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有義務取悅你
鳳止離開好一陣,慕傾城才找到了自己的思緒跟聲音:「嗨,時先生,好巧啊。」
時禦寒沒有理會慕傾城,只是目光深邃不見底的盯著她。
慕傾城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壓抑感,面上卻要故作冷靜沉著:「時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還有哦,你怎麼會認識龍景城和鳳止?」
時禦寒和厲承澤的關係,上次的晚宴她已經知道,但他和龍景城,鳳止,確實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畢竟……那樣的兩個大人物,實在不像是和時禦寒認識的樣子。
面對慕傾城的詢問,時禦寒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又很快恢復如常。
他知道,有些事情終歸是瞞不住的。
隨著他們的再次相遇,那些被歲月掩埋的過往都將一一的浮出水面來。
面無波瀾的輕頷首后,時禦寒聲音壓得格外低沉的應答著慕傾城:「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時先生,你是再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慕傾城的詢問夾雜著絲絲的顫慄。
她此刻突然慌的不行,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和時禦寒的相遇是偶然還是必然,還有鳳止,他們多年前的遇見,又是誰的精心安排?
「是不是玩笑你心裡應該有數。」說著時禦寒話音微頓,片刻后又繼續:「倒是你,慕醫生,你怎麼會自甘墮落到碧玉輝煌來做這種……」
「時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知道時禦寒要說什麼,都不等他說完整慕傾城就凜聲打斷了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工作不分貴賤,我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我無愧於心。」
時禦寒:「……」
是他聽錯了嗎?
這個女人居然說她是在憑自己的事賺錢?
什麼本事?這種討好男人,丟人現眼的事,也能稱之為本事?
時禦寒邪肆的挑了挑眉眼,看著慕傾城的眼神里滿是嘲諷:「哦?那慕醫生真是與眾不同。」
說話間,時禦寒朝著慕傾城逼近。
男人的身上有著獨特的氣息,慕傾城聞了不是很舒服,便是下意識的往後退。
慕傾城後退,時禦寒就繼續向著她逼近。
一來二去,他們兩個人退至棋牌室的一角,再無可以退的地方。
慕傾城背靠著牆,有絲絲透骨的涼意從背部席捲而來,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隨之黛眉微擰起,對著近在咫尺的時禦寒低聲提醒:「時先生,男女授受不親。」
「呵……」
慕傾城的話對於時禦寒來說似乎是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他冷笑了幾聲,而後眼底滿是譏誚的緊鎖著慕傾城漆黑深邃的眼瞳!
「慕醫生,看來你對自己今天的工作定義性並不了解。」
慕傾城:「???」
工作定義?
什麼定義?
哦……對,她是來做陪吃陪喝陪玩的姑娘的。
然而儘管已經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慕傾城也沒敢承認。對著時禦寒,她抗拒承認。
時禦寒等了一陣沒等到慕傾城開口,不禁眉眼微挑:「厲承澤叫你來,可不是為了讓你裝傻充愣的。來,取悅我。」
「不是想要錢嗎?今晚你只要取悅了我,我便給你錢。」
「……」有一股想要撕碎時禦寒臉的衝動,在慕傾城的胸腔里無限蔓延開去。
取悅他?
這傢伙,當自己是皇帝嘛?
雖然知道他才是那個真真正正的帶領軍隊打勝仗的人很不可思議,但是人的能力和人品是不成正比的。
不管時禦寒做過什麼,是不是曾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至少此時此刻,於她而言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大混蛋。
「時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義務取悅你。」
拒絕的話,慕傾城說的斬釘截鐵。
這在時禦寒的意料之內,他倒也並沒有不悅,只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沒有義務?那……你來幹什麼?」
「怎麼,慕醫生以為碧玉輝煌的錢是那麼好賺的?嗯?」
慕傾城:「……」
是錯覺嗎?為什麼覺得時禦寒要表達的意思很有深意?
他到底想幹什麼?
「時先生,我們一來無冤,二來無仇,你為什麼要接近我?」
這麼問出口來,慕傾城覺得心裡舒坦了許多。然後,那本來積壓在心裡頭的疑惑,也是被她直接了當的繼續問了出來。
「時先生,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吧?從飛機上的偶遇之後,你就故意向我所在的醫院捐獻那些設備,並且想方設法的來到我的身邊。」
「時先生,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一個已婚婦女,你到底有什麼可圖的?」
慕傾城的詢問是時禦寒未曾想到的,他明顯的怔了片刻后才情緒不明的勾了勾唇角:「慕醫生,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不過很抱歉,你要失望了。」
「 S集團向醫院捐獻設備是集團內部早就做下的決定,成為你的病人更純屬機緣巧合,並沒有故意,想方設法一說。」
時禦寒這麼說倒也在理,但慕傾城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至於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也是真的說不上來。
她將信將疑的睨著時禦寒俊美如斯的五官:「你敢發誓嗎?」說著慕傾城一頓,默了默繼續:「時先生,如果你敢發誓,我就相信你。」
慕傾城以為自己這麼說,好歹也能從時禦寒那兒得到些許的訊息。
不管真假,他都有所體現。
然而事實卻是證明她真的想的有點多了,時禦寒不只沒有透露出半點訊息,還字句皆是薄涼道:「慕醫生,雖然你是男科方面很具權威的專家,但你要清楚一點,你並非是不可替代。能讓你治療我是你的榮幸,你若不情願,我也不介意換個醫生。但……」
時禦寒欲言又止。
慕傾城等了片刻見他僅僅是盯著自己,毫無半點繼續開口的意思,不禁下意識的吞咽了兩口唾沫,追問著:「但是什麼?」
時禦寒邪肆彎了彎唇:「你若是被我換掉,我想你們院長應該也會非常懷疑你的能力。」
「……」慕傾城抽了抽嘴角:她這是被威脅了?被時禦寒威脅了?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警告。」時禦寒搖搖頭,滿面的諱莫如深:「慕醫生,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並不是聰明人,相反我愚鈍得很。所以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慕傾城身上有一根逆鱗,就喜歡跟人對著干。
換作旁人肯定會想要拔了這逆鱗,比如陸沐風。
但時禦寒懶得,他僅僅是掃了她一眼,就再度出聲:「藍一。」
聽得時禦寒的輕喚,藍一從棋牌室外推門而入,畢恭畢敬的頷首:「時先生,慕醫生。」
因為藍一進來了,時禦寒也就拉開和慕傾城之間的距離,不動聲色的使著眼色。
藍一會意,欠了欠身後繼續喚著慕傾城:「慕醫生,時先生有潔癖。」說完頓了頓,藍一又道:「您不能在這樣的地方工作。」
慕傾城以為自己聽錯了,怔了下下意識的反問:「什麼?」
藍一頷首,畢恭畢敬的重複了一遍:「時先生有潔癖,您不能在這樣的地方工作。」
慕傾城:「……」
不是她聽錯?
所以,為什麼?憑什麼?
她只是他的醫生,又不是他的女人,在哪裡做兼職他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