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怎麽今天有心情吃燒烤？”
宋卿昭問了一嘴，拿起烤羊肉串，她晚上沒吃飯，這個時間也餓了。
“啥宵夜，趙思斯找我們過來，說是要給你出主意！”裘穆笑嘻嘻的，用簽子在桌沿敲了幾下。
“聽說阿昭分手了啊？那你看看我又沒有機會？”
“滾滾滾，你這臉長的像是車禍現場似的，別埋汰我們阿昭！”趙思斯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麵。
“我就說那簡賀宇，長的就不是踏實的樣子，這要是大學裏麵他敢幹這事，咱們早就找幾個人，把這孫子套麻袋裏麵，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了！”
那邊程執也跟著起哄。
“行了，就你長的最安全！”他女朋友杜婧給他倒了一杯酒：“今天來不是幫阿昭找回場子的嗎？不會說話就別說。”
杜婧原來是學校裏麵出了名的小仙女，直到和程執處了對象之後，人設崩塌的厲害。
“怎麽找回場子啊？”宋卿昭放下手裏麵的肉串，擦了擦手。
有的事情，說出來反而好受的多，自從三番五次被這些人調侃，宋卿昭心裏麵那股子鬱悶減輕了不少。
“上次你說了不去，我後來一想不對，你要是不去，不就是怕了嗎？那賤人還不得得意死？”趙思斯翹著二郎腿，擺弄著自己鮮紅的指甲。
“咱們什麽條件，還愁找個男人嗎？”
“至少先找一個對付過去，讓那對狗男女知道知道，他們兩坨狗屎，臭味相投正好正好的！”
杜婧也點頭：“怎麽樣？身邊有拿得出手的嗎？”
不知道怎的，一瞬間，餘故的臉突然浮現在宋卿昭的腦海裏麵，鬼使神差的，她點了點頭。
“喲！有情況啊！說說，啥時候帶出來遛一遛，讓咱們看看品相。”裘穆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煙霧，眯著眼睛笑道。
“遛狗呢啊？”趙思斯用紙巾扔了他一下，裘穆咬著煙，笑的有些痞氣。
宋卿昭聞著這裏的味道，突然感覺，自己活在世俗人間，而餘故老師……活的根本沒有煙火氣息。
宋卿昭最近把自己練就的清心寡欲，可心底多少還是帶著一股氣，可想把餘故老師溜一圈出來，還是不妥貼。
誰知道第二天，宋卿昭去送，餘故上次借給自己的分鏡的時候，正好趕上趙思斯給自己打電話：“老娘給你物色了個好男人！”
宋卿昭通話的聲音在最大，趙思斯扯著嗓子喊的聲音，在空曠安靜的屋子裏麵，格外的刺耳.……
宋卿昭眼看著餘故的視線轉過來，散漫又有些專注。
“你準備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等宋卿昭掛斷電話之後，餘故老師挑了挑眉梢，將腿盤在沙發上麵，往宋卿昭這邊湊了湊。
“沒啥勾當，準備去打臉綠茶婊……”在餘故湊近過來的時候，宋卿昭聞到了淡淡的水果香甜。
餘故老師抿了抿唇：“水果汁，喝嗎？”
宋卿昭點點頭。
他赤腳走到冰箱那裏，倒了一些在玻璃杯裏麵，遞給宋卿昭。
“同學聚會？”他呈現一個極其放鬆的姿勢，窩在沙發裏麵。
宋卿昭點點頭。
“哦。”餘故老師把視線集中在手機上麵，半晌，宋卿昭突然聽見他開口。
“我陪你去啊……”
宋卿昭：？？？
就見餘故老師放下手機，歪著頭突然露出一個略微狡黠的笑意，他眼中好像攏著春光，柔軟秀美，蒼白卻耀眼：“我帶你大殺四方。”
宋卿昭後來想想，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答應了下來，難道是：被美色迷惑？
在一場比美的戰爭中..餘故老師贏得毫無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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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劉醫生再一次見麵，毫無疑問，在餘故老師家的廚房裏麵。
宋卿昭打開其中一個保鮮盒，裏麵是切好的水果，整整齊齊。
“宋小姐想問我什麽？”劉醫生擦了擦手上的水，推推眼睛，問道。
“我想問的是……餘故老師最近的病情有好轉了嗎？他現在出門，會不會對他自己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呢？”
劉醫生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反問道：“宋小姐覺得少爺最近情況怎麽樣呢？”
宋卿昭被他問的一愣。
我作為一個編輯，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來搖錢樹的心理健康了？
卻還是認真的回答了。
