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的,畢竟我們現在所用的本事都是這麽傳下來的。
“現在讓我好奇的是,這個海圖,到底是怎麽來的?”
黑牙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的確是很奇怪,本來我以為韋登封也好,那個範大姐也好,都是因為李桂娥或者靈奴那兩方而死。
如今看來莫非他們跟這個神秘的姑且稱之為護陵人的組織有什麽不為人道的關係?”
“誰知道呢,問題是咱們現在怎麽辦?白正宇那邊還沒有回話,如今還有蛇王跟李桂娥。
其實要我說,我更希望跟李桂娥一起。”
黑牙有些奇怪:“哦?理由說來聽聽。”
“因為這個女人最神秘,到現在為止,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她像是一個謎。”
“可是這樣的人往往都很危險,這一點你想過沒有?”
“富貴險中求,我覺得這冒險的程度,跟咱們最後會獲得的東西應該是成正比的吧?再說了,咱們幹這一行,哪一次不危險?”
黑牙嗬嗬一笑,點了點頭:“好吧,有道理。其實我也想看看這個會死而複生的李桂娥,到底想做什麽。”
我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行吧,就這麽決定了,咱們等著李桂娥到來,我先去回絕白老頭跟蛇王。”
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院子裏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此人身披鬥笠,渾身上下濕噠噠的,散發著一股子海帶一般的腥氣。
他腦袋上的鬥笠壓得很低,站在院中,根本無法看到他的長相。
“這位……先生還是小姐?不知道這麽晚您過來是要下委托嗎?”
那人點了點頭,卻並未發一言,所以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隻不過看這身條,應該是個男的,畢竟太高了一些。
“那好,既然是來下委托,那就請進屋坐吧,咱們慢慢說。”
不料那人卻堅決的搖了搖頭,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黑牙笑了:“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來做什麽啊。
這樣吧,你既然不願意進屋,那就在這說吧,我們哥倆陪你站一會。”
那人又靜止了,過了一會,他才伸出手來,我注意到鬥笠下麵的手掌很大,很白,上麵隱隱覆蓋著一層細細的鱗片。
我用手肘杵了黑牙一下,黑牙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看到了。
在他的手掌中,有一個油布包裹,巴掌大小。
“這個是給我們的?”
那人又點了點頭,我有些好奇,這人看起來不是海族就是鮫人,隻不過鮫人似乎也應該歸位海族之內吧?算了,這個問題先不糾結。
我接過來,入手沉甸甸的,我打開看了看,頓時呆了一下。
這油布包裹的是一塊金磚,這分量得有兩斤左右。
“咦,這金子成色不錯啊。”黑牙從我手裏拿過金磚,我這才發現這個油布竟然也是一塊海圖。
“你這金子給我們,是算定金嗎?你是想讓我們做什麽?”
我猜測了一下,不料他竟然點了點頭,然後上千了兩步,指了指我手中的油布,在那個圖案上點了點,然後搖了搖頭。
“你是讓我們不要去這個地方?”
那人點了點頭,這就讓我更奇怪了。
“為什麽不讓我們去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真的存在嗎?”
似乎我的問題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他又靜止了好半天,然後再次伸出了手,手裏麵是三塊跟剛剛那個一模一樣的金磚,然後用力搖了搖頭。
黑牙樂嗬嗬的把金子收了,然後跑進屋裏跟斷陰陽那三個女人顯擺去了。
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能把他打一頓。
“好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有什麽話可以說給我聽。我知道你不是人類,你是來自海裏吧?”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手,我一愣,也把手伸了過去,他的手很涼。
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聽到了一陣海浪的聲音,同時還有一個非常甜美的聲音。
“你們不要去那海域,那裏是死亡之地,受詛咒之地,任何人去了那裏都有來無回。”
我心裏更加的疑惑了:“那你為什麽要來告訴我們?”
他用另一隻手點了點我的心口,然後又拍了拍自己:“在你的身上有我們同伴的氣息。”
我一愣,難道是因為我之前接觸過那個鮫人?
“記住,千萬不要去,你們要是去了,就會變的跟我們一樣!”
他微微抬起了頭,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樣子,然後被驚豔到了,竟然是個美人。
剛剛那甜美的聲音,似乎應該是個女孩才對。
她衝我微微笑了笑,露出一排尖細而又密集的牙齒。
“這個海圖,是血祭的終點,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不要去這個地方。”
她說完這句話,就鬆開了我的手,然後轉身走進了陰影裏。
我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手上還殘留著海水,但是這個鮫人的忠告,徹底把我弄迷糊了。
“咦?走了?”
黑牙重新跑了出來,看著我一個人發呆,問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走了,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奇怪?說來聽聽。”
“她說凡是去了這個地方的人,最終都變成了她那個樣子,也就是鮫人,還說這個地方是血祭的終點。”
黑牙聽到血祭,微微一怔:“她當真是這麽說的?”
“嗯,千真萬確。”
黑牙撓了撓下巴,無意識的在原地走了兩圈,然後分析道:“按照這個說法,這鮫人應該是因為某種詛咒,所以才變成了鮫人。甚至有可能在這之前是正常的人類。
你還記不記得,無論是韋登封還是那個範大姐,他們的生魂都被抽走了。
如果是血祭的話,那就是有人想要利用這些人的靈魂開啟這個東西。
這麽一來就說的通了。”
“這個東西,是指枯海侯的陵墓?”
黑牙點了點我手中的海圖上的圖案:“也隻能是了,這裏頭究竟藏著什麽,竟然需要血祭才能開啟?”
我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你是在問我?這個問題似乎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