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雲舒便微微點頭。


  “對了,爹見你病得這麽厲害,大夫說得在床上躺十多天呢,得好好休養,因此已經跟府裏報備過了。說你病了不敢回府,大夫人說叫你好好兒養著,就算是正月十五趕不回來也沒關係。”因為之前說好了雲舒正月十五就回府服侍主子,因此這一回見雲舒病了,大夫給看過又說她這一病又是病又是累,隻怕短時間不能好利索,因此陳白唯恐雲舒耽誤了回國公府的時間,就去府裏把雲舒生病的事給說了。


  唐國公夫人發下話來,說叫雲舒在家裏好好養著不必擔心著急。


  因此,雲舒就不必忙著康複回國公府了。


  雲舒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虧了陳叔想到這件事。不然我都忘了。”她覺得在家裏養病這是做舒服的了,此刻見陳白家的端著一碗藥小心翼翼地進來,急忙跟翠柳都不說話了,自己還撐著起來對陳白家的道謝說道,“多謝嬸子。”她見陳白家的手裏的那碗藥熱氣騰騰,黑乎乎的散發著苦苦的味道,臉上露出幾分畏懼,然而還是一咬牙,端了這碗藥直接往嘴裏倒了進去。


  哪怕是直接喝了,並沒有感受到藥裏麵的苦味,可是湯藥滑過喉嚨的時候,還是苦得叫雲舒鼻子眼睛都皺在了一塊兒。


  “看看,這就是生病要遭的罪了。苦吧?”陳白家的見雲舒的臉被苦得皺成一團,不由也笑了起來,從一旁拿了一枚蜜餞塞進了急忙點頭的雲舒的嘴裏說道,“所以以後你也要留心自己的身體,可別再病了。這叫自己受不了,咱們瞧著也心疼。”不過雲舒這樣痛快地喝藥倒是叫陳白家的刮目相看,她一邊拿過雲舒放在一旁的藥碗,一邊對她叮囑說道,“我還叫廚房裏燉著雞湯呢。一會兒你得喝。還有,我今天晚上就回去,隻是你和翠柳兩個丫頭留在宅子裏,不許胡鬧。不許病還沒好就出去折騰。”


  “我知道了。”雲舒喝了藥,或許是心理作用,覺得自己似乎好受了點,喉嚨也不是那麽疼了,急忙點頭。


  “這是秋梨膏,你拿著吃,對喉嚨好。”陳白家的又把一些秋梨膏放在雲舒的麵前叮囑說道,“生病的時候別吃太辛辣的東西。你喜歡吃辣的我知道。不過也忍忍,病好了什麽吃不得。”雖然雲舒並不是一個挑嘴的人,不過看她平時最喜歡研究的新菜就也能看出幾分端倪,什麽麻辣幹鍋,什麽水煮魚,如今連那火鍋都是辣的了。陳白家的也嚐過雲舒之前留在陳家的火鍋底料,辣得不行,如今想想都覺得擔心。


  雲舒跟翠柳可不是聽話的孩子。


  “您放心吧。小雲養病的時候我看著她呢,肯定不叫她吃辛辣的。”陳白家的婆婆媽媽說了這麽多,翠柳聽得都頭疼了,不過見她還有滔滔不絕的樣子,她急忙對陳白家的說道,“娘,您別擔心了,有我在呢。”她跟雲舒又不是小孩子,雖然她娘這是很關心她們,可是翠柳還是覺得太緊張了一些,急忙對陳白家的說道,“而且家裏不是還有事嗎?其實您不必等到晚上。您先去補個覺,等休息好了,咱們一塊兒吃個飯您就可以回去了。”她是心疼陳白家的,想叫她娘先在雲舒這兒睡個好覺,把這兩天的疲憊都休息好了再回家去。


  “知道了。你也這麽婆媽。”見雲舒也點頭催促陳白家的去睡覺,陳白家的心裏一暖。


  到底是女兒貼心,還知道叫她好好兒歇著。


  “那我再吩咐兩句的。”陳白家的端著藥碗就走,一邊說道,“我再去對門趙家說一聲兒。說起來,趙夫人知道小雲病了也十分擔心。如今你好了,於情於理也得叫人知道,叫人安心才對。”她顧不得雲舒跟翠柳的阻攔,風風火火地出去,雲舒嘴角抽搐著看了捂著額頭十分頭疼,仿佛也很想病上一病的翠柳,兩個小丫頭相顧無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若說雲舒從前機靈,可是誰生病的時候也不可能還精力旺盛腦子靈活,她隻要想想事兒就頭疼,因此也不想了。


  “我得躺躺。”雲舒說著就又躺下了。


  “你這沒義氣的。”見雲舒裝死,翠柳也往她的床上爬說道,“叫我也躺躺。”


