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奇怪女孩
葫蘆癟了癟嘴,不出聲,靜靜的看著我。
我歎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總要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
“咱們是不是朋友?”
“當然,我一直拿你當朋友。”
葫蘆笑了笑:“因為千千?”
“不是,額,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吧,但我覺得你心地不錯。跟其他狐狸似有些不同。”
“都是狐狸,又哪來的分別。
你拿我當朋友,我也拿你當朋友。
一邊是你,一邊是姥姥。
若姥姥讓我拿下你,你是走,還是打死我?
我知道你不怕她,但……姥姥最近變化很大,我不想……”
葫蘆長長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我卻已經聽明白了。
我沉默了片刻說道:“罷了,弄清楚你們在這個地方的情況,我會走的,你放心,如果我不願意,你們狐族的人,沒人能發現我。
你也不必為難,如果在狐族過的不開心,去陪陪千千吧。
我女人多,她們替我賺下了一大份家產,不在乎多你一個。”
葫蘆噗嗤笑了,身形款款朝我走了過來,很輕佻的勾起了我的下巴:“怎麽?你是要用你女人的錢,來包養我嗎?”
“你想哪兒去了,朋友有通財之義,你別誤會。”
“瞧你那點膽子,不過你是我見過的吃軟飯吃的最理直氣壯的。可惜啊,本姑娘不稀罕讓你這個臭男人養著。
你……快走吧,莫要再讓我看到你。”
說著她決然的轉過了身子,我卻注意到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另外,我不叫葫蘆。”
說著揮了揮手,整個人在房間之中消散。
我伸了伸手,心裏有一股子苦澀:“何苦你這是,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隻是可惜,房間內再無回應。
我歎了一口氣,在房間內呆坐半晌,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我暗暗下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把驪山姥姥給好好教訓一頓。
當初派牛頭阻擊驪山狐族,卻被人從半路劫走,而藏天神劍就是那人身上掉落,看來的確是萬妖之城所為。
自從狐族內亂,驪山姥姥重掌大權之後,先是用人道消息與我交易,後又與佛國合作,對我施壓。加上把千千從狐族逐出一事,徹底敗光了我對她的一點點善意。
處處與我為難,算計我,開始我還能當作她是為了狐族的發展,但後來樁樁件件,盡皆失了本心,變得喪心病狂起來。
這個地方,開了這麽家酒樓,如果沒有貓膩,打死我都不相信。
好好的狐族天修,如今竟然也幹起了吸取男子精魄的勾當,哼,真的以為這兒有月桂樹庇護,天劫就落不到這兒嗎?
至於葫蘆,唉,我歎了口氣,如果有可能,回頭把她打暈了,弄走。
整個驪山狐族,除了千千,應該也就她初心未改吧。
隻不過想起之前她不知道我身份時候的狠厲,心裏不免有幾分擔憂。
世人都誇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然而卻沒人想想,如果沒有淤泥,哪來的那麽燦爛的蓮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之大,毋庸置疑。
而如今葫蘆就好像是在一個淤泥潭裏,雖然尚未被汙染,但也從中源源不斷的汲取養分,她的本心,不知道又能保持到什麽時候。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裏對自己鄙夷加了幾分。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去擔心別人。方廿九啊方廿九,看來你是真的飄了,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
自嘲的笑了笑,我一步跨出酒樓,走在外麵修建一新的青石板路之上,這種路,不適合開車,所以說來搞笑,這金玉滿堂建在半山腰上,停車場在山下,想上來,唯有步行。
所以時不時能看到幾個西裝筆挺,穿的很高級的中年人,氣喘籲籲的往金玉滿堂跑。
看著這一路上的遊客,我心裏不悲不喜,這些,都是欲望。
當然,不乏有些人,真的是來觀光,單純想來見識的。
信步下山,回到了車腳店,卻發現四姑正在院子裏跟一個姑娘一起吃飯,見我回來,四姑頓時起來招呼。
“呦,小方兄弟回來了。嘿嘿,這一趟可長了見識了?”
我笑了笑,隨口回答道:“的確是長了見識了,沒想到這山裏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隻是可惜消費太高了,所以我隻是看看就回來了。
這是,新來的客人?”
聽我這麽說,四姑似乎深以為然:“可不是麽,一個酒店,消費那麽高,哪是給人住的,簡直是搶錢啊。
回來好回來好,廚房裏給你留了飯,我去給你盛去。
這個是於小姐,正好你們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
你們先聊著,不過你小子,可別嚇著人家。”
“四姑,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四姑把我介紹給了那姑娘,然後去了廚房,我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打量了一下那姑娘。
長相一般,但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她的身上隱隱有一層氣,竟然還是個修士。
“姑娘,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個於小姐抬頭看了我一眼,靦腆的笑了笑,不過沒答話,低著頭,扒拉著碗裏的飯,卻不吃菜。
我有些奇怪,這姑娘莫非是個啞巴?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姑娘就是之前在金玉滿堂,撞了我一下的那個。
雖然當時沒有看到臉,但我感知卻敏銳無比,這女孩的氣息,跟之前那人相同。
隻不過當時她給我道了歉,明顯不是啞巴。
可能是因為不熟悉吧,我隻好這麽安慰自己。
“於小姐是個學生?”
她看起來不過也是二十來歲的樣子,文文靜靜的,應該是個學生吧。
果然她輕輕點了點頭,依舊埋頭吃飯。
“這飯很好吃?”
“嗯。”
“你之前去金玉滿堂做什麽?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個修士吧?”
聽了我的話,她身子猛然一震,筷子在碗裏挑了一下,頓時把一些米扒拉到了桌子上,她又手忙腳亂的收拾。
我心中更是奇怪,她似乎對這個問題,十分在意,隻是這又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