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黑白無常
“十八，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給阿婆披了一個毛毯，我走到廚房，黑牙正在掌勺做飯。
我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在那裏忙前忙後。
聽到他的問話，我歎了一口氣，然後把剛剛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牙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地府跟靈域的仇恨由來已久，擺渡人跟拘靈使也是不對付，但卻也沒起過正麵衝突。隻不過你這次打了陰差，這事情怕是不好收場。”
寒若雪端著一盆小青菜走了過來：“什麽不好收場？”
我又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寒若雪聽了一愣，隨即笑了笑：“這不挺好嗎？幹嘛哭喪著臉？咱們不是一直想找到地府的存在嗎？如今他們自己跳了出來，不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
我苦笑道：“話雖如此，但現在不是跟他們鬧了矛盾嗎？”
“這算什麽矛盾，你不也沒把他們怎麽樣嗎？就是一個小誤會，解釋一下不就好了？
別忘了，咱們共同的敵人，是靈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如果沒那麽蠢的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好吧，我承認寒若雪說的很有道理，索性也不再去想這事情，如果他們來了，就算把他們綁起來講道理，也沒什麽不可以。
飯做好了，阿婆的精神顯得不太好，我知道，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阿婆，這魚可新鮮呢，你嚐嚐。還有這清炒蒲公英，可是我親自動手炒的。”
斷陰陽細心的挑去魚刺，放在阿婆碗裏。
“嗬嗬，真是謝謝你們了，你們幾個都是好孩子，好孩子，來來來，都吃，都吃。”
這一頓飯吃的我很不是滋味，雖然幹了這一行，生死已經看淡了，但是這樣一個老人在我麵前，跟我們有說有笑的。現在說下一秒她就可能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這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寒若雪在桌子底下握了握的手：“開心點，這個結果，總要來的，我們無法去改變。”
然而就在這時，陰風炸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頭戴高帽，一個上頭寫著“一見發財”一個上麵寫著“天下太平。”
我們四個頓時僵在了當場，這兩個人白衣服的臉色白，黑衣服的臉色黑，倒是不會弄錯。
黑白無常，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念頭。
黑白無常冷冷的看了我們四個一眼，然後哥倆對視了一眼，眼睛裏閃過一絲忌憚。
而阿婆卻渾似未知，吃的香甜。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說道：“人是我打的，讓老人家吃完這頓飯吧。”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桌子上的氣氛有些冰點，而阿婆卻在打著瞌睡。
我們四個放下了筷子，同時歎了一口氣。
黑牙站了起來，拱手一禮：“想必兩位就是七爺八爺了，久聞大名，今日方得一件，幸會幸會。”
白無常陰笑一聲：“不敢當，四位都是拘靈使？”
黑牙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我：“就我們兩個，她們兩個並非拘靈使。”
“好好好，如此一來，咱們之間的賬，就算算吧。”
我搖了搖頭：“我不覺得跟你們有什麽賬好算。誠然，地府靈域的恩怨，我們多少知道一些。而且靈域幹了什麽勾當，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
我們做拘靈使，目的跟那些擺渡人也是相同的，都是想維護人間的穩定。
所謂不知者不怪，兩位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吧？”
白無常一愣：“你們之前並不知道靈域是個什麽地方？”
斷陰陽嬌笑道：“這位小哥哥說的有趣，靈域向來跟你們地府一樣，神秘的不得了。
這些拘靈使，都是後麵經過指引人的介紹，才進入拘靈使，引渡亡靈。
說起來，他們不過是被人蒙蔽的倒黴蛋而已。”
黑無常冷著一張臉說道：“若果真如此，你們倒也情有可原。如此說來，你們如今已然懸崖勒馬？”
黑牙點了點頭：“正是，事實上我們也一直在追尋靈域的消息，近期才知道真相。我們也曾試圖跟地府取得聯係，畢竟得知了靈域幹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也想為人間出分力。
但是一直苦於沒有聯係方式，卻不曾想今天在這裏經然碰巧遇到二位。”
白無常譏笑一聲：“這都是你們的片麵之詞，焉知不是欺騙我們？”
寒若雪輕笑了笑：“如果我們現在還是靈域的人，恐怕二位今天就回不去了。”
白無常勃然大怒：“小姑娘好大的口氣，莫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寒若雪冷哼一聲，身後猛然騰出一個身影來，長相與寒若雪有七分相似，一頭白發領空飛舞，身上穿著一套雪青色的長裙，光著腳，身邊片片雪花飄落，靈壓驚人。
白無常大驚：“仙靈，你是寄靈人？”
斷陰陽嬌笑一聲：“還有我！”
她的身後浮出兩條魚，一黑一白，形成太極圖案，周轉不惜。
兩大仙靈出現，黑白無常頓時感覺到了壓力，黑無常依舊麵無表情，看了看我們兩個：“你們也是？”
我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算是吧。你也看到了，我們很有誠意跟你們談談。”
寒若雪跟斷陰陽兩個人收了仙靈，好整以暇的看著黑白無常。
白無常點了點頭，臉色稍霽：“如此看來你們當真是跟靈域脫離了關係。唉，你們也不要怪我們，如今靈域卷土重來，我們地府壓力也很大。
如今拘靈使已然渡江，已經開始到我們這裏來搶人了，我們不得不防備。
我不知道你們知道多少，但是有一點，地府的力量靠的是自然輪回，而靈域不同，他們靠的是吞噬。
所以我們現在有些擔心，當年天庭地府，靈域，乃至人間全都牽扯進去的那一戰，己方均是損失慘重。
經過這麽多年休養生息，才勉強有了起色。
而靈域為了恢複實力，這些年來大肆掠奪靈體，如今實力總體要比我們高上很多。
你們身上有仙靈的氣息，說名已經得到了仙靈承認。所以從今之後，你們就是地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