  “你不怕被我過了病氣兒啊。”雲舒忙說道。


  “我都照顧你好幾天了,就算是過了病氣也早就過了,還怕這個不成?”見雲舒無奈地給自己讓出了個位置,翠柳心滿意足地跟她躺在一塊兒,才彼此大眼瞪小眼兒一會兒,雲舒要敗給她了的時候,就聽見外頭傳來了婆子的聲音說道,“雲姑娘,有位姑娘說是國公府來的,說是要見你。”她的聲音都到門口了,顯然所謂的國公府裏的人也已經到了門口了,雲舒心裏疑惑,不知道這國公府裏的姑娘是哪位,隻是還是急忙和翠柳都爬起來,她靠在床頭,翠柳下了床去開門。


  等翠柳急忙開了門,看見了外頭的人,頓時叫了一聲。


  “琥珀姐姐。”


  她才叫了一聲,琥珀已經臉色淡淡的微微點頭,從她的身邊走進了屋子。


  雲舒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琥珀,頓時露出幾分詫異,急忙撐起了身有些緊張地問道,“琥珀姐姐,你怎麽來了?”


  難道是老太太的身邊有什麽事嗎?

  第265章 好處

  想到這裏,雲舒不免擔憂起來。


  如果沒有大事,琥珀怎麽會趕過來找自己呢?


  “老太太聽說你病了,吩咐我來瞧瞧你。”


  琥珀走到雲舒身邊,見她掙紮著要起來的樣子,便伸手把她壓住說道,“不必這樣緊張。並沒有其他的事。”不過是大夫人對老太太說雲舒病了,聽說病得很嚴重,當時老太太沒說什麽,隻對大夫人說她吩咐得對,是應該叫雲舒在家裏好好養病什麽的,隻是等唐國公夫人回去了,老太太一個人跟琥珀背地裏說,雲舒這病隻怕是之前服侍沈公子累著了。因為擔心這樣說出去叫沈公子與世子夫人不自在,因此老太太忍著沒說,卻打發琥珀出來瞧瞧雲舒的情況。


  沒想到正趕上雲舒醒過來。


  見雲舒一臉病容,看著的確不舒服,琥珀坐在她的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好。”雖然滾燙滾燙的,不過雲舒的目光清明,應該還沒至於少糊塗的份兒。


  “老太太都知道了?”雲舒不由不安地說道,“沒想著驚動老太太的。”隻是不驚動老太太是不可能的,畢竟如果她過兩天不回去,老太太也一定會知道她病了。見琥珀臉色淡淡的,雲舒又不好意思地說道,“麻煩姐姐跑這一趟了。”她也沒有想到老太太對自己竟然這麽上心,竟然還叫琥珀特意出來看望她,一時心裏感動得不行,又有些不安地說道,“姐姐回去了就說我沒有病得太嚴重,別叫老太太為我擔心。”


  “老太太還叫我把你接回國公府去養著。府裏頭都是好藥,又有人服侍,對你的養病應該更好一些。”琥珀整理了一下雲舒的衣裳,揚聲叫外頭的兩個小丫鬟進來。這兩個小丫鬟雲舒不認識,應該不過是府中其他地方的丫鬟,此刻手裏都抱著不少的東西,瞧著許是跑腿兒的,琥珀叫這兩個小丫鬟把帶來的大包小裹的東西都放在屋子裏,叫她們倆出去了,這才對雲舒說道,“我就對老太太說,你必定不能答應進來養病的。因此老太太叫我拿了些上好的藥材還有滋補之物給你,免得你這兒短缺什麽。”


  雲舒本來聽老太太的意思是要自己回府裏養病就想拒絕。


  她不過是個小丫鬟,大過年的病著回府裏頭豈不是叫人覺得晦氣?


  而且府中的下人,不論在主子們跟前多麽體麵,生病的時候是都不能在主子們麵前服侍的。


  不然過了病氣給主子可怎麽辦呢?


  叫雲舒回府裏老太太跟前養病,雲舒還擔心會叫老太太也病了呢。


  如今聽琥珀說她給攔下來了,雲舒頓時鬆了一口氣,對琥珀心裏不由生出十分感激說道,“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是擔心會過了病氣給主子。”她對琥珀攔著自己不叫她回去並沒有什麽埋怨,反而十分感激琥珀。琥珀的嘴角微微勾起,緩緩落下之後才點頭說道,“老太太還叫人預備了許多的銀絲碳,說你病了,一個原因隻怕是累著了。這個是不能提的,不然隻怕世子夫人多心,對你也不好。”雲舒服侍沈公子一場就累病了,這如果多心一些,會不會叫人覺得雲舒這是矯情,或者拿捏人呢?

