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  包廂另一邊,投資人牛總肥膩的手又摸了一下時羽,時羽後退了一下,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開口喊他:“朱總,哦,不對,馬總——對,您叫牛總是吧。”


  “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老牛吃嫩草,是您這個牛嗎?”時羽語氣無辜。


  在場的人發出哄笑聲,牛總麵子掛不住,惱羞成怒,拍桌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看這位牛總就要把一杯酒潑向時羽,“嘭”地一聲門被打開,有人忽然進來,在牛總耳朵低語了幾句。


  牛總臉色大變,看向時羽的眼神多了一層驚恐。


  對方看向時羽,語氣恭敬:“時小姐,外麵有人等你。”


  時羽的手機屏幕亮起,她看到了徐周衍的短信,繼而抬頭,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時刻關注她的路羽欣,特意撩了一下頭發,婊裏婊氣說道:“我就知道小恪恪想我了。“


  果然,路羽欣臉色大變,差點沒氣個半死,時羽則向一隻驕傲的孔雀走了出去。


  =

  江恪坐在沙發裏,傾身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猩紅的火光漸弱間,一抬眼,見不遠處的門被拉開一道縫,露出一個腦袋,一雙剔透的狐狸眼正上下轉動著。


  四目相對間,誰也沒有開口。


  “進來,你周衍哥在這。”忽然橫插進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這似有似無的氣氛。


  時羽聞言走了進來,在看到沙發裏另一處的徐周衍眼睛亮了一下。錢東臨語氣驚訝:“小羽毛,你剛才沒事吧。”


  “沒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啊,剛才多虧了周衍哥,你不知道他讓人進來的時候那個豬頭就不敢坑事了……”


  “謝謝我英俊瀟灑威武的周衍哥!”時羽聲音清脆,馬屁拍得響亮。


  徐周衍渾身跟沒長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姿態閑散,仿佛意有所指:“沒事,有人不管你,你周衍哥管你。”


  坐在一側的江恪依然沒有說話,神色沉鬱,他覺得有一絲煩悶,微仰起頭隨手解了一粒襯衫扣子,露出冷白的鎖頸。


  沙發旁陷了下來,一陣淡淡的玫瑰香傳來,時羽見他在酒裏丟檸檬,主動搭話:“誒,我會調一點酒,我給你調一杯莫吉托。”


  包廂內鬧哄哄的,時羽動作熟練地給他調了一杯簡單的酒,江恪接過,在小姑娘眼神的期待下喝了一口。


  “怎麽樣?”時羽眼神裏透著緊張。


  也不知道誰惹了江恪,他的神色冷淡:“難喝。”


  不會啊,時羽有些疑惑,她調這酒從來沒有發翻車過。剛才她還想著要是能把江恪灌醉就好了,她就能看到他左側耳後到底有沒紅痣了。


  “哎,你們小兩口在那膩歪什麽,過來打牌。”錢東臨喊道。


  牌局有了時羽的加入,卻多了一個人,江恪說道:“我退出。”


  “哎,不行!”時羽一把揪住江恪的襯衫袖子,在他眼神地審視下,前者認慫後慢慢放了手。


  “為什麽他不行,還不是為了騰出位置來給你打?”錢東臨問道。


  經曆過男人的上次醉酒,當然是想灌醉他好接近他啊,看他耳後到底有沒有給該死的紅痣。


  不過時羽自然不會把心裏的小九九說出來。


  “因為我想和長得好看的人打,東臨哥你也不錯,但稍微有一點……”時羽胡亂找了個理由。


  “醜。”徐周衍順勢接話。


  在內的人發出一陣爆笑,錢東臨掩麵痛哭。


  牌局正式開始,時羽手氣好,接連贏了好幾把,她一贏就特積極地給江恪倒酒。江恪接過瞥了一眼時羽,沒有說話一口把酒灌了下去。


  眼看江恪喝了好幾杯酒,時羽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到後麵出牌的時候,時羽眼睛左掃右看愣是沒有看到自己做記號的那張牌,心裏頓時慌了。


  江恪和徐周衍互看了一眼,徐周衍開始公然放水,江恪一向過目不忘,基本能猜出對家手裏什麽牌,他不動聲色地出牌,斬殺時羽的後路,贏了個徹底。


  就這樣,時羽在不自覺中輸了近十場,接連懵裏懵懂喝了好幾杯酒,不是她牌藝不精,是遇上了江恪這樣太過聰明厲害的對手。


  散場後,人都走光了,江恪坐在沙發上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低著頭把煙咬在嘴裏。橘紅色的火光燃起,勾勒出男人清俊的臉龐。


  江恪掀眸看了一眼倒在沙發上,臉色緋紅,醉得有些迷糊的小姑娘發出一聲淺淡的嗤笑,從一開始,他就看出時羽想灌他酒,結果小姑娘反而被他灌醉。


  小姑娘想做什麽,真的一點都藏不住,全寫在臉上了。


  時羽雖然醉得暈頭轉向,但她隱約記得要看江恪耳後有沒有痣。時羽倏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她眼睛裏驚奇,說道:“江恪,你頭頂有一個東西。”


  “哦。”


  時羽眨了眨眼,語氣有些委屈:“你不問我是什麽嗎?”


  江恪懶得跟一個醉鬼計較,順著她的話問道:“是什麽?”


