肩膀:“盈利才是競技場的主要目的,而博彩是其中的大頭,所以一定會有一份詳細的下注名單,這樣的參考名單上應該羅列出選手的基本信息和勝負情況,別人都幫我們總結好了,隻要花點錢就能解決一切,方便又快捷,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尋找目標的方式嗎?”
以警方立場問競技場索要選手信息自然不可能,尊重客戶信息,這是其他三大國的堅定不移的特質,本質上是資本吸引受眾賺取利益的一種方式。
但以賭客的立場就又不一樣了,這也是獲利的方式之一,二者就值得權衡了。
“嘿,你們九州人腦子就是聰明。”阿列克謝一摸腦袋恍然大悟,隨即又反攬住周安的肩膀,“那你說我們真找到了怎麽辦呢?能打過嗎?”
“不打怎麽知道?”周安詫異的看了阿列克謝一眼。
“不如透個底唄,瀚海幾層了?”阿列克謝攬著周安的肩膀,語氣親切,好像真的在為目標的實力而擔心。
“你呢?”周安含笑反問。
阿列克謝忽然放聲大笑,拍打著周安的後背。
夜幕裏,整個城市的燈都亮著,堅硬的天際線隱沒在燈光裏,cbd的高樓遠看去像是一個個用光編製出來的方形籠子,誰也不知道在這些籠子,藏著的是彬彬有禮的紳士,還是磨牙吮血挖人心髒的怪物。
“目標是瀚海真武,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體態勻稱且大概率活躍在競技場內的參賽選手,為什麽我們要到這裏來找線索,去競技場不好嗎?”霍蘭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任憑流水一樣的月光投射在他身上,璀璨的金發變成銀色。
霍蘭不是懷疑科特的決定,但他總得知道原因。
“你能想到的,周安和阿列克謝自然也能想到。”科特頭也不抬,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霍蘭有些扶額,也不知道這話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雖然那也是一個找到目標的好方法,但這樣在尋找同一個目標上,我們就踏在了同一條道路上。”科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樹葉,“從警局出來的那一刻,比賽就已經開始了,而踏在同一條道路上的我們必然會和他們爆發衝突,但說實話,硬實力上我們可能弱於他們。”
“弱於他們?”
“之前我判斷錯了阿列克謝的實力,他其實應該是與你同一梯隊,而周安也不簡單,大概率比我強,他們兩個相加,我們可能打不過。”科特坦白承認。
“但這裏警察肯定勘察過很多次了吧?為什麽還要再來一遍?”
“警察發現不了的,不代表我也發現不了。”科特一邊說著,一邊挪動著步子,時不時的站住,得益於炁能力的緣故,他對捕捉細節的能力非常強,“這裏是那位瀚海真武發現目標的地方,而且現場被保護得很好,我能大致還原出當時的場景。”
炁像波紋一樣擴散而出,捕捉住每一個細節,蚯蚓和臭蟲在泥土表層鑽洞,樹葉迎著夜風飄揚,紋理清晰可‘見’,蚊蟲的振翅,螢火蟲的飛行軌跡,泥土被大力踩踏留下的腳印,幹涸的血跡。
“他蹲在草叢裏挖走心髒,心情激動,卻被警員意外發現,他起身倒退了幾步。說明他很慌張。”
霍蘭跟著科特的腳步望去,卻沒有發現有什麽腳印。
“發現他的警員對目標發起了攻擊,兩人不停交手,但警員根本不是對手,立刻被重傷,血液撒了出來。”
“他剛作完案,很心虛,被人發現的第一反應是恐懼。”科特說,“因此本可以殺了那位瀚海警員滅口的他,但卻在警員重傷後逃走了,腳印很深,但雜亂……”
“這不正常。”科特忽然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