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已是訣別

  “寧王殿下，這邊請。”


  待轉過一個彎路，他終於在一棵樹下，見到了沈婉本人。


  這幾日應該是沈婉最落寞的日子了，從高高在上的神壇，被人生生拉到了泥濘。


  原以為，以她心高氣傲的性格，會意誌消沉很長時間，沒想到今日見到的沈婉，除了幾分憔悴外，竟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都說若想俏，就穿孝。


  一身孝服的沈婉，哪怕滿身落寞，可站在那裏的樣子，也依舊楚楚動人，透著脫俗。


  而這也很容易讓寧王，想起第一次見到沈婉的模樣，仿佛天仙下凡。


  “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思量間，沈婉已經轉過身，微微一語，隻是口氣重透著淡淡的愁緒。


  “的確是幾日不見了。”


  寧王隻笑了笑，沒有太多的表情。


  “最近，可聽過我在尚京的笑話？”沈婉自嘲道。


  “聽了一些，”寧王沒想到，沈婉會上來就自解傷疤，一時不知她要說什麽，但又好像預示到了什麽。


  沈婉淒苦一笑，“如今我一無所有了，什麽都沒了，名聲，榮耀……嗬嗬，而我以後也不想在爭了，寧王，如今你可還願意兌現當初的承諾，娶我？”


  天知道，說完這句話，沈婉原本高傲的心裏，不知被紮上了多少刀。


  她如今到不是看不上寧王了，而是發現，在她生命裏，似乎隻有寧王是對她全無所求的。


  隻是沒想到，她會在如此落寞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寧王則望著沈婉，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如果他還能像當初一樣，激動的看著沈婉，或許沈婉還有些安慰，至少這世上還有她值得的人。


  可惜，寧王此刻看著她的目光，隻有一片寂靜。


  然後淡淡一語，“不願。”


  “你……”


  寧王淡淡一笑，“沈小姐，其實你是我一直偷偷喜歡的人，甚至一度，我願意為了你去做任何事，哪怕那些事是錯的也無所謂，但是自那日棲霞澗，我們之間已是永別，如今我已娶妻。”


  當初你那個年少的夢，就永遠當個夢吧。


  隻是夢中的那個人，早已不是如今的沈婉了。


  說來可笑，有一件事，寧王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其實他愛的人，哪裏是什麽沈婉，不過是兒時困苦時，那個給了她些許溫暖的女孩罷了。


  隻是當他長大後才知，那女孩對他好，也不過是帶著目的的，他卻偷偷喜歡了很多年。


  “告辭。”


  仿佛不願看到沈婉再次狼狽不堪難道模樣，寧王轉身離去，怕是此生，也就此訣別了。


  沈婉則僵楞在原地，久久站在樹下沒有動，整個人仿佛像一尊美麗的雕像。


  ……


  靈堂內人來人往，朝中不少有些關係的，紛紛都前來祭拜了。


  而一切人世，皆由馬氏搭理，到也有條不紊。


  就是沈清瞳在蒲團跪了許久，雙腿有些微微發麻，銀環看著不適，便提議不如趁著人少，先到隔壁相仿休息一下。


  “也好。”


  雖說麵子要做，但是腿還是要的，加上一旁的陳氏與馬氏也勸了一句，她就去了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