  “是老鼠屎。”


  “江恪,你頭頂怎麽有老鼠屎嗚嗚嗚嗚。”時羽一臉的悲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江恪。


  “我幫你拿下來。”


  時羽頭暈得不行,她手扶著沙發挪了過去。她半跪在沙發上,醉意上來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竟一把江恪的腦袋掰了過來。


  江恪正抽著煙,時羽撲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把手拿開,小姑娘兩截白藕似的手臂正好抱住他的脖頸。


  江恪一隻手想把她從身上拎下來,無奈時羽跟藤蔓一樣勾在他身上不肯下來。小姑娘身上淡淡的牛奶味襲來,造成他一瞬間的呼吸紊亂。


  她柔軟無骨的手還好玩似地捏了一下男人脖頸緊繃的血管,江恪整個人僵住。


  “還差一點……”時羽打了一個酒隔。


  小姑娘側身擁得更緊,因為身高差距的原因,時羽今天穿了一套海軍風的藕粉色毛衣套裙,因為身高差距的原因,她半跪在沙發上,又加上動作幅度過大,裙子的往上移,腿根的白嫩和腰際的白皙明晃晃地露出來。


  幾乎割烈江恪的神經。


  “下來。“江恪沉聲說。


  “我不,你過來一點,我馬上……”時羽腦袋探過去,開始動手摸他的耳朵,竟然真的碰到了一顆痣。


  “嘭”地一聲,江恪快速把煙熄在酒杯裏。地轉天旋間,時羽被摔在沙發上,男人將她壓在身下。


  江恪雙腿抵住她,眼睛沉沉,煙頭被扔到酒杯裏,火星碰到酒發出滋拉的聲音,似曖昧在空氣中燃燒。男人身上的氣息籠住她,時羽暈乎乎的,看到江恪眼底的情緒在翻湧,有些後怕地往後縮了縮。


  不料,江恪強勢地向下壓了一厘米,低沉又撩人的聲音震在耳邊,聲音嘶啞:“你是不是欠收拾?”


  即使時羽處在不理智中,看到江恪的眼神多少遲鈍地反應過來,一股緊張又害怕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旖旎的氣氛持續升溫,時羽緊張地揪著衣服,緊張地閉起了眼睛,就在她以為江恪要親下來時。


  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收一下你的口水。”


  作者有話要說:  時羽:??????


  本章留言發50個紅包!

  第11章 本能

  時羽睜著眼睛,腦袋一個激靈立刻去摸自己的下巴。


  根本沒有!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兜頭扔到她臉上,時羽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隻聞得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煙味。


  小姑娘把外套從腦袋上扒拉下的時候,露出一雙盈盈杏眼,恰好撞上江恪的視線。


  江恪早已從她身撤離,站起來正準備走,他眼底的情緒早已快速褪去,剛才他的一秒失控彷佛是時羽的錯覺。


  “你——”酒精的促使下,時羽拚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恪低頭咬著一根煙,見她這傻樣,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極速地掃了她平坦的前胸一眼:“我對小姑娘沒興趣。”


  ……


  後來時羽就斷片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阮初京家的床上。時羽一喝酒就斷片,但多少記得一點。


  她記得了兩個重點,江恪耳後真的有一顆紅痣,還有江恪因為她的平胸說她對沒興趣。


  阮初京恰好坐在梳妝台前化妝,聽到時羽說這件事的時候,笑得花枝亂顫:“我就說江總什麽波濤洶湧沒見過,你這種小浪花對他來說灑灑水啦。”


  “屁,那是我昨天穿的裙子太寬鬆了!”時羽氣得站在床上從後麵佯裝勒住阮初京的脖子,弄得她直求饒。


  “我是巨浪!”


  收拾好,阮初京去上班剛好把時羽送去公司,下車時,駕駛位的阮初京拋了個媚眼:“拜拜,小浪花。”


  說完之後阮初京立刻腳踩油門離去。


  “……”時羽。


  時羽來到公司基本上都在拍雜誌照,結束的時候,時羽去更衣室換衣服,身上穿著拍雜誌照的黑色真針織長裙,她透過鏡子一眼,嘖,曲線勾人,該有的還是有。


  時羽還在介意著她們說的話,心血來潮地對著鏡子擺了幾個姿勢拍照。她快速地修了一下圖,然後發了朋友圈,並配文字:【希望人人都能執著火炬行走。】


  後半句潛台詞是——也不必這麽眼瞎。
-

  另一邊,錢東臨正在江恪辦公室,和他談一個遊戲開發的項目。錢東臨閑得無聊拿著手機刷朋友圈,沒一會兒發出一聲驚天臥槽。


  “哥,你快看!”錢東臨立刻把手機過去。


  江恪懶懶地掀眸,隨即看到照片後視線微怔。


  冷光的照射下,長裙恰到好處地降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曲致勾人,紅唇黑眉,蜂腰鶴漆,又純又欲。


  像一朵暗夜小玫瑰。


  時羽的鏡頭感很強,一時間讓人移不開眼,


  “我靠,不是吧,時羽這組照片我怎麽覺得她這麽風情萬種,平時看她沒個正形,忽然正經起來讓人驚豔的,她不發這照片我還一直拿她當沒成年的小丫頭。”錢東臨還在那眉飛色舞地發表意見,絲毫沒有察覺氣氛的冷卻。


  江恪把視線移開,冷不丁地出聲:“所以這就是你編程做得漏洞百出的原因?我用腳做的也沒你這麽爛。”


  “不是我——”錢東臨想解釋。


  ”重做一遍。”江恪語氣冷冷,毫不留情麵的說。


  錢東臨看著江恪離去的背影欲哭無淚,不是,你剛才不是還誇我做得好嗎?


  時羽換完衣服後,從攝影棚出來去房車上休息,趁間隙她又打開了那個直播軟件,恰好那位叫數字9 的主播又在直播拆機器人。


  人不是很多,怕他又猝不及防地下播,時羽這次出手更闊綽,連刷了50個豪華遊艇,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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