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時羽也沒太當回事,她換完衣服出來後剛好是飯點。因為是第一天,導演組的人請大家在酒店吃飯。


  時羽胃口不太好,吃了一會兒就溜到後花園去散步了。她剛想拐道那裏想靠牆休息下。旁邊傳來一陣嗆人的煙味。


  那位叫雪子的女模特正在吞雲吐霧,姿勢想當熟練。


  “來一根?”對方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


  時羽是有點想抽,但是想起初中抽煙被江恪支配的恐懼,最後搖了搖頭。


  “參加節目為什麽這麽拚?” 雪子問道。


  時羽笑了一下:“想做個敬業的人。”


  “白費勁。”雪子笑笑地說了一句。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時羽低頭看手機看到助理正在催她回去,她同雪子打招呼:”我先回去了。”


  時羽轉身往出口的方向走,須臾,雪子忽然喊住她,將煙頭踩在腳下:“上午窄台上,伸腿絆你的是另一個常駐女嘉賓。”


  包括時羽,節目組一共就三個常駐女嘉賓,另一個是誰,答案無疑是田青了。


  “好,我知道了。”時羽笑著點了點頭。


  下午嘉賓們氣氛還算相對輕鬆,都是分成兩隊,找線索做任務。最後一關是在指壓板上撕名牌。


  導演組說出這個任務的時候,哀嚎聲接連響起,要不是礙於鏡頭在前,雪子當場飆了髒話。


  裁判一聲令下,眾嘉賓上了指壓板,發出痛苦的真實慘叫。時羽踩上去也沒好受多少,跟被針紮了一樣,腳底是鑽心的疼。


  時羽第一鎖定的目標是梁照,因為整個節目接觸下來,她發現梁照是脾氣溫和,也最沒有一位心思的弟弟。


  撕他正好,時羽眼睛轉了一下。


  時羽紮著馬尾,穿著運動服,跟美人魚踩在刀尖上一樣,艱難地相梁照靠近。而梁照北被別的嘉賓纏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時羽這邊的動靜。


  眼看她就要靠近梁照,結果田青突然冒了出來,直接把時羽撲倒在地。時羽倒地碰到指壓板的瞬間自動彈了上來。


  草,太他媽疼了。時羽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


  當鏡頭切過來的時候,時羽還得忍著痛露出了一個微笑。


  田青把時羽摁在地上,揪著她的領子勒得她脖子疼,方式可謂相當粗暴。偏偏時羽跟跟條靈活的魚一樣,她雖然在下麵,卻一直在牽著田青的鼻子走。


  田青心底強忍著一股怒氣,眼看她就要摸到時羽的名牌了。“嘶”地一聲,時羽的手不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她的後背。


  田青的名牌被時羽幹脆得撕了下來,在空氣中發出響亮的聲音。


  裁判一聲口哨吹響,時羽這隊首戰告捷。全場發出陣陣歡呼聲。


  節目錄製結束後,時羽換完衣服在休息間卸妝,她去包裏找手鏈,翻來翻去,發現沒有,之後隱約想起手鏈應該落在江恪車裏。


  她發了條信息給江恪:【哥哥,你看一下,我好像有條手鏈落你車上了。】


  過了幾分鍾後,江恪回:【嗯,在這。】


  時羽實在是太累,在屏幕上打字:【那你可以抽空送過來嗎?或者改天我去找你。】


  江恪回複得很簡單:【地址,我過來找你。】


  時羽發完消息後,化妝師這會兒也正好把她臉上的妝給卸幹淨了。恰巧田青坐在一旁,同時羽搭話:“時姐姐,你在節目裏表現真好,我應該多向你學習。”


  時羽熄滅手機,看向田青,唇角上揚:“我比你小一歲,田姐,我們互幫互助就好啦。”


  田青的臉色僵住,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一句話來。時羽收拾了一下,就要往外走。倏地,田青喊住了她,表情調整得很快,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希望能在第二期見到你,下次見。”


  “當然。”時羽笑笑。


  時羽走出去等了一會兒,很快,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她麵前。時羽上了車,江恪恰好坐在後座處理郵件。


  上車之後,時羽跟駕駛位充當司機的陳助理打了句招呼。時羽坐在真皮後座上,一收工,整個人放鬆下來,身體的酸痛感也隨之傳來,她立刻蹭掉穿著的十厘米高跟鞋。


  時羽的腳剛要縮上來,又想起來這不是在她車上,小姑娘試探性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哥哥,我可以在你車上休息一會兒嗎?”


