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心不系你
時禦寒這麼說,一定會做到無疑。
慕傾城輕輕點頭,拿了點菜的iPad遞到時禦寒面前:「時先生,你點吧。」
男人聞聲,面龐滑過絲絲詫異隨即淡漠如斯的睨著她:「女士優先。」
慕傾城不好拒絕,便是先隨意點了幾個菜,才再次遞給時禦寒。
這一次時禦寒接的很快,他修長白皙且骨骼分明的手指在iPad屏幕上方點了幾下,抬眸問慕傾城:「喝點什麼?」
「果汁。」
時禦寒又點了兩下iPad屏幕才將其放下,隨即目光深邃不見底的盯著慕傾城:「穿成這樣,只是為我?」
男人鬼使神差的一句詢問,問的慕傾城一愣。
她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方是找到了自己的思緒和聲音:「嗯,是的。」
早前時禦寒說過的有辱斯文的話,因為慕傾城的「嗯,是的」三個字,瞬間被他自己給否決了。他挑了挑眉眼:「以後只准穿給我看。」
慕傾城以為自己聽錯了,明顯了愣了好一陣,才稍稍吞咽了一口唾沫:「好。」
一頓飯,時禦寒和慕傾城吃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結束。
慕傾城招呼侍者結賬,卻被時禦寒搶了過去。
男人遞了一張卡給侍者,薄唇輕啟,語調涼薄森冷:「沒有密碼。」
「好的先生,請稍等。」
侍者去為時禦寒刷卡之際,他就那麼靠在餐椅上,目光諱莫如深的盯著慕傾城的臉:「不必如此看著我,我還沒有要自己女人請吃飯的癖好。」
「……」慕傾城抽了抽嘴角,暗自腹誹:自己女人?這四個字聽起來怎麼這麼有深意?在時禦寒的心裡,她已經是他的自己人了?儘管他並沒有得到她……
心裡,腦海里思緒萬千,慕傾城實際上卻是輕輕頷首:「嗯。」
侍者是在三分鐘后拿著卡和發票回來的,遞交給時禦寒時,他畢恭畢敬的低語:「先生,請您收好您的卡和發票。」
從餐廳離開,慕傾城正在醞釀怎麼跟時禦寒道別,男人似是會讀心術一般,直接凜聲喚了她的名字:「我送你去車站。」
時禦寒親自送她去車站?
這樣……真的好嗎?
心想著,慕傾城本能的開口和時禦寒客套:「時先生貴人事忙,就不勞煩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去,這裡過去車站很近。」
時禦寒俊美立體的五官因為慕傾城的話瞬間涼了好幾個度,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隨即毫無情緒的追問慕傾城:「你在躲我?」
說是追問,實際上倒不如說是肯定句。
時禦寒的語氣,儼然是覺得慕傾城在躲他。
可天地良心,慕傾城真的沒有躲時禦寒的必要。
本能的搖頭如撥浪鼓,慕傾城急促應答:「不,我沒有。時先生,你千萬別誤會。」
男人挑眉,不怒自威的面龐上,一雙如鷹般的眼眸頃刻間緊鎖住慕傾城的眼眸:「是不是誤會,我自有分寸。」
慕傾城:「……」
自有分寸?
你有個什麼分寸?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好感估計給磨滅沒了。
說來說去都怪她,沒事裝什麼知書達理?現在好了,人家誤以為她是嫌棄他了。
尋思著,慕傾城唇角微動:「時先生,麻煩你送我去車站。」
這算是慕傾城的補救措施。
有沒有用暫時不知道,但不做就永遠不會知道。
事實證明慕傾城補救措施做的不錯,她說完的瞬間男人驀的勾唇。
雖然時禦寒一個字都沒說,但慕傾城已然秒懂了時禦寒的意思。
他邁步走,她在後面跟上。
時禦寒的車在露天停車場,他解鎖車門上車后,慕傾城也緊跟著坐了上去。
車廂內,靜謐一片。
眼看著車子行駛的就快要到車站了,慕傾城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輕喚:「時先生,陸沐風的事……」
知道慕傾城要問什麼,不等她問完時禦寒已然凜聲打斷,道:「他已經再去帝都的路上。」
陸沐風去了?
這真的是太好了。
思索著,慕傾城心裡一喜就笑顏如花了:「時先生,謝謝。」
男人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謝就不必了,只需以身相許即可。」
「……」慕傾城聞聲,震驚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這還是時禦寒嘛?說的是什麼話啊,她怎麼聽得直犯尷尬癌?
以身相許這四個字,是能夠隨便說的?
真是大寫的尬。
慕傾城沉默著不作聲,時禦寒也不在意。
沒一會兒車子抵達車站停車場,男人熄火后目光落到慕傾城臉上:「到了。」
沉浸於自己思緒的慕傾城因時禦寒的話回神,她解開安全帶下車的同時再次和時禦寒道:「時先生,再次感謝。」
時禦寒沒作聲。
慕傾城以為他不會開口了,結果她下了車走出好幾步遠時,男人磁性性感的語調落入她耳畔。他說:「別忘了以身相許。」
一次,無妨。
可這接連兩次說這樣的話,未免太那個啥了。
慕傾城頓足側身,目光灼灼的望著時禦寒俊朗立體的臉:「時先生,你不要總是開我玩笑,我……我承受不起。」
「我從不開玩笑。」
一句話,時禦寒回答的分外篤定。
慕傾城聞聲明顯怔愣住,好半晌才再次找到了自己的思緒和聲音:「是嗎?那時先生知道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嗎?」
時禦寒倨傲的昂著頭:「自然。」
慕傾城雖然震撼於時禦寒對她的目的性,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她註定配不上他,與其泥足深陷后再來幡然醒悟,倒不如現在說清楚的好。
「時先生,我現在是已婚婦女,以後是離過婚的離異婦女,我和時先生註定了不在一個世界。」
時禦寒知道慕傾城的擔心,卻根本不看在眼裡:「有我在,沒有人敢說你半個字。」
如果,慕傾城沒有和陸沐風結過婚。
如果,慕傾城沒有在和陸沐風的感情里失望透頂直至絕望。
也許她會選擇信了時禦寒的話,與他在一起,不問未來,不念喜悲。
可,沒有如果。
有些人,縱然相遇也註定是有緣無分。
與其很久之後重蹈失敗的覆轍,慕傾城寧可她和時禦寒之間僅僅是交易。
「時先生,是我心不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