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血腥守衛
蘇逸轉過頭來,隻見一名剛剛在城門下交接,身著黃金鎧甲的士兵,徐徐向阿初走來,手中明晃晃的刀光在月光之下寒光湛湛,剛剛那一道元氣匹練正是由他射出,將少年手中的元石打落一地。
“好了,不哭了,趕緊回家找爹娘!這裏阿初哥哥來守護!”
幾名幼童登時被嚇得哇哇大哭,少年眼疾手快,將幼童們迅速護在身後,少年忍著金光匹練餘波帶來的創傷,輕聲安慰著。
阿初仿佛早就料到,也不慌張,蹲下身子拍了拍幾名幼童的肩膀,示意他們離開。
隨後,阿初站起身來,望著迅速圍攏起來的人群,捂住傷口喘著粗氣說道:“在場的大嬸大娘,叔叔爺爺們,哪位好心人可以將妞妞他們送回家?小子在這裏先謝過了!”
司徒牧陽低聲,喃喃自語道:“這小子估計在這中州城居住了不少時間,附近的人都很相熟,隻是又怎麽會落魄成這副模樣?”
蘇逸一言不發,看著這位名叫阿初的少年,眼中異彩連連,自己身處危境,卻是沉穩不驚,頗有修武俠義的風範,不應該是一個以乞討為生的人。
話音剛落,人群之中幾位大娘有些惶恐地將幾名還在哭泣的幼童拉出,囑咐他們不要再哭,有一些人偷偷溜走,去通知妞妞的爹娘去了。
“哼!今天一個都不許走!”
城主府的侍衛冷意看著,將手中長刀狠狠砸在地上,對著身後趕過來的侍衛長怒叱說道:“大人!就是這小子成天在這裏妖言惑眾,平常教育一頓就算了,今天是城主的大日子,還敢在這裏散播蘇逸狗賊的破事。
說完,頓時欲抓向阿初,惡厲厲地說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有這幾個小孩,天天跟著你,以後全都是禍害!都隨我去中州大牢一趟!”
頓時,人聲如同煮沸了的開水鼓動起來,議論聲此起彼伏,蘇逸和司徒牧陽二人也是眉頭緊鎖,眼中一道寒芒四射。
“哎呀,阿初和妞妞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他們又不是修武之人!大人你就放過他們吧!”
“阿初也是一個可憐人,城主府的人怎麽能這個樣子?”
聽著群眾的呼聲甚囂塵上,侍衛渾身鎧甲抖動,一股元氣自周身向外擴散席卷,登時如龍卷風一般的能量漣漪轟打在了群眾身上。
“唰!”
所有人,包括老幼婦孺在內全部向後一退,站立不穩的直接向後栽倒,一些處在中心的青、中年人更是直接掀翻,倒在了身後的小攤之上,躺在地上久久站不起來,痛吟生響徹天際。
“砰!”
路邊的小攤被海水一般的巨力衝擊瞬間砸毀成齏粉,旌旗鼓動登時如同海風上的船隻搖晃不止,一股蕭殺的氣氛彌漫天穹。
“都特麽給老子閉嘴!誰再敢多說一句話!殺無赦!城主有令,明天貴客到訪,你們膽敢在這裏生事,你們全都得死!”
侍衛長站在了人群中央,惡狠狠地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人群,如同判決生死的判官看著弱小的生靈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同情,冷意如潮水一般彌漫。
須臾間,整個中州城牆下如同葉落成泥一般寂靜無聲,孩子的哭聲也被大人直接捂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為首的侍衛長嘴角勾勒起了一道弧度,鎧甲在月光底下泛著淡淡的金屬光芒,兩根指頭向前幽幽一揮動。
“桀桀,一群螻蟻,還敢在這裏和我蠻橫!抓住他!小孩也都給我帶走,誰要違抗,就地處決!格殺勿論!”
再一次,侍衛運轉金光元氣,渾厚的聲音如洪鍾一般爆發出來,奔湧的殺氣蔓延開來,圍觀的群眾頓時心神猛顫,同時閉上了嘴巴,身體紛紛不由自主地抖動。
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名侍衛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來,兩隻碩大的手掌將阿初狠狠地鎖住,使其不能動彈。
阿初嘴角一道鮮血悄然流出,雙眸赤紅,苦苦掙紮中,朝著侍衛長說道:“聖山狗賊!莫要囂張,三十年後,誰又為螻蟻!”
“嗖!”
阿初的一句話,頓時如雷霆重擊一般,擊打在了蘇逸最柔嫩的角落,身形登時有了一絲絲的晃動,仿佛夢回聖武大會。
“啪!”
身後的侍衛重重一個巴掌再一次落在了阿初的臉上,頓時阿初的臉上鼓脹起來,火辣無比,但是卻不見一點麵容扭曲,眼睛都不眨,任憑鮮血流淌,迎風狂笑!
司徒牧陽看見此情此景,鼻尖重重地呼了一聲,元氣傳音給一旁的蘇逸,怒吼說道:“風雲哥,怎麽辦!救不救?這城主府也是聖山的,聖山的畜生連小孩老人都不放過嗎!”
蘇逸輕輕點頭,胸口一到火氣登時上湧,對著司徒牧陽說:“我來救!注意不要輕易暴露身份!”
然而,正當蘇逸準備運轉元氣的時候,一道虛弱,略帶嘶啞的沉厚聲音從人群之中幽幽飄了出來。
“大人手下留情!聽老朽一言!”
隻見一名蒼老衰敗的老者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從人群中緩緩走出,速度異常緩慢,顫顫悠悠。
阿初從剛剛的驚愕中緩過神來,認出來人,眼中頓時一片火焰,心急如焚,高聲叫道。
“陳伯!不要過來!這裏危險!”
圍觀的群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陳伯,是和阿初一起在中州城內乞討的同行,天天一起住在城郊的山神廟中,因為陳伯的腿腳不是很利索,因此每天都是由阿初陪伴陳伯一起進出中州城。
久而久之,大家都對著一對老少乞丐有了很深的印象,每一天阿初都會在城牆底下等陳伯,然後一起回山神廟。
“小阿初,不要害怕,你要被抓進去了,就沒人陪陳老頭出城了!”
陳伯滿是溝壑的麵容之上,慈眉善目,滿頭的白發在月華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眼中卻是一臉堅毅,看著阿初受傷,眉宇之間更是一抹痛色閃過,步履蹣跚地走到了侍衛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