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管你想做什麽,不要去顧及任何人,想做就去做,爸爸永遠是你後盾,是站在你這邊的,爸爸希望你快樂。”時正平把牛奶遞給她,語氣難得認真。
時羽不太習慣煽情的場麵,她開了個玩笑:“我知道,但是爸你現在好像個老頭子哦,不是思南區吳彥祖了。”
“你這孩子,就會皮。”時父樂嗬嗬地笑道。
次日,太陽升起,最近京北氣溫回升,前些天下的一場雪開始融化,順著樹枝,窗簷往下滴水。
江恪早上開完一個冗長會,一進辦公室,恰好徐周衍和錢東臨他們都在。江恪隨手解掉領口前的兩粒扣子坐在沙發上。
徐周衍和錢東臨正說著城北新開了一家農莊想過去嚐個鮮。江恪翻看著文件,抬手拎了一下還在滔滔不絕的錢東臨,後者以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
江恪抬眼看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怎麽哄人嗎?”
話音剛落,徐周衍正喝著水,聞言一嗆,隨即整個人劇烈地咳嗽起來。錢東臨一臉驚訝地看著江恪,這會兒不怕死地嚷道:“不會吧不會吧,這年頭還有人不會哄姑娘嗎?”
“哪個廟裏出來啊?”錢東臨繼續開麥。
這話一出,江恪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徐周衍拿出紙巾擦唇上的水漬,問道:“時羽?”
“嗯。”江恪淡淡地說道。
“送花啊,浪漫的燭光晚餐啊,再來點小酒,一切水到渠成。”錢東臨還曖昧地朝他眨了眨眼。
“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人家就是一小姑娘。”江恪又補了一腳。
“確實有點難,主要時羽可是炙手可熱的the one,好像什麽也不缺。”徐周衍語氣閑閑的,“你自己想,才算誠懇。”
“嘖,這裏就您最會裝。”錢東臨摸著下巴點評了句。
誰不知道徐大少爺風流又浪蕩,哄女孩什麽招數都不會。有人問他怎麽哄女友的,這位爺不要臉地說了句:“床上哄。”
剛好他們那次去打台球,徐周衍帶來的一姑娘鬧了脾氣,徐周衍也不哄,扔下竿就去了洗手間抽煙,姑娘巴巴地跟了過去。
再出來,是半個小時後。
徐周衍的扣子掉了兩顆,敞開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他的脖子被姑娘吮得通紅,結果本尊在一片口哨聲中繼續淡定地打球,身邊的姑娘一直乖乖呆在他身邊,再也沒鬧過。
“時羽算和我們一起長大的,這能一樣嗎?”徐周衍笑罵道。
到後來,江恪這輩子就沒哄過女人,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麽哄。於是江恪打了個電話給時羽。
時羽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恰好在休息室,江恪語氣無奈:“哥哥想了一下午。”
“然後呢?”時羽隨意問道。
“這道題哥哥不會,羽毛能不能給哥哥圈下重點。”江恪似乎在用氣音說話,語氣漫不經心的。
男人低又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扣在時羽的心弦上,起了一點波瀾。時羽回答道:“你讓我想想……”
“好像有一個,叫小熊糖,透明的,我吃過一次,媽媽帶我去遊樂園的時候買的,後來我們走散,我就再也沒吃到過,忽然想吃了。”時羽想了一下。
這件事勾起了時羽的回憶,從她被拐賣再回到時家後,媽媽早已因為生病去世不在了。她垂下眼睫:“算啦,都停產了,我就是忽然想起。”
“哥哥,你這麽有錢不如送我一套房子好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時羽不正經地暴露了自己小財迷的屬性。
“好,我知道了。”江恪應道。
掛完電話後,經紀人恰好進來,把一堆滿滿的通告單堆在她麵前,心情大好:“這是幾個高定代言,還有訪談,一些綜藝和戲約,你想接哪個?“
“訪談推了吧,我覺得我就是一名普通的藝人。”時羽低頭看著通告單。
“這位普通的藝人目前微博粉絲已經破了千萬,超話還躍至總榜前五。”經紀人樺姐越看她越滿意。
她一直以為時羽資質平平,沒想到自己抽到了一張王炸。
“你現在是想拍戲還是參加綜藝,繼續做你的音樂?”樺姐問她。
時羽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通告單快速瀏覽,她笑笑:“既然我有選擇權了,戲先不接了吧,沒有看到什麽好本子,有特別想演的。我覺得極強的欲望促使才能做好一件事。”
“這有一個音樂綜藝,參加嗎?”樺姐問道。
經紀人不確定時羽願意用the one 這個名字去消耗自己。時羽知道樺姐的疑慮,坦誠地說出她的想法:“既然現在有機會,剛好也沒有特別想演的戲,我打算好好做音樂。”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用顧及任何人了。
“這個綜藝可能需要跳舞的部分,我們可以報個速成班……”樺姐說道。
時羽出聲打斷她,睫毛扇了扇:“我會跳舞。”
她很早地時候就開始學跳舞了,大學還去了舞蹈社,隻不過大家都沒怎麽關注她。
“你到底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經紀人笑出聲,“公司已經打算把全部資源傾斜於你,不過我看要重新製訂方案了。”
“行。”時羽應道。
一天的工作結束,江恪抬手按了按眉骨,撥了內線電話叫陳特助進來。三分鍾後,陳特助敲了敲門。
“江總,您找我。”
江恪盯著電腦屏幕淡淡地應了句,他拿了一份文件遞給陳助,問道:“吃過這種牌子的糖嗎?”
