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氣是啥？
“你這是弄啥嘞？”
趙磊拍了拍胸口，惡狠狠地盯著黑發少年。
黑發少年也看著趙磊，麵無表情。
“老子問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磊一把推開欒晴安，走上前去，伸手扯住了黑發少年的衣襟。
“你他媽的給老子說話！”
“你把手鬆開。”
黑發少年語調平淡，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趙磊看著他的眼睛，仿佛一汪古井，心裏不禁一顫。
“你他媽的找死！”
趙磊惡向膽邊生，揚起右手，當空向黑發少年臉頰扇去。
“住，住手！”
欒晴安驚叫道。
然而讓趙磊出乎意料的是，他的這一掌竟然被黑發少年化解了。
黑發少年修長的手指像一把鐵鉗一般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腕。
“破天式？你也是真武宗弟子？”
黑發少年盯著趙磊，語氣裏明顯有一絲慍怒。
“以前是，現在不是。真武宗這種落伍的宗派，還是早點滅亡的好。”
趙磊嗤笑道。
黑發少年一臉正色：“真武宗最恨叛徒！休怪我無情。”
黑發少年說完，運起長生訣內勁，想要把趙磊的手臂掰折。
然而，趙磊麵色如常，絲毫沒有感到痛苦的意思。
“你這是幹什麽？去你的吧！”
趙磊運起真氣，輕輕一甩胳膊，黑發少年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磅礴巨力，手指再也控製不住，鬆開了趙磊。
“你的長生訣怎麽這麽怪異？我的內勁為何對你無效？”
黑發少年皺起眉頭，質問道。
“內勁？”
趙磊怔住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他媽的在跟老子開玩笑？內勁？這他媽的是黃字班畢業必考科目！十歲的孩子玩的東西！老子用的這叫真氣！”
“真氣？”
黑發少年糊塗了，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
趙磊笑著搖搖頭，向後退了五步，弓起身子，右拳架在耳後，仿佛一枚蓄勢待發的炮彈。
“你這是幹什麽？距離這麽遠，難道你想靠拳風傷我？”
黑發少年疑惑道。
“你試試便知。”
趙磊嗤笑道。
說完，趙磊右拳轟然擊出，拳頭雖然距離黑發少年尚有五步遠，但是強勁無匹的拳風，卻摧枯拉朽一般席卷而至。
“小心啊，快躲開！”
欒晴安驚呼。
黑發少年本能地感到強烈的不安，急忙運起十分功力，身子猛然向側邊移動了數寸。幾乎就在同一刹那，強勁的拳風擦身而過，哢嚓一聲輕響，身後楠木木柱劇烈晃動，無數粉塵當頭落下，柱子上赫然留下了一個深入數寸的拳印。
“這，這便是真氣？！”黑發少年驚了。
“哈哈，真是一個土老冒。”
趙磊笑著搖搖頭，衝一臉憂慮的欒肅天喊道：“師父，您老人家真是越老越糊塗，收了這麽一個廢物做徒弟，連最基本的真氣都不懂！”
黑發少年卻充耳不聞，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
“靈氣，是靈氣！如此充沛的靈氣！”
黑發少年用心感受著天地間充盈的靈氣，不禁喜不自勝，麵色逐漸紅潤起來。
“哈哈哈哈，我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了！”
黑發少年突然仰天狂笑起來，笑聲裏充滿了喜悅和興奮！
“你發什麽神經！”
趙磊怒了。
黑發少年突然停止笑聲，看著趙磊，緩緩抬起兩根手指。
“再嚐嚐我的流星刺。”
“流星刺？哈哈哈哈，我看是癢癢撓吧。給我撓癢癢我都嫌沒有力氣！”
趙磊哈哈大笑起來。
黑發少年絲毫不為所動，嘴唇輕啟。
“破天百廿八式之七，流星刺。”
伴隨著如泉水流淌般悅耳的嗓音，黑發少年的雙指，如流星一般劃過空氣，朝趙磊飛去。
這次的速度較上次而言，反而慢了一拍。
但是欒肅天卻眼前一亮，繼而是內心帶來的無比震撼。
“短短片刻，他、他就已經學會了？”
趙磊看著黑發少年刺來的雙指，原本無所畏懼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嚴峻起來。
“你！”
趙磊隻來得及說一個字，就不得不使出一個鐵板橋，整個人向後仰躺，方才堪堪避過了一道疾馳而來的銀色氣勁。
“你他媽的敢耍老子！”
趙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氣急敗壞地看著黑發少年。
黑發少年則沒有留意他，隻是自顧自的看著手指，麵露微笑。
“原來，這就是真氣！哈哈哈哈，過癮，過癮！”
程虎一直在旁邊觀看，此時開口說道：“趙經事，我看這小子是故意耍你，跟你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趙大人小心啊。”
原本論修為和地位，程虎都遠高於趙磊，隻不過趙磊背後有萬國集團王總管撐腰，才能狐假虎威。程虎早就內心不服，這次見趙磊吃癟，趁機戲謔一頓。
趙磊受了嘲諷，氣不打一出來。
“你們給我上，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狠狠修理一頓！”
赤虎門門眾聽到指令，看了眼程虎，見門主不置可否，就紛紛摩拳擦掌，一起走上前去。
黑發少年絲毫無懼，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你們一起來吧，我正好試試新招！”
欒晴安見一群人把黑發少年團團圍住，不禁心急如焚。
欒肅天也麵色凝重，眼睛死死盯著黑發少年。
“你這個混小子，敢戲弄趙經事，活得不耐煩了吧！”
一群人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黑發少年展開身法，閃轉騰挪間伺機進行反擊。
