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第42章 抱四十二下
宋卿昭指尖碾了碾, 感覺到溫熱的液體變涼。
餘故像是不敢抬頭，低下頭就能看見他柔軟的發絲, 白色單薄的T恤, 能透出脊梁骨的線條, 消瘦的有些伶仃。
可這一瞬間, 宋卿昭心就像突然落了地, 冷靜了幾秒鍾, 隨即“撲通, 撲通, ”跳的越發激烈。
慢慢的, 兩個人的心跳頻率變得一致, 宋卿昭恍惚間, 甚至有種做夢的錯覺。
這場景說不上美好, 她卻覺得，連外麵陰沉沉的天氣，都讓人覺得爽朗。
前些日子以為，都是自己的錯覺。
宋卿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讓環抱著自己的人抬起頭。
他神色間三分忐忑, 三分驚懼，四分茫然，好像在疑惑，為什麽自己的表白會遭到這樣子的回應。
宋卿昭索性也不蹲著身子了，剛才她在玄關處，穿鞋子的時候, 餘故老師猶如泰山壓頂一樣，直接籠罩了下來。
坐在地上，宋卿昭伸手，將他臉頰上潮濕的痕跡抹去。
“你以為我剛才是要去做什麽”
餘故老師盯著宋卿昭看了一眼：“你不是要接受別人對你的告白了嗎？”
宋卿昭挑挑眉：“你怎麽知道，有人和我表白了啊？”
餘故老師這幾天不聲不響的，宋卿昭以為他隻是心情不好，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層在裏麵。
見他緊緊的抿著唇，一副委屈的樣子。
宋卿昭歎了口氣：“我就是去院子裏麵摘幾朵花，你不是喜歡月季嗎？桌子上麵的都枯萎了。”
餘故這才記憶起，自從上次自己在院子裏麵摘了月季花，花瓶裏麵的花，就沒有換過其他的樣式。
“再說，我穿著睡衣，怎麽出去和人家約會啊？”
宋卿昭稍微掙紮了一下，讓餘故老師看清楚，自己身上那件淺灰色的短袖睡裙。
餘故老師的視線在她身上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些許相信了一樣，他胳膊微微鬆開，一雙手從宋卿昭背後滑落。
慢慢的用手指，勾住了宋卿昭的手指。
搖晃了一下，那雙眼睛瞳仁很黑，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倒影，兩個人對視:“那你，願意嗎？”
宋卿昭將他那根手指反握住，笑的很溫暖：“其實我這個人，自己活的也不是很明白，亂糟糟的……”
“但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請多指教。”
時間就像是被慢放了一樣，沙漏裏麵的流沙，在燈光的照耀下，有著些微的反光。
宋卿昭看見光在他眼睛裏麵流轉，從茫然到欣喜，最後，笑意湧了出來。
他那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心拿出來給他看一眼。
告訴他，所有的一切，你都值得。
宋卿昭覺得自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人攬在懷裏麵：“隻要你不嫌棄，我們就一起走下去……”
脖頸處傳來悶悶地聲音：“說好了，不許反悔.……”
等到宋卿昭臨上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坐起身，看著坐在一邊的餘故老師。
“要是沒有今天這件事情，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和我說？”
餘故老師：.……
宋卿昭就看見紅暈，從他的脖頸側臉，一直蔓延到了臉頰，直隱沒在頭發絲裏麵。
他用食指抵在宋卿昭的耳垂上麵，聲音極輕：“阿昭..我可以要個晚安吻嗎？”
沒等宋卿昭回答，他就閉上眼睛，睫毛像是振翅欲飛的蝶，顫巍巍的越發靠近。
一個吻落在額頭上，而這次，女孩子是醒過來的。
夢想成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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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故老師那句想要好好生活，宋卿昭以為隻是說說而已。
卻發覺他真的在認真的進行。
當宋卿昭發現，他切的土豆絲像是薯條一樣厚重的時候。
“餘故老師，還是我來吧……”
宋庭煜捧著課本，坐在沙發上麵，眼看著自己家姐姐，推著餘故老師的腰，把人從廚房裏麵推了出來。
而餘故老師身上還圍著粉紅色的圍裙，不依不饒的轉身回去。
