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0章 未謀麵的父親!
聞言,蘇逸沉默半晌,麵容上露出一股滲入骨髓的寒栗,低聲道。
“明日我便出宮曆練,我要變得更強大!總有一天,我要把龍家打成蟲!什麽天選之子,在我眼裏全都是狗屁!什麽域外老頭,我要讓他永葬天蠻!”
蘇逸整個人氣勢驟然一變,聲音威冷,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青袍鼓蕩,神色凶悍!
“不錯,這才是我端木擎天的徒弟!有氣勢!”端木擎天狂笑一聲,桀驁和輕狂從眼眸深處掠過。
話音剛落,端木擎天雙眸滲出寒意,身形如電,向前閃去。
“砰!
藏於衣袖中的手掌下壓,五指平探而出,快速彎曲成爪,寒光飛濺,大力向前抓去。
“轟隆!”
驀地,指尖五道銀白色電光飛出,迅猛浩蕩的靈魂能量直奔一棵古藤雪樹暴轟而去!
電光閃耀,去勢凶猛,隻見五道長長的匹練將蘇逸身側的雪暴生生狂暴撕碎!
仔細聽著,竟有著虎嘯龍吟之聲,隱隱蓋過凜冽罡風!
“出來吧!躲了這麽久也應該聽夠了!”端木擎天沉哼一聲,眸光清冷,目光投射向雪樹後的潔白身影。
“什麽!竟然有人!”蘇逸當即愕然,麵色大變,聽端木擎天的意思,竟有人在竊聽自己,而且時間不短。
登時,蘇逸雙眸精光微動,這才感覺到周遭有著一股淺淺的靈魂能量徘徊。
難道是今日這烏蟒靈釀的緣故,竟讓自己靈覺差到這個地步?
麵色冰冷,不再多想的蘇逸,順著端木擎天暴轟而去的匹練,目光映射在雪樹之後的蒼白身影。
“鏗鏘!”
匹練爪痕撕碎身前大片空間,飛雪連天飛舞,大片空間生生崩碎!
落在樹枝上的冰晶在原地掀起一道小型的風暴,一道白光罩體的人影衝出風暴,狼狽地重摔在原地。
看清楚來人,心中的警惕隨即被疑惑所代替,蘇逸失聲呼道:“上官天辰?你在這裏做什麽!”
“宗主!”上官天辰麵色蒼白,些許狼狽從地上爬起,抖落一肩的風雪,神情古怪。
很明顯,剛才端木擎天沒有下重手,否則元域境三重的上官天辰可就不是氣息紊亂這麽簡單了。
旋即,上官天辰朝著蘇逸點頭致意,表示抱歉。
隨後目光肅穆崇敬,對著麵對雪崖的端木擎天行著大禮,跪在冰冷地麵上,哆嗦著嘴皮,緊張說道。
“天辰拜見師尊!自金天大陣出來,天辰便感覺師尊氣息十分熟悉,一直不敢相認。剛才天辰冒險前來,不是想來偷聽!現在終於得見師尊真容!天辰歡喜不已!師尊,天辰終於又見到您了!”
說罷,上官天辰僵直的身軀開始彎曲,朝著端木擎天的背影磕了三下響頭,麵容更是因緊張而漲得通紅。
“夠了!我從來沒承認你是我徒弟!別動不動就給我行禮!”端木擎天揚了揚手,轉過身來麵露不耐之色,狹長的眼眸中卻掠出微不可察的波動。
望著端木擎天的麵容,上官天辰登時熱淚盈眶,眼角猛顫,含淚點頭道。
“師尊說得是!是天辰魯莽了!”訕訕應答,上官天辰掠出略帶歉意的神情。
此時,蘇逸的麵色早已陰晴不定,疑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不斷掃過,凝視著上官天辰道。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也是師尊的徒弟?你不是天妖宗的人嗎?”蘇逸心中稀奇不已,驚訝的目光難以平息,連連問道。
蘇逸隻知道,蘇狂歌六十年前參加天風排位戰前夕,曾受過端木擎天教授天風劍意,竟不想上官天辰也是他的徒弟。
站在一旁的端木擎天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目光懶散地投注在蘇逸身上,幽幽道。
“不止,我記得還有一個人也總是叫我師尊!真是老了!”使勁拍著腦袋,端木擎天盡力回想著。
“還有一個人?”蘇逸心中打了一個激靈,背脊登時發涼。
不是因為周邊的極致的寒冷,而是因為端木擎天對自己說的話。
照端木擎天的意思,這個人自己一定認識,而且說不定還很熟。
別人叫他師尊,關蘇逸什麽事?端木擎天不會隨便說廢話。
竭力調取腦海中的記憶,端木擎天眸光深邃,道:“我記得他叫蘇.……蘇什麽來著?天辰告訴蘇逸,叫什麽名字?我隻記得那人和你還是拜過把子的。”
此時上官天辰霍然站了起來,滿麵紅光,恭敬朗聲說道:“回師尊,他叫蘇敬淵,也是蠻城人士,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年輕人,想必在蠻城很出名。對了,宗主,你認識嗎他?”
激動的上官天辰嘴角噙著一抹興奮的笑容,眼神裏跳動著星辰一般的光輝,言辭懇懇。
“蘇……敬淵!”蘇逸倒吸一口涼氣,目光迅速從兩人身上轉移開,緩慢踱到走向崖邊,半天回不過神來。
仍憑山下萬千繁華,蘇逸心中如墜冰川,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心中已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澎湃。
是自己腦中的蘇敬淵嗎?是那個自己從未謀過麵的蘇敬淵嗎?
轉過頭來,蘇逸麵色煞白如紙,目光中泛著劇烈的顫動,以一種試探的口吻重複剛剛的話題。
“你……你確定你的兄弟是蘇敬淵?”
蘇逸突然收斂的神色讓兩人冷靜下來,寒冷的氣氛凝固虛空,在場的三人均是目光狠狠抽動!
端木擎天和上官天辰互視一眼,上官天辰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登時不敢再望向蘇逸,訕訕回憶道。
“是叫蘇敬淵,蠻城人氏,我與他在混亂域相識,因都是蠻城周遭長大,一見如故。二十年前我與他結拜成兄弟,他欲帶我回蠻城看看,我們也就是在蠻妖大峽穀發現了師尊的存在!”
話音剛落,端木擎天略有深意的視線投在蘇逸身上,神色逐漸沉下,低聲道:“蘇逸,敬淵小子究竟是你什麽人?”
在終於確定了答案之後,蘇逸全身緊繃,喉頭連續翻滾。
過了半晌,才用著嘶啞而幹澀的聲音回答道。
“他是我父親,從未見過麵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