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 血濺

  「噗滋————」 

  手指猛然刺入眼眶柔軟的肉里,鮮血迸濺的同時,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撕裂聲。 

  沈蘇和出手快如閃電,轉瞬間,她手中已然多了兩個連著白色筋絡的眼球,紅色的血液從她虛握著手心滴滴答答流下。如玉皎潔的手指上綴以血腥的痕迹,恐怖之餘,偏偏有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眨眼間便被他掏了眼球的的老三倒在地上,雙手握著黑黢黢不住涌著血液的眼眶,撕心裂肺的尖叫。因為太過疼痛,身體身不由己地顫抖打擺,腿根出緩緩滲出腥臭的液體。 

  他哭嚎著,聲音凄厲尖銳,像是中元夜從鬼門逃脫的厲鬼,尖嘯聲,似乎能深入人的心靈,勾起心底最驚懼的恐怖。 

  他滿地打滾想要緩解身上深入骨髓的痛苦,卻因為扯到了頭部神經,而愈發痛苦難耐起來。 

  本來淫、笑著圍上來的人們接被眼前突發的慘象駭住了心神,驚恐到睜圓了眼睛,目光獃滯地落在她身上。縱然在瞬間做出防備的姿勢,可是發顫的手臂卻泄露他們內心的恐懼。 

  沈蘇和笑吟吟地,目光游移一圈,神情泰然自若,似乎剛剛兇殘之事並非她所謂:「哥哥說讓你們快走,怎得你們就是不聽?」 

  最後,視線緩緩落在手掌發顫的為首之人身上,目光意味深長地瞧著他扼住蘇卿脖子的手掌,沈蘇和手中把玩著血淋淋的眼珠,玩味道:「莫不是你們以為手中有了籌碼,便能同我講價還價?」 

  她神情嘲諷,譏笑的眼神中明晃晃地寫著「你以為你們是誰?」的不屑。 

  為首之人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一開始毫不顧忌人質,出手狠辣不留情,這種煞神似得人物,也許自己這次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 

  心中雖然惴惴不安,但是不願意立刻便丟盔棄甲地逃跑。 

  是以,他做出了一個讓他以後後悔一生的舉動。 

  他更緊地扼住蘇卿,冷靜同沈蘇和道:「若是你在乎我手中這個男人,便不會追過來。你若是再敢動我兄弟一根汗毛,我便擰斷他脖子!」 

  手下猛然用力,扼地蘇卿幾欲窒息。 

  那群被駭住的小弟們紛紛跑到為首之人身旁,驚恐地警惕著她,驚弓之鳥似的站立不寧。 

  有人瞧著她投鼠忌器的模樣,心中有了些底氣:「毒婦,你莫要猖狂!」 

  「就。就是!再敢輕舉妄動,我們現在就殺了他!」 

  亦有人憤怒道:「你殺了我們一個兄弟,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沈蘇和停住把玩眼球的動作,動作緩慢的將手心的東西慢慢攥碎,意外有些讚賞地瞧向對面那些人:「你們倒是真敢。」 

  那人只道:「你若是識相,我們便各退一步,從此再不相干。」 

  兄弟們的意思同他也差不多。 

  沈蘇和嗤笑,將手心化為一團爛肉的泥狀物甩去:「如此施捨的語氣,到底還是看不清局勢嗎?」 

  譏諷地目光似乎要直直看進他眼底,看清楚他究竟是為何這麼想,她道:「求著我放過你們,那麼就應該有個求饒的姿態。還是說,你們以為手中有了我哥哥,你們便能為所欲為了嗎?」 

  這時候,人群中有人頗為張狂道:「你可知道近日京中多發生的滅門慘案是誰犯下的嗎?」 

  「滅門慘案?」 

  躲在人群之後的人顯擺道:「便是最近轟動京城的好幾戶人家被殘忍滅門的案情,真是鄉巴佬,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沈蘇和像是突然來了興趣,問道:「哦?那是誰做下的?」 

  「哼!說出來嚇死你!那都是我們幹得!你這番不識好歹,仔細我們以後向你報復!將你們先奸、后殺,看你們再如何猖狂!」 

  「我們連六扇門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你一個沒權沒勢的女子,識相的就乖乖滾蛋!」 

  「惹怒了我們,便叫你家陪葬!」 

  一個個有了底氣后,就想是又拿住了她一個把柄,志得意滿的模樣,似乎真的是他們做下一般,絲毫不將沈蘇和看在眼裡。 

  沈蘇和此時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只是忍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哧哧道:「哈,噗哈哈哈……這真是我最近聽得最好聽的笑話。」 

  「你什麼意思?」 

  「你笑什麼?」 

  良久,沈蘇和才止了笑,唇角微微勾起一絲薄涼的弧度:「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們不過是低劣畜生,居然也敢口出狂言?便就是給你們天大的膽子,你們又有哪個敢在風冷夜頭上犯太歲?殺人滅門?呵呵呵,說出來,也不怕笑死人。」 

  「你!」 

  「你——」 

  「你也休得猖狂!」被揭穿后,惱羞成怒的混混一把扯住蘇卿頭髮,讓他保守折磨的臉露出來,掏出一柄匕首,一點點划著蘇卿的臉,只要稍稍用力,便會劃出條條血痕,他對著沈蘇和嘚瑟道,「你在乎的人可是在我們手裡,再不跪下認錯,求我們放過你,我就直接將他臉划爛!」 

  蘇卿聽著他們不依不饒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混混被他憐憫的神情看得火大,眼中惡意一閃,而沈蘇和又像像是沒聽見一般,絲毫不講他的話聽在耳中,只輕蔑地笑著,頓時惡向膽邊生,凶光畢露,抬起握著匕首的手臂,對著蘇卿手臂猛然刺下! 

  眼見就要給他開一個血窟窿,在場所有人都是心恨之人,無一人眨眼。 

  卻誰知,當那混混手中匕首將要刺進蘇卿胳膊時,他突然像是被拔了電源的玩偶,動作突然停滯。 

  如果有人更仔細觀察,便能看到,他先前還凶相畢露的眼睛,此時卻絲毫沒了情感波動。像是突然凝固在琥珀中的昆蟲,身形千年不變,卻早已經沒有生機。一片漠然死寂。 

  有人以為他是因為害怕而不敢下手,嫌棄他有賊心沒賊膽,直直推了他一下:「你這是怎麼回事?若是不敢下手,邊讓我來!」 

  尋常時候,他們這般推攘不過是常事,然而此時,他就像是脆弱的傀儡,一推便徑直倒在地上。 

  竟是無聲無息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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