  江恪從一堆郵件裏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經意看到小姑娘白皙的腳踝起了幾個水泡,有的地方還磨破了皮。


  “怎麽回事?“江恪問道。


  ”跑多了唄。”時羽下意識地縮回自己的腳。


  車子平穩地向前開,時羽從後麵拿了個靠墊,大概是因為太累的原因,沒一會兒就在車上睡著了。


  江恪正低著頭,不停地敲著鍵盤,發現屏幕旁有影子晃來晃去。一抬眼,看到時羽因為沒有支撐,頭不停地往他的方向倒。


  可能是腦子裏還是有幾分意識,時羽的腦袋就這樣半倒不倒的。倏忽,一條修長的手臂抬起,男人的手掰過時羽的腦袋,讓她往自己的肩膀上靠。


  終於,時羽靠在他肩上,筆記本前的屏幕不再有影子晃動,江恪繼續打字,可是身旁傳來小姑娘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一點一點,侵入鼻尖,讓你心浮氣躁,讓人再也無法做事。


  “啪”地一聲,江恪幹脆合上電腦,按了按眉骨。他偏頭看向靠在肩頭的小姑娘的,挺鼻細眉,卷曲而濃密的睫毛耷在眼瞼上,投出好看的弧度。


  她的一縷發絲再一次調皮地沾在了水潤的紅唇上。江恪抬手,指尖在半空中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兒,他的手最終落在小姑娘嘴唇上,輕輕撥開了發絲。


  四十分鍾後,車子在時羽在樓下停了下來。沒多久,時羽從睡夢中醒來,她發現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西裝。


  “我睡了很久嗎?”時羽睡眼惺忪地回道。


  江恪語氣淡淡的:“不久。”


  “噢,那我回去了,哥哥晚安。”時羽拿開身上的衣服,正要去開車門。


  江恪喊住她,聲音在深夜顯得有些啞:“等一下。”


  時羽還沒反應過來,江恪就把一袋藥扔在她身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空氣沉默了幾秒,時羽似笑非笑地看著江恪,遲遲沒有下車。她跟隻小貓一樣湊在他買麵前,熱氣拂耳:“專門給我買的呀。”


  江恪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陳助一眼,助理在碰到老板淬了冰一般的眼神後,手抖了一下,自動按下按鈕,升降隔板徐徐上升。


  江恪語氣冷冷,不理會她:“你可以下車了。”


  時羽才不聽,反正她是越來越不怕江恪了,她知道他很別扭。


  “我不,你幫我上藥我才走。”時羽笑得跟隻偷腥的貓一樣,開始得寸進尺。


  沒人理她,時羽幹脆把手放在了男人穿著西裝襯衫的手臂上,瑩白的手指勾了勾他寬大的手掌,車內一點點升溫,布料因摩擦帶來的戰栗感讓江恪喉嚨有些癢。


  江恪深伸手攥住她,嗓音嘶啞,語氣難耐:“別動。”


  五分鍾後,江恪在認命地給時羽的腳傷上藥,棉簽沾了碘酒塗在她傷口,腳踝傳來清涼和刺痛的感覺。


  江恪穿著白襯衫,袖子挽至小臂,車內昏暗的燈光在他眼皮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誰能想到,看起來高高在上,禁欲又不容侵犯的江總正心甘情願地幫一個小姑娘上藥。


