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雲湧 91.我南箏可不是好惹的
“冉大人，南箏姑娘睡著了，您看是否送她回房休息？”韓奎推了一下冉岷的肩頭說道。
冉岷回過神來，他一直出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這才看到南箏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口水流了一桌子。
哎…不是說好一起守歲的嗎？這還差半個時辰就堅持不住了。
今天跟著冉岷跑來跑去估計是累壞了，雖然性格野了點，但說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呀。
冉岷輕輕抱起南箏，把她送回房間安頓好，又回到大堂繼續和韓奎喝酒聊天守歲。
南箏不在兩人聊的話題能放開很多。
“韓大哥，過年也不能不能回家抱著老婆喝小酒呀。”冉岷邊落座邊調侃韓奎。
“嘿嘿，已經很不錯了，自從南越王殿下接手軍隊募兵，一般都是安排就近服役，每三個月還可探親一次。有重要的事也給準假的。”韓奎喝了一口酒說道。
“哦？看來南越王還是挺仁慈的呢。”冉岷說道。
自古以來慈不掌兵，這…
“嗯，現在軍部逐漸由李默世子接管了。雖然李默世子沒有軍籍軍銜，但軍部重大決定都必須由他決定。不過南越也沒啥戰事，就算我當大將軍也沒問題。”韓奎哈哈笑道。
李默？冉岷有些訝異，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掌管軍部。
難怪李默天天寫寫畫畫幾乎沒閑著過，冉岷還納悶呢，一個被打殘了山水亭的諜報係統哪有那麽多公務要處理。
不過由李默這心狠手黑的家夥治軍的話，這些軍兵有得苦頭吃。
冉岷想想當時李默毫不猶豫就要殺掉柳洛竹，以及把那個綁了柳洛竹的諜子點天燈的事，心裏就一陣寒顫。
“韓大哥，你做這驛館吏有多少年了？”冉岷問道。
“快十年了吧，南越王殿下來南越後沒多久便讓老弱軍兵都解甲歸家了。我家是兵戶，世代在這守驛館，我家老爺子歸家後我就要頂上，一直到現在。”韓奎笑笑說道。
“哦？看來南越對軍兵挑選還很嚴格呀。”冉岷問道。
冉岷回想一下見過的幾批軍兵兄弟，的確都是些彪悍之人。
“咱南越養不起那麽多人，隻留下精壯士卒能省不少銀子，咱南越又沒戰事要那麽多人也沒用。”韓奎說道。
“那李默治軍可嚴厲？”冉岷問道。
“哈哈天下軍隊的治軍哪有不嚴的？又不是草寇，沒感覺到李默世子格外嚴厲，世子殿下還提高了兄弟們軍餉。”韓奎甚是滿意的說道。
冉岷點點頭，這李默還挺會收買人心呢。
方婷坐在女賓席位中聽姑姑和幾位貴婦人聊天。
這是姑姑特意安排的，讓她學著點，以後方婷也是要跟這些人打交道的。
沒啥意思，都是些豪門高官家人情往來的事。
方家在南越地位如日中天，加上姑姑又是側王妃，也是將來的貴妃，需要應酬的事自然不少。
方婷仔仔細細的打量正和李雪瑤說悄悄話的柳洛竹，滿是哀怨的拍拍自己的大肚子，你這個大胖子拿啥跟人家比呀。
方婷歎口氣，又無聊的很掃了一眼堂弟李繼業。
李繼業正滿臉興奮的圍著李默轉，李默一臉的生
無可戀，這小子太煩人了。
堂弟長得越來越英俊了。
哎…你說你都要當太子了，還跟個小孩似的追在我夫君屁股後麵跑。
啥時候能長大呀。
方婷含情脈脈的看向李默，自己還是喜歡世子這種成熟穩重的男人。
側妃就側妃，隻要能嫁給世子我什麽都可以忍。
方婷突然發現有一名執事急匆匆的穿過眾人，來到李默身後，伏地身子在李默耳邊低語幾句。
李默臉色劇變，身子明顯一震，起身便跟隨執事匆匆走了。
方婷心下疑惑，啥事能讓一向沉穩的世子如此反應劇烈。
沒一會功夫便有幾名執事悄悄來到宴會，李越和幾名軍中將領便跟隨幾人悄然離席，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守歲宴照常進行，還有一柱香的時間新年的鍾聲就要敲響了。
禮官們都已經在鍾樓上準備好了一切禮器，煙火也擺好了陣仗。
很多人準備去觀禮了，卻發現王爺和世子都不見了。
“什麽？這個南箏怎麽如此魯莽？你不是讓冉岷好好看著她嗎？”李越急得原地直打轉。
“這事冉岷應該不知道，飛劍傳信是南箏發來的，估計冉岷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事。我已經寫回信了，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消息，這麽晚了驛館法陣肯定無人去查驗。棲草縣城防司已經派人去找冉岷了，能不能來得及阻止南箏實在難說。”李默也是一臉凝重。
