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他的魔障

  從發現錢婆子失蹤後，司淩染的第六感就在告訴他，這件事似乎不太尋常，直到看到錢婆子。


  他才確定，應該是有人想殺人滅口的，大約也是這錢婆子命不該絕，竟是苟延殘喘的活下來了。


  極好。


  隻是等辦完事，司淩染要回去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尚京城的城門也下鑰了。


  他便隻好去了駐軍的營地，在軍營裏湊合了一宿。


  但睡的卻是既不安穩，總是會夢到新婚那夜，沈清瞳跪下來苦苦哀求他的畫麵。


  曾今的意氣用事，如今竟是成了他不可躲避的魔障，與噩夢。


  唯有一人可解。


  ……


  第二日淩晨。


  言玉昭是在低低的哭泣聲中，迷迷糊糊醒轉的，當他一睜開眼，胸口肋骨的痛苦，令他輕輕皺起了眉。


  同時，也讓他徹底回到了現實，現實是，他在武試那天，徹底的失敗了，不僅名聲淪喪，顏麵掃地，他與九公主的一切，也全都完了。


  九公主的容顏，也像魔咒一般的不斷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那張驚豔的新臉孔，與記憶中的那張稚氣未脫，卻也同樣精致美麗的小臉，漸漸重合。


  七分相似，九成神似，活脫脫便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他的小公主，居然已經好了，可是他卻配不上了，言玉昭忽然感覺自己被推入了一個無形的深淵。


  難言的痛苦。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帶動著骨頭又是一陣陣的劇痛襲來。


  “阿昭，你怎麽樣？”


  一個焦急關切的聲音響起，言玉昭睜開眼，發現伏在他病床前的人，竟是劉夕顏，自他昨日手上昏迷。


  劉夕顏便一直跟隨到了安國公府，而安國公夫人，心裏也知道她是言玉昭的心上人，加上門第也不低，自然是心中默許的。


  就瞞著讓她留在了安國公府一夜，希望言玉昭醒來看到她，說不定還會歡喜幾分。


  安國公夫人的想法是好的，隻是如今的言玉昭，已然不是之前的言玉昭了，他的心裏，眼裏，似乎也隻剩下了那一個人。


  劉夕顏，是他這些年的摯愛嗎？

  是的，沒錯。


  可是也正如之前一樣，言玉昭怎麽也想不起他是為何愛上劉夕顏的，因為她美貌，不，京中比她的美貌的不在少數。


  到底是為什麽呢？


  “阿昭，你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可是我瞧不起我，未婚便在這裏守了你一夜？”


  劉夕顏難過的問。


  而這問話，一則是透露自己守了一夜，二則，是告訴言玉昭，自己為了他，臉麵都不顧了。


  三則，希望引起他心中的憐惜。


  不過言玉昭的目光，卻顯得幾分飄忽，他艱難的開口，淡淡問：“還記得，與我第一次見麵嗎？”


  第一次？

  劉夕顏不知道為什麽言玉昭會這麽問，不過還是想了想，臉上湧現了幾分羞意，繼續道。


  “那年我十二歲，貪玩，偷穿了哥哥的衣服出去玩，卻跟嬤嬤走散了，是你遇到我的，還把我送回家，給我買了許多喜歡的小玩意，阿昭，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些了？”


  那大概也是劉夕顏比較開心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