  眼看藥就看完,時羽忽然想起手鏈的事。剛才她一上車江恪就已經給她了,剛才睡覺時又被她弄車座底下了。


  時羽“啊”了一聲,忘了江恪正握住她的腳,她的腿一蹬,猝不及防地五個腳趾踹在了不該踹的地方。


  江恪呼吸一窒,哪還是剛才清冷的模樣,他眼神緊鎖住時羽,眼底染上了壓不住情;欲的色彩。


  作者有話要說:  21章修了一下,認為男主的解釋力度不夠的。(可以重新看看,是在21。)

  提前告訴大家,現在是女撩男,高冷悶騷男把持不住的階段。


  第24章 喜歡

  時羽也沒想到自己一腳踹在了不該踹的地方, 看著江恪臉色似乎很不好看的樣子,小姑娘立刻把腳縮回來, 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 溜得比兔子還快。


  “嘭”地一聲, 車門關上。人走了, 車內還留有若有若無的香味, 久久不能散去。


  江恪有些煩躁地按了按眉骨:“陳助, 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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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風青春》綜藝走的是邊錄邊播的模式, 第一期還沒剪完, 第二期節目錄製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節目第二站錄製的地點在溫爾頓酒店, 這次遊戲運動的主題是——古堡探險。


  溫爾頓酒店, 典型的巴洛克宮廷式建築風格, 外觀豪華氣派, 金色的旋轉廳門立在正中,門框上的複古雕花紋透著別樣的風情。


  眾人推門而入,放眼望去,旋轉樓梯在頂端古銅鏤花吊燈的照耀下, 確實神秘又典雅。


  這一次也是分組完成任務, 巧的是時羽分到了和梁照一組,一想到不用和那個會來事的小花田青一隊,時羽長呼了一口氣。


  上次被田青按在指壓板上的疼痛還曆曆在目。


  時羽拿著任務卡走了過去,同他握手:“合作愉快。”


  梁照愣了一下,伸手回握,笑了笑:“合作愉快。”


  古城堡探險的遊戲基本不是第一期那麽猛的運動量, 基本是密室闖關解題。時羽腦子轉得比較靈光,解題速度快,梁照是男生力氣比較大,負責搬運重要東西。


  兩人互相配合,十分默契,一路過關斬將,成為首隊在任務點中插上小紅旗的人。成功之後,兩人相視一笑,時羽衝他說了句:“辛苦了。”便去別處休息了。


  錄製節目還沒有完全結束,時羽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時羽一點明星架子也沒有,隨意地坐在軟墊上,因為跑了一上午身上出了點汗,她揪著領口小幅度地給自己扇風。


  忽地,一瓶礦泉水遞到時羽麵前,時羽愣了一下,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幹淨俊朗的臉,是梁照。


  時羽接過水,梁照順勢在她旁邊坐下來,他的手臂搭在膝蓋上,一臉的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嗎?”時羽看出了他的猶豫。


  “上次錄節目,田青對你……我替她跟你道個歉,她就是……太任性了。”梁照垂下眼睫,苦笑道。


  時羽驚訝於梁照居然會替田青跟人道歉,想來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不過她也不好問什,麽。


  她剛想開口說“沒關係”,一道不滿還夾著委屈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時羽。


  “梁照!”


  兩人皆扭頭看過去,田青朝他們走來,期間她一直看著時羽,眼神並不友好。


  時羽有些頭疼,那瓶水放在地上也沒拿,她開口:“我還有事,先走了。”


  下午收工的時候,時羽去更衣室換衣服時,細碎的交談聲斷斷續續地從旁邊傳來,時羽腳步一頓。


  “怎麽,認識不到兩天,你就對她有意思了嗎?”田請抱著手臂站在他麵前,說話綿裏藏針。


  田青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不要忘了這一切是誰給你的!”


  梁照抿緊嘴唇,看了她一眼:“神經病。”


  ……


  時羽無意窺探別人的私事,她拿著衣服匆匆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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