“王爺，無須憂心，直接發動進攻，沒有查明的隱藏力量不去管他，直接攻打金家幾個本家大本營，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就是。”方漢一臉的無所謂。
“方叔說的對，知會陳家已然來不及，我們就冒險發動進攻吧，隻要陳家不幫襯金家，我們就有把握一舉殲滅了金家。”李默微微點頭說道。
“金家現在什麽都沒做，我們就毫無理由的殺人滅族，其他家族豈不是要人人自危？我們以後如何服人呀。”李越憂心忡忡的搖頭說道。
“可若是金家被刺激突起發難，掌握了主動權，我們未查明的金家隱藏力量發動突襲，那就危險了，誰也不敢保證各府邸沒有金家的暗子。”李默也是心急如焚。
若能一舉毀滅金家，絕大部分暗子都會放棄跟隨金家，黑子變白子，商人世家裏死忠能有幾個？
眾人皆沉默，本計劃著聯合陳家做好完全準備，找理由刺激金家發難後再攻伐金家，這樣天下皆知金家反叛，殺人滅族也是師出有名。
可現在突發情況，世子的心腹之臣南箏姑娘，竟然要趁守歲夜去突襲金家的金玉書齋，為冉岷報那一槍之仇。
一個多月前冉岷在城隍廟被刺客偷襲身受重傷，種種跡象證據都指向金錢來。
金家對此事矢口否認。
因各項針對金家的安排都未準備好，為大局著想王府決定將此事先壓下來，等秋後算賬。
可這南箏咽不下這口氣，幾次要求李默清算金錢來。
李默好言安撫。
哪知這南箏等不到李默的答複，便決定在舊歲結束前親自動手把這事了結。
金家欠的帳可不能留到明年，這不是我南箏
的做事風格。
今年的債今年了。
好在南箏出發前給李默寫了封飛劍傳書，告訴他此事我南箏一人承擔，跟冉師兄無關。
當班執事收飛劍傳書後第一時間通知李默，等關鍵人物聚齊商量對策時已經沒剩下多長時間了。
“若現在飛劍傳書各地衙署軍營，能及時看到書信並發起進攻的有幾成？”李越動搖了。
他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若南箏的行動真的刺激到金家，他們先發製人掌握了主動權，損失絕對超出預想。
李越不敢賭。
“我估計衙署的力量是指望不上了。軍營定然有人值守，各城池守備司會第一時間發動，趕在南箏突襲金玉書齋前我們先發製人應該可以取得較好戰果。到現在棲草縣還沒有消息傳來，這是機會，所以我們要馬上下決定。”李默看向李越沉聲說道。
“可以少殺人嗎？”李越目光複雜看向李默。
“來人！一級戰備，十萬火急傳書。”李默大喝一聲。
福山城金家本家宅院，守歲宴正達到高潮，今年的生意很好，金家收益頗豐。
金老太爺坐在首座看著歌舞，他心情不是很好。
今年的守歲宴少了一些孫輩的孩子，雖然在偌大的家族裏並不顯眼，但是在他心裏缺了點什麽。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拿酒杯，結果一下將酒杯碰倒摔在了地上，玉杯立馬被摔的四分五裂。
“碎碎平安，歲歲平安。”一旁的金正恩趕緊滿麵微笑的說道。
金老爺子看著地上的碎片麵色不好看，猶豫了一下問道：“正恩呀，都安排好提高警惕了嗎？這節骨眼上可不能掉以輕心呀。”
“您放心就行，初七就是與周異約定的起兵之日，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各地力量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值守。至於王府和陳家並無特殊動作，有暗子在監視問題不大。”金正恩安慰道。
金老爺子點點頭，心裏還是不踏實。
一身夜行衣的南箏正屏氣凝神，伏地身子躲在屋脊後望著對麵的金玉書齋。
她有些訝異，這金玉書齋怎麽戒備如此森嚴？
本想著大過年的這裏應該不會有幾個人值守。
她計劃偷偷溜進去，拿了師兄需要的火係靈草藥和功法，再放把火就走人。
解了心頭之恨就行了，大過年的殺人之事就不做了。
可她驚訝的發現這金玉書齋的屋頂牆頭上都埋伏有暗哨。
若不是她擅長夜行，感知敏銳估計已經被發現了
難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不應該呀。
金玉書齋二樓燈火通明，屋內擺了兩桌酒席，能在這二樓落座的都是金家的供奉修士。
金錢來和折扇修士正低聲私語。
“兄弟們辛苦點，再有幾天我們事成就可以橫著走了。”金錢來嘿嘿笑著說道。
“嘭、嘭。”突然兩聲巨響從後院傳來，接著火光衝天而起。
映紅了半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