“我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我也沒有這方麵的知識……”
宋卿昭吸了一口氣：“也許是餘故老師自己覺得有了好轉吧？就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展示自己的成果，所以他最近才這麽積極的想要展示自己病情的好轉……”
“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轉了，外麵會不會有什麽情況，對他產生不好的影響？”
劉醫生聽的很認真，沒想到宋卿昭能想的這麽深刻的樣子。
心裏麵卻有些犯嘀咕：這麽多年了，我隻見過他在你麵前急於展示。
奇了怪了-
劉醫生最後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宋卿昭也就稍微輕鬆一點。
夜幕時分。
餘故從浴室裏麵出來，穿著純白色的睡袍，略長的發絲還在滴著水，他修長的手抓著大毛巾，胡亂的擦了幾下。
拿起一旁震動的手機。
幾扇窗戶全開，夜晚郊區的風大了，吹的嘩嘩作響，屋子裏麵寂寥又沒有人氣。
餘故將毛巾扔在茶幾上麵，按下接聽鍵。
裏麵傳出來翻閱紙張的聲音。
過了一下，一個比餘故聲線略低沉的，男人聲音傳出來。
“聽說你學會在女人麵前表現了？”那人聲音很冷，像是帶著嘲諷。
餘故坐在沙發上麵，脖頸順著靠背的弧度朝後麵仰，喉結更加的明顯，滑動了一下，發出一聲輕笑。
“大哥什麽都知道。”他聲音輕柔，帶著笑意，卻很薄涼。
“出息了……”那邊翻閱的聲音停下來。
“要表現就好好表現，別丟臉。”餘家大哥硬邦邦的聲音透過話筒，像是在下達命令。
餘故卻沒有回答：“大哥最近怎麽樣？有沒有好好的保重身體？”
他問的慢吞吞，隻是在走程序一般。
果然，那邊同樣程序化的回答：“還好，你自己也注意。”
氣氛徒然冷了下來，餘故被吹進來的風嗆了一下，輕咳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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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劉醫生過來收保鮮盒的時候，遞給餘故一個信封。
“二少爺，大少爺給您的.……”
餘故打開來一看，一張銀行卡，上麵貼著淺粉色的便利貼，上麵是餘家大哥筆鋒遒勁的字跡。
好好表現，別幹蠢事。
餘家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辭.-
再見到餘故的時候，宋卿昭發現，他視線裏麵有些奇怪的東西。
“你看我做什麽？”宋卿昭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不知道是不是兩邊畫的不對稱。
“我……想送你個禮物。”餘故老師抿了抿嘴角，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紙袋。
宋卿昭還沒有確定餘故老師剛才臉上一閃而過的，是不是害羞，就被那袋子上麵的標誌晃了下眼睛.……
某C開頭的奢侈品袋子。
宋卿昭：？？？
順著餘故老師的視線，宋卿昭打開袋子看了一眼，今年最新款。
“餘故老師？”宋卿昭莫名奇妙。
難得的，餘故老師脊骨挺的筆直，盤腿坐在沙發上麵，右手食指轉動著腳踝上麵的紅繩。
“上次禮物的回禮。”他鼻音有點重，眼尾瞟過來的時候，整張臉好看的不像話。
我隻不過送了一個榨汁機，你這個禮物，怕不是夠買我三生三世的榨汁機了.……
“不用這麽貴重吧，餘故老師。”宋卿昭小心翼翼的看過去，覺得今天餘故有些反常。
餘故卻被她的拒絕弄得有些茫然：“這也貴重嗎？我挑的便宜的買的。”
宋卿昭：？？為什麽我覺得不太舒服呢？
餘故繼續解釋道：“我大哥說，買的太貴可能會讓女孩子覺得被侮辱，然後兩個人產生一係列的矛盾，女孩子覺得不被尊重，但劉醫生說，禮物要有品位符合女孩子的心意……”
“所以，他們兩個一起挑了，這個牌子新款裏麵，最便宜的.……”
“我大哥還建議我，把牌子剪掉再送給你。”
宋卿昭看著餘故老師的臉，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吐槽。
你大哥.……怕不是霸道總裁看多了吧？
好好的人，怎麽就腦子出了問題呢？
還有劉醫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裝傻討好雇主，如果是，你為這個工作舍棄的實在是太多了……
辦公室裏麵，餘家大哥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