宋卿昭看著他將刀放在池子裏麵，修長的手指上水珠流下。
後麵鍋裏麵一陣肉香傳了出來。
宋卿昭拍拍他的肩膀，筷子上麵挑了一塊肉。
餘故彎下腰，湊近，齒間咬住，視線流轉指尖垂下眼簾，仿若很久的默契。
宋庭煜：這他麽是什麽人間疾苦？
小小年紀的我，到底經曆了什麽？-
雖然宋卿昭和餘故老師之間進展的很順利，那邊裴家少爺，並沒有退縮。
宋卿昭終於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優秀的品質：契而不舍。
當宋卿昭再一次接到裴大少爺的快遞的時候，餘故老師的表情，堪稱：悲壯絕望。
趙思斯聽說這件事情之後，難得感覺到宋卿昭吃癟。
“不是，阿昭，你到底和裴少爺說明白沒有啊？”趙思斯的聲音笑的打顫，又極力想要忍住。
“我怎麽沒有說明白啊？我掰皮說餡的，正著反著全都說了一遍，這大哥可好，問我，是不是對他有什麽地方不滿意的！”
“我把他送我的東西郵寄回去給他，結果這大哥！給我發他扔掉的小視頻！我去了！這大哥真有才！”
宋卿昭甚至想要揪著裴家大少的領子，問問他，你到底還要我怎麽樣？
趙思斯作為一個還算是靠譜的閨蜜，最後出主意：“要不，你約個局，你和他當麵見一次，解釋一下？”
宋卿昭：……
不管是和餘故老師交往前，還是交往之後，他都不是個有安全感的人。
或者說，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宋卿昭不願意做任何，可能傷害到兩個人之間信任的事情。
趙思斯聽出來她的猶豫，想了想：“要不這樣子，那天我和你一起去，反正大家認識了這麽多年，他啥樣子我沒見過啊？”
宋卿昭最後考慮還是決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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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沙發上麵。
宋卿昭看著餘故老師神情平靜，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裏麵有些奇怪。
“餘故老師，你說實話.……你真沒不高興？”
就看見他笑了笑：“你既然和我說了，我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他定了定，仰頭看著站在麵前的宋卿昭，視線安靜而火熱：“你現在是我的，隻要你還願意，我就相信.……”
他從沙發上麵站起身，將頭靠在宋卿昭脖頸處：“隻要是你說的，我什麽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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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的當天，宋卿昭進到餐廳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見到裴家大少爺，是這麽緊張的事情。
包間裏麵，裴穆和趙思斯已經到了。
趙大小姐正百無聊賴的對著小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
兩個人都是一副，我不想要和你說話的嘴臉。
見到宋卿昭進來之後。
趙思斯拉了她：“卿昭，你來了啊？”
就看見對麵大少爺的眼神像是雷達一樣，瞄準在宋卿昭的身上。
宋卿昭坐下之後，他想要開口，卻被宋卿昭截住了話頭。
宋卿昭用盡了自己畢生最大的誠懇：“裴大少爺.……你究竟要怎麽，才能放過我？”
裴穆：.……
“宋卿昭，你說實話！你這麽多年，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
裴穆憋了半天，最後問了這麽一句話。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放屁！老子什麽時候住在你上鋪了？”
裴大少爺，氣得都爆粗口了。
伸手摸了一下煙盒，拿出一根，又煩躁的放了回去。
“老子喜歡你，你真的，一直都沒發現？”
宋卿昭麵無表情：“當年你指著隔壁係花，說人家胸比我大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來……”
趙思斯：？？？
你們之間還有這種故事，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