剛開始黑發少年還能勉強應對，但是畢竟他剛剛學會如何使用真氣，修為淺薄，漸漸感到力有不逮，最後隻剩下躲閃的份了。
“祖，祖師爺他怎麽這麽弱？”
欒晴安怔怔地看著在人群中狼狽躲閃的黑發少年，腦袋發懵。
轉頭看向爺爺，隻見欒肅天麵如寒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給我往死裏打！”
趙磊雙手掐腰，得意地叫囂著。
“今天就是真武宗的末日！哈哈哈哈！”
“你放屁！”
欒晴安聞言怒罵，朝著趙磊吐了一口口水。
趙磊不怒反笑，走上前去，捏起欒晴安的下巴，把她的俏臉抬了起來。
“安安師妹，你放心，真武宗沒了，隻要你跟了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說著，趙磊舔了舔嘴巴，撅起嘴向欒晴安親去。
欒晴安雙手被兩個大漢架住，下巴被趙磊捏著，無法躲閃，眼看初吻就要被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奪走，不禁心如死灰，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啪！”
“啊！”
一聲輕響，緊接著一聲慘呼。
欒晴安睜開眼睛，見一個留著短發的黝黑少年，站在自己麵前。
趙磊則側身倒在一旁，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媽的，誰敢打老子！”
趙磊怒極，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是我打你！”
短發少年冷眼睥睨。
趙磊看清楚短發少年的長相，不禁一個哆嗦，匕首咣當一聲摔到地上。
趙磊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雙膝跪下，跟死了媽一樣喊了聲：“萬少爺！”
來者正是萬家集團第三代的傑出子弟，萬飛羽。
萬飛羽冷哼一聲，緊接著大喝一聲：“你們都給我住手！”
所有人聞言都垂手而立，低垂著雙眼，恭敬地齊聲喊道：“見過萬大少！”
就連曆來目中無人的程虎，也強忍劇痛，手捂著傷口，恭敬地鞠了一躬。
萬飛羽理都不理，伸手把欒晴安扶了起來。
“晴安，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萬飛羽一臉緊張的問道。
欒晴安微微笑了笑，輕輕把萬飛羽的手從自己肩頭拿下，搖了搖頭。
萬飛羽輕輕鬆了口氣。
“你們兩個，各扇自己一千個耳光！少一個就卸你們一條胳膊！”
萬飛羽臉色冰冷，對著剛才擒住欒晴安的兩名大漢命令道。
兩名大漢絲毫不敢遲疑，雙手左右開弓，開始自扇耳光。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趙磊麵色尷尬地走上前來，對著萬飛羽嘿嘿笑道：“萬少爺，您怎麽來了？這種小事，有小的在就可以了，不敢驚擾您的大駕。”
萬飛羽黑色眼眸冷冷瞥了趙磊一眼。
“我不許你們再動真武宗一根頭發。”
“可是，這是王總管的意思。”
趙磊一臉諂笑地回答道。
“王恕？哼哼，什麽時候一個下人的話都比主子好使了？”
萬飛羽冷哼一聲。
趙磊頓時汗如雨下，連連低頭：“是，是屬下錯了，自然是萬少爺的話好使。”
“哼，知道就好。”
趙磊悻悻然地點了點頭，朝赤虎門眾人招呼道：“我們走！”
赤虎門眾人不敢遲疑，迅速行動，如潮水般退去。
僅僅一分鍾之後，真武宗正堂裏，就隻剩下寥寥數人，和一片狼藉的桌椅板凳。
“欒爺爺，小羽來晚了，實在是對不起。”
欒肅天看著萬飛羽，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點了點頭。
“晴安，你沒事就好。如果還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萬飛羽對欒晴安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飛羽，謝謝你。”
欒晴安正在救治梅姨，見梅姨隻是額頭上撞破了一個口子，並無大礙，心中大石頭方才落地。此刻聽到萬飛羽說話，就回應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萬飛羽知道欒晴安對自己隻是禮貌回應，不禁心裏感到一陣失落，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這位少年，謝謝你解圍，我代表真武宗向你表示感謝。”
黑發少年走上前去，對著萬飛羽拱手道謝。
“你是？”
萬飛羽麵無表情，上下打量著黑發少年。
這個黑發少年英俊的臉龐和超凡的氣質，讓萬飛羽產生了某種摻雜著嫉妒和危機的複雜情感。
“我是真武宗……”
“他，他是我爺爺新收的徒弟，叫，叫陸，陸……”
欒晴安打斷黑發少年的話，看到他手上戴著的白玉戒指，急中生智，喊道：“他叫陸小傑！”
黑發少年看向欒晴安，目光灼灼，讓欒晴安不敢直視。
萬飛羽沒有看出端倪，拱了拱手：“陸兄不必客氣。”
眾人又寒暄了幾句，萬飛羽拱手告辭。
見他坐上了一輛純黑色的雙門跑車，在強勁澎湃的呼嘯聲中絕塵而去，黑發少年不禁發問：“這是什麽東西？”
欒晴安隨口應道：“這你都不知道？這是跑車，是汽車。”
話剛說完，欒晴安才意識到不對，抬頭看著黑發少年。
黑發少年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小傑，是你爺爺剛收的新徒弟？”
欒晴安被看得心裏發毛，不敢接話。
“真武宗門規第三條，目無尊長，理應如何？”
黑發少年背起雙手，目光如水，讓人捉摸不透。
欒肅天此刻已經能夠些許活動，也顧不上疼痛，雙膝跪倒，倒頭便拜。
“真武祖第三十七代掌門欒肅天，見過祖師爺！”
欒晴安見狀，也趕緊跪下，喊道：“欒晴安，見過祖師爺。”
黑發少年笑了。
“到祖師祠堂來吧，我有話要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