“吃過,”陳助理看著上麵的圖片回憶道,“不過我記得它好像因為品種單一,效益過低退出了市場。”
江恪語氣平平,仿佛在說一件舉重若輕的事情:“重新找一個生產線,投資恢複生產,讓市麵上以後都能買到這種糖。”
老板發話,陳特助心底即使有再大的疑問也不敢問出來,他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陳助理拿著文件往外走,江恪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問道:“多久能生產出來?”
“一個星期。”陳助理回答。
江恪修長勻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語氣不容置喙:“三天內。”
“好的,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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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時羽人氣大漲,拿下了好幾個時尚資源。周五下午,江恪打電話說要過來的時候,她剛好在攝影棚拍VG的春季封麵雜誌。
剛好是休息間隙,時羽順勢溜了出去。男人倚在車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漆黑的眉眼沾著濕氣,見時羽出來,順勢把煙掐了。
她披了一件白色的小鬥篷,裏麵還穿著拍雜誌時的裙子就跑出來了。她白皙的臉頰因為小跑而泛起紅暈,滿眼鮮活。
“打算怎麽道歉呀?”時羽說話一向直白。
江恪走向車尾,打開了車蓋,聲音伴著風聲遞過來:“給你買了束花。”
時羽哦了一句,心想老男人還挺俗。可等江恪真正把花拿到她麵前的時候,時羽原本還帶著笑意的嘴角僵住。
牛皮紙花束裹滿了整整一束小熊糖,透明的,黃黃的,就連包裝都和小時候的一模一樣。
“你怎麽——”時羽有一瞬間的眼酸。
江恪扶住她的肩膀,磁性的聲音線響起:“外麵冷,車上說。”
兩人一起上了車,車內暖氣十足,時羽直接把鬥篷脫了。她坐在副駕駛上拿著一束小熊糖看了又看。
她開始拆糖紙,把糖丟進嘴裏,果然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樣,很甜。
時羽吃了一個又一個,過了一會兒發現沒多少:“我得省著點吃。”
“重新生產了,你想要的話一直會有。”江恪看著她,語氣稀疏平常。
時羽怔了一下,江恪一直是這樣,外表高冷,不會表達,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可是又不經意地記住別人的話。小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她低下頭沒有說話,不想讓自己情緒暴露出來。就是因為江恪是這樣的人,她才喜歡他的啊。
時羽的手下意識地撥著看花束,忽然發現裏麵有一個項鏈一樣的東西,她牽出來一看,居然是寶格麗的水晶項鏈,鏈子鑲滿了細鑽,亮閃閃的,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中間的藍色水晶,晶瑩剔透,切割得堪稱完美。
她之前在拍賣會上見過這條項鏈,全世界就兩條。價值一千萬的項鏈,江恪說送就送了。
時羽內心是開心的,表麵板著一張臉說:“你不搖以為一條項鏈就能哄好我。“
“羽毛,對不起,哥哥沒有不信任你,”江恪出聲,同她解釋,“我知道這件事有貓膩,是想順著你查張語絨。”
“勉強接受吧。”時羽說道。
“你嘴角上沾了有糖霜。”江恪出聲提醒她。
時羽眼尾上挑,眼睛轉了一下,隨便地摸了摸,故意不知情地問道:“哪裏啊?”
江恪還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終究沒有揭穿,妥協地俯身伸出手去擦她嘴角的糖霜。他的動作很輕,從左到右輕輕揩去,有些粗糲的大拇指極緩地撫過水潤的紅唇,惹得時羽不自覺地繃緊腳趾頭,心底一陣戰栗。
“滿意了嗎,嗯?“江恪低沉的聲音震在耳邊,離她很近,熱氣悉數撲在臉上,很癢又不能控製。
第22章 喜歡
忽地, 有人敲了敲車窗,將車內的旖旎打破。江恪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降下車窗。車外麵站了一個波濤洶湧的女人。
女人剛才溜出來抽煙放風的時候, 看上了站在車旁等人的江恪, 長相又冷又欲, 這種男人, 看一眼, 就很想睡。
“你好, 可以要個你的聯係方式嗎?”女人挺了挺胸, 自以為條件還不錯。
如果說江恪剛才的表情還有幾分寵溺, 現在完全恢複了漠然, 眼神跟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掃了她一眼。
“抱歉。”
江恪說完之後, 按下按鈕,車窗徐徐上升,把女人隔絕在外。車內,透過防窺膜往外看, 女人氣得跺了跺腳, 心有不甘地離開了。
時羽看見又有別的女人湊前來,明顯心情不太好。江恪見狀拆了顆糖給她,手伸了過去:“吃顆糖?”
時羽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咬了江恪的手。柔軟的嘴唇貼上來,她咬得很用力。
江恪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 卻沒有把手抽開。等時羽挪開,冷白的皮膚上起了一圈深淺不一的牙印,隱隱有血絲透上來。
有點觸目驚心。
時羽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心虛。
時羽以為江恪會訓斥她,結果他語氣閑閑:“氣消了嗎?”
“沒有。”時羽硬著頭皮說道。
“不夠再咬。”江恪把另一隻手送了過去,語氣淡淡。
這下時羽徹底不要意思了,她推開他的手,聲音含糊不清:“先欠著。”
今天的江恪十分好說話,過於縱容他。時羽也愈發放肆起來:“你還要請我去吃飯!我還想去玩密室逃脫。”
密室逃脫這個項目時羽想玩很久了。反正這次有機會和江恪約會,不要白不要。
因為很久前,她在某乎看上看到一條問答。
問:求助,密室逃脫是不是很恐怖啊?想去又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