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兩相權衡

  劉氏心裏也是難過，但嘴上還是道：“淩王與那賤人，已經答應替拓兒求情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沈婉有點不信，因為她知道，沈清瞳和司淩染，早已不是過去的他們，他們刺客恨不得踩一腳才對，怎麽可能會求情。


  “他們有什麽條件？”


  沈婉直接問。


  劉氏哭的更難過了，但為了救兒子，也是豁出去了，“淩王提出的要求是，要你寫一份罪己書，把當初你是如何不願嫁給淩王，自己給自己下毒，嫁禍沈清瞳的事，都寫出來，昭告出去。”


  “什麽！”


  沈婉立時驚了，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司淩染開出的條件。


  “沒有其他條件了嗎？”


  “沒有了，隻此一條，”劉氏含淚點頭，而她自己也明白，這罪己書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毀了沈婉多年堆積起來的名譽啊。


  可若不如此，那沈拓必然救不回來，兩相權衡之下，也隻能先救沈拓了。


  沈婉登時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罪己書，我不會寫。”


  “沒關係，你父親代筆，你隻需要按個手印便可，”劉氏趕忙安慰道，沈婉險些沒被氣吐血。


  “真是瘋了。”


  沈婉摔門就出去了，但是輔國公府上下同時也知道，沈婉最後會同意的，因為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果然，天徹底大亮後，沈婉終於還是同意了。


  罪己書寫好後，也由輔國公親自送到了朝堂上，當他當著群臣的麵，念出來的時候，沈婉的名譽也算是徹底毀於一旦。


  “什麽，這是真的嗎？”


  “輔國公府的嫡女，竟是如此貨色，大哥栽贓汙蔑，原來妹妹也是個一把好手……”


  “真是一毀毀一個，一爛爛一窩……”


  “……”


  就算表麵上，很多人不敢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但私下議論起來，輔國公府的門楣可真是……一言難盡。


  “輔國公你這是作甚？”


  明德帝陰沉著臉問。


  輔國公已然老淚縱橫，“陛下明鑒，老臣家門不幸，今日當眾宣讀出來，也是為了讓陛下，與眾位同僚們做個見證，以後必然要嚴加管束子女，絕不犯，求諸位見證。”


  “國公言重了。”


  “誰家子女不會犯錯啊……”


  就是輔國公這兄妹，各個都是要命的錯而已。


  “老臣愧對先祖。”


  “輔國公快起來吧，今日你能如此宣讀，已是說明國公的高風亮節，絕不藏汙納垢的決心了，”明德帝為了幫他挽回點顏麵，也隻能這麽說了。


  高門大戶，誰家子女沒點手段，手上的人命怕是都見不得光的。


  “老臣……”


  “散朝吧。”


  朝堂這一宣讀，沈婉的罪己書算是徹底爆紅了，幾乎怒刷了整個雲朝的朝堂，然後又迅速蔓延到了後宅。


  沈婉毀了，再也不是那個曾今站在雲朝尚京城，高若雲端的仙女了。


  而是變成了栽贓嫁禍的惡毒女子，不過消息傳出去後，依舊有許多洗地狗出來大喊，絕不相信這是真的。


  沈婉肯定是被脅迫的，不然正常人誰會幹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然後民眾們不免又想起，剛剛被下了天牢的沈拓，又想起罪己書中，被證明清白的沈清瞳，不免又是一番浮想聯翩，

  沈婉為了就兄長，大義啊！

  不過也有很多理智的，自然覺察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覺的沈婉的罪己書，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