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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佛有六欲道有七情

  可守靈老人的接下來的話,如同一盆冰涼水,從頭頂澆下來。


  “雖然守門人有著超然的地位,但修行本身,還得靠你自己,並沒有捷徑可言,需要靠你自身。”守門老人說到此處,便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起身,從廟宇的雕像下取下一件奇特袈裟披在自己身上,又從雕像後背取來一把浮塵握在手上。


  再次盤坐。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守門人不以師傳徒之緣而代代相傳,而是將一種職責代代相交,故而,我雖不傳你修行本事,卻要告誡你一些先輩真理,你觀我這件袈裟如何?”


  陳江河見老者披著的袈裟布滿塵埃,但上麵依舊有禪光浮動,回答道:“好。”


  “那你看我這拂塵又如何?”


  老者揮了揮手上拂塵,拂塵白如青絲,隨風飄落在地,斷裂城一段又一段。


  陳江河回答:“拂塵壞了。”


  守靈老人滄桑的臉上笑了笑,雙手做合十狀,言道:“佛家言,人有六欲: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嚐思,意見欲,身本憂,故法不傳六耳。”


  又作道揖:“道家有言,人有七情,謂之喜、怒、憂、思、悲、恐、驚,故修道法自然。”


  稍頓,老者聲音越小:“無論何種,可見生死易綱,生者如是,死者如斯,人間八苦,皆於你身,於佛,於道,心通而念駁,出世行走人間,當慎之。”


  守靈老人的話過於深奧,陳江河若有所悟,不免陷入神思。


  一時頓悟。


  不知蠟燭在廟宇中燃燒。


  逐漸熄滅。


  如此白晝恒轉。


  已是三日之後。


  待陳江河醒來,守靈老人已消失無影蹤。


  廟宇內。


  隻有一根紫竹橫插在地。


  那廟宇的雕像,已經徹底坍塌。


  碎石散落一地。


  陳江河起身。


  走出廟宇。


  朝前方憑空拜了拜。


  “多謝。”


  陳江河又走了幾步。


  一股難以名狀的氣息從他身體散發出來。


  一隻鳥落在他身上,又自由的飛走。


  不多時,陳江河打開手中畫卷。


  山巒漸起迷霧。


  難分真實與畫卷。


  陳江河,仿佛走進那畫中。


  又好似進了林的深處。


  ……


  “爹,陳江河這幾天去哪了?”


  鐵匠鋪,張大牛吃了神醫調製的藥丸,終於恢複了精神氣,在跟他老子學習打鐵,鍛造劍坯。“”


  “我哪裏知道,你關心這個做什麽,你爺爺把咱家的祖傳技藝傳與他,你要是再不上進,就真得傳給陳江河那小子了。”張鐵匠從熔爐裏取出一塊燒得火紅的隕鐵,在鐵砧上用力敲打,火星四濺。


  張大牛聞言,放下手上鍛造到一半的劍坯,隨意坐在地上,賭氣道:“爺爺傳給陳江河是對的,傳給我有什麽用,找個婆姨生個娃,還不是由我傳給兒子,代代打鐵,有什麽意思?”


  張鐵匠手不停歇,敲打在鐵砧上有韻律的當當當作響:“沒出息的東西,打鐵沒意思,什麽有意思?”


  張大牛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外麵的世界有意思。”


  話音剛落,張鐵匠勃然大怒,隨手從架子上抄起一把巨劍,向兒子砍去:“你再說一次,我打死你個癟犢子!”


  “爹,別砍……我就想看看外麵的老虎!”


  “老虎?”張鐵匠手中動作稍遲,“什麽老虎?山裏沒見到過嗎!”


  “爹,我說女人!”張大牛抱頭鼠竄,“江河說村外的女人是老虎。”


  張鐵匠停下來,轉身重新到鐵砧麵前:“去找你娘,讓她給你在村裏尋個婆姨。”


  “我不,我要出荒村!”


  “我砍死你!”


  張鐵匠揮劍,劍氣四溢,忽然,他的巨劍懸停在空中,劍離陳江河的腦門不足半寸,他一臉意外:“江河,來了,老爺子又進山找隕鐵去了,今兒個怕是學不成。”


  陳江河一臉誠懇:“叔,我今天來是找你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平時無事的時候練一練。”


  陳江河話才說完,躲在他身後的張大牛頓時歡呼道:“好啊,江河,你早該練一練了,身子骨太弱了,多鍛煉,少生病。”


  張鐵匠麵容帶笑:“你今兒個來得可巧,正好我這燒著一塊隕鐵,還沒成型,你要鑄刀還是劍……嗯?”


  張鐵匠目光掃過陳江河後,麵色忽然一變,“大牛,你給我滾過來!”


  “爹?”


  張大牛粗壯的個頭,躡手躡腳的從陳江河身後走出來。


  “我打死你!”


  張鐵匠又抄起巨劍揮砍,一時間,大牛周圍全是劍氣交錯,很是恐怖,可憐大牛平時就隻穿一個背心,此時在劍氣剝奪下,衣服一塊塊的飄落。


  不多時,就成了個光膀的糙漢子。


  “早讓你用功一些,就是不聽,看看江河,再看看你,像什麽話!”張鐵匠很是惱怒,偏偏張大牛一臉茫然呆傻的看著陳江河,“江河,我爹這是怎麽了?”


  “滾!”


  張鐵匠越怒。


  一腳把大牛踢出了圍牆之外,頭栽進了田裏。


  陳江河看到如此淒慘的大牛,有些無奈,拱手道:“叔,大牛是個老實人。”


  “唉。”張鐵匠無奈的搖了搖頭,“江河,你要打造什麽,說一聲就是,這才幾日功夫,就已到了氣沉於心,修為精進如此之快,我那傻牛兒子熬打這麽多年,也不見氣候,真是氣人,等我死了,大牛還得托你照應。”


  陳江河不提修煉的事,來到鐵砧麵前,取出一幅圖紙,說道:“叔,我想打一把武器。”


  “爻刀??”張鐵匠盯著圖紙看了又看,其繭子和火斑的手在圖紙上比劃幾下,一臉沉思之色,“子母爻刀?這成型倒是沒有多大問題,老爺子找的這一塊隕鐵也正合適,可上麵的銘文,從未見過,隻怕是老爺子也難刻得出來。”


  “叔,到銘文那一步,我來刻即可。”


  “你?”


  張鐵匠眼中有一絲質疑,很快,他轉而拍道:“好,就依你。”


  說完叮叮當當的用錘子敲擊隕鐵,把裏麵的雜質敲打出來。


  陳江河在一旁看了一陣,見大牛在門外有些怏怏不樂,走到門口,說道:“大牛,索性無事,咱倆練幾手?”


  “我和你?”大牛瘋狂搖頭,如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力氣太大,我怕控製不住,把你打死了,又要送你棺材。”


  陳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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