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都是那個男人的錯
「晚晚，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軟包子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很：「因為青山舅舅還沒有找到女盆友啊，沒有女盆友的年輕小夥子都會比較在意顏值呢。」
慕青山：「額……」
竟然無言以對。
真是沒想到，這一輩子第一次敗在女孩子手下，居然是自己的親外甥女。
用另外一隻手輕彈了彈軟包子的腦門兒，慕青山溫柔輕喃：「晚晚真是個小機靈鬼。」
「那是，我完美遺傳了爸爸的基因啊。」
兩隻包子被司機送走了，慕青山才正式提出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慕南山紅了眼眶：「青山。」
慕青山站著沒動，只是大聲的應：「爸，你要按時吃藥，按時吃飯，不要鬧情緒。」
慕南山沒作聲。
慕青山動了動喉結，言辭還在繼續：「我姐懷孕了，照顧不到你的地方，你就多開口叫他們家傭人，姐夫找的人，我信得過。」
「天氣轉變了，你要有什麼需要的這邊買不到就告訴我，我從帝都買了帶給你。」
「如果……」
一眨眼，慕青山就說了一籮筐的叮囑。
慕南山很是感動，是真的感動到眼眶紅的醒目那種。
眼看著這父子情深的畫面要淪為哭別現場，慕傾城清了清嗓子，提醒慕青山：「還不走，你想誤了航班嗎？」
慕傾城的意思，慕青山懂，確實，自己不該讓爸爸更難過。
「走，這就走。」
慕青山是被時禦寒送走的，他走了好久，慕南山都還維持著那個姿勢，一直望著他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慕傾城站的腿都酸了，才鼓起勇氣：「爸爸，我們進去吧。」
慕南山沒有回答，而是輕聲喚：「傾城吶，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一定要照顧好青山，他沒出過社會，不知道人心險惡，身邊也沒有一個心愛的女孩子，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自古以來就有這麼一個說法，每個人對自己的生命盡頭都有感知。
而慕南山，很明顯是感覺到了自己命不久矣了。
有些話，有些叮囑，真的是不吐不快。
慕傾城在醫院工作了多年，怎會不知道慕南山的情況。
只是一直沒有人提及，她就自我安慰過了頭。
如今……再難逃避了。
可逃避不了也不代表要承認，有些事情，或許真的相信就有奇迹呢？
「爸爸，你說的什麼話，你身體很好而且手術也非常成功，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爸爸，晚晚和謙謙以後結婚，生子，你都要在場的，我相信你會見證那一切，所以不要再亂說了。」
慕南山苦澀一笑，沒作聲，慕傾城也是沉默。
靜謐，四下蔓延開。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藍一徐步而至，對著慕南山和慕傾城恭敬欠身：「太太，先生吩咐過，您和慕老先生都不能在外面久待。」
時禦寒就是這麼貼心，連這些細節都交代好了。
慕傾城眨了眨眼睛，微笑應：「好，那就麻煩你了。」
藍一頷首：「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於真愛這兩天都和秦無敵在外面玩，她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午餐飯點。
看著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於真愛微微一笑，彩虹屁放的那叫一個響亮：「還是家裡飯菜好吃，還是有舅媽在溫馨。」
慕傾城乾笑了兩聲：「你要喜歡，以後也要多回來吃。」
「我還沒搬走呢，舅媽你就要趕我了？」
慕傾城忙搖頭，解釋：「今晚八點就是吉時，以後你就是秦家的媳婦兒，這兒是你的娘家。」
「什麼時候下來的吉時？藍特助不是說還要幾天嗎？」
於真愛的驚訝，在慕傾城意料之內，她笑了笑：「那位看時辰的先生突然通知，藍一應該也猝不及防吧。」
「原來如此。」於真愛一邊輕點頭，一邊問慕傾城：「舅媽，聽說外公來了，怎麼沒見他下樓來吃飯啊？」
慕南山的身體狀態真的有些一言難盡，面對於真愛的詢問，慕傾城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他上午吃了些水果，這會兒睡著了。」
午飯後，慕傾城和於真愛在院子里聊天。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就聊到了時景榮和於俏的事情。
於真愛表現的很激動，小臉都紅撲撲的，一個勁兒跟慕傾城強調：「舅媽，總有一天那個男人會後悔的。」
慕傾城：「額？」
後悔？
時景榮要後悔什麼？
「真愛，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於真愛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慕傾城見狀，更加覺得有事兒。
「真愛，你到底知道什麼？」
於真愛還是不打算說，但她臉上的神情已經分外清晰的出賣了她的心思。慕傾城思緒流轉了下，突然腦洞大開，然後一臉驚恐的盯著於真愛：「時先生喜歡的人一開始就是阿姨？」
喚了於俏阿姨，慕傾城突然覺得怪怪的。
哦，對，她和時禦寒結婚了，不該這麼生疏的稱呼於俏了。
清了清嗓子，慕傾城又問：「真愛，你回答我，時先生喜歡的人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你姑婆？」
於真愛不會撒謊，猶豫了下輕輕點頭：「是這樣沒錯，但是姑婆不讓說，我……我也不敢去說。」
於俏的死，時禦寒也好，慕傾城也罷，都沒打算告訴於真愛。
但……凡事有例外，人要學會變通。
「真愛，你姑婆不在了。」
慕傾城的神情分外凝重，認真。
雖然於真愛和慕傾城相處的日子不長，但這種事情不可能拿來開玩笑。
況且當初也是姑婆答應回去接她，卻遲到了那麼久。所以……
「舅媽，什麼時候的事情？」
問完，於真愛就哭了。
梨花帶雨，不過如此。
慕傾城不想親口說出真相，真相太殘酷，她每次想到都覺得難過，更何況是和於俏有那麼深厚感情的於真愛呢？
可是，沒有選擇。
她，必須要說。
「好一段時間了，癌症末期。」
於真愛愣了好久，才緩緩找到自己的思緒和聲音：「都是那個男人的錯，如果不是他，姑婆根本不會得癌症。」
「真愛，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舅媽，你和表舅沒給姑婆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