  會叫人猜忌雲舒的話,老太太也不會對外頭說,因此老太太的嘴裏,雲舒就是在自己的宅子裏凍病了。


  那些所謂的累著了什麽的,或許會有一時的好處,卻會叫人裝在心裏頭,越想越不自在。


  老太太打著雲舒凍病了的旗號,又因為她是服侍過沈公子十分用心的功臣,因此非常輕鬆也不落人話柄地就給雲舒運過來好大一車的銀絲碳。


  這都足夠雲舒的宅子度過整個冬天了。


  “老太太說叫你不要節省。就算是那些空著的屋子裏沒有人,也可以拿碳火燒著暖暖屋子,你這宅子才能有熱乎氣兒。別以為隻想著自己這一個屋子裏燒著碳火就能暖和。整個宅子都冷冰冰的,光是這一處有熱乎氣兒也不可能太暖和。”見雲舒垂著頭,一雙手抓著被褥沒吭聲,琥珀到底見她病懨懨怪可憐的,便摸了摸她的臉和聲說道,“還有一些滋補的,給你調養身子的……你這段時間吃苦了,老太太心裏都記著呢。後頭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吃食補品,我叫人一會兒給你送過來。你隻要好好養著,不必急著回府裏頭。老太太的意思是,別叫你落下病根兒,或者累著了傷了元氣。”


  雲舒本來很感動,等聽到這兒頓時哭笑不得了。


  “姐姐,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之前服侍主子累一些,難道還能傷了元氣不成?老太太太緊張我了。”


  琥珀想到老太太小題大做的樣子,也覺得有趣,隻是她一向嚴肅慣了,因此隻微微抽了抽嘴角,也沒有笑出來。


  本來就是。


  做丫鬟的服侍主子就算累著了,可是難道能累到哪裏去不成?又不是叫雲舒挖煤去了,不過是照料病人幾日罷了。


  “這是老太太心疼你。”見雲舒急忙答應了,琥珀緩和了臉色對她說道,“老太太說了,你盡管在家裏吃用。送來的東西可著新鮮的吃,新鮮的用。別舍不得。等過兩天,她再叫府裏頭給你送新鮮的。你之前的差事那麽用心,也沒有出半點錯漏。而且……”她想到世子夫人在老太太的麵前十分感激,說仿佛沈公子說他難受的時候雲舒還安慰他了,便和聲說道,“而且這些吃的用的都是世子夫人出的大頭,就是想要謝你之前對沈公子用心出力。你不必拘謹,吃得越多,用得多多,世子夫人心裏頭才越高興。”


  正是這個道理。


  因為世子夫人想要感謝雲舒之前對沈公子的照顧服侍特別是寬慰,也隻能用這樣的辦法來表示感謝了。


  雲舒如果不要,世子夫人反倒要不自在。


  “那就行。”雲舒一開始擔心老太太給自己恩典太過會叫府裏頭有人看著眼紅。等知道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世子夫人的,那也算是出師有名,因此就放心了。隻是琥珀提到了沈公子和世子夫人,雲舒頓時就想到了已經離開京城的八皇子,不由有些擔心地問道,“世子夫人和沈公子可還好嗎?”八皇子前往北疆,這或許對於世子夫人還有沈公子也是挺大的打擊了,畢竟,他們可能以為有成太妃在皇帝麵前求情,皇帝會寬恕八皇子,把八皇子放出來既往不咎。


  如今,八皇子卻被趕出京城了……


  “八皇子離京,世子夫人神色有些懨懨的,不過沈公子仿佛鬆了一口氣。我聽老太太說,沈公子到底聰明,知道八皇子如果在京城,在陛下和皇貴妃的眼皮子底下天天叫人看著不順眼,隻怕皇貴妃沒準兒什麽時候就想到個壞主意,在陛下的麵前說說讒言,八皇子就死定了,太妃娘娘能求陛下饒恕八皇子一次,難道還能求他一直饒恕嗎?如今雖然八皇子離開京城,不過也算是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就算皇貴妃想要斬草除根,可是也鞭長莫及。她在北疆可沒什麽勢力,八皇子雖然吃些苦,不過卻安穩。”


  琥珀見雲舒輕輕點了點頭,便說道,“老太太這話隻是偷偷跟我說了。在國公爺跟前也沒提。如今國公爺是不管沈家的任何事了的。”唐國公到了現在已經完全不管沈家的一切的事了,如今朝中想怎麽鬧,想怎麽給沈大將軍鞭屍他都不會去插手,無論是有朝中大臣要求對沈家再次議罪,或者有朝臣想要牽連沈家的同黨往來,唐國公都是袖手旁觀不再求情,也不在插手的,倒是皇帝如今對這些朝臣們正月十五還沒到就忙著在朝中爭權奪利十分頭疼,越發看重完全不攪和在朝政之中的唐國公。


  這些朝臣們十五都沒處就忙著在皇帝的麵前各種鬧騰,其實也隻不過是想趁著沈家倒台多搶一些好處,搶奪一些權力。


  畢竟沈家倒台了,之前與沈家過從甚密的幾家也十分有眼色地讓出了朝中一些顯赫的位置,這些位置空了,當然就需要有人補上去。


  這誰的人上來,誰的人搶不上,自然就是這些朝臣年還沒過完就吵鬧起來的根由。


  唐國公完全沒有對這些位置插手的意思,反而安安分分的,皇帝這段日子見多了那些之前沒看出來多麽忠君,現在卻拚命想著搶好處的朝臣就厭煩起來。


  他想到更多的是唐國公當日宮變不顧一切保護自己的畫麵。


  因此,想到忠誠自己的唐國公如今沒有什麽好處,甚至拒絕了他要加封他為太子太保的意思,皇帝覺得不能這樣對待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朝臣,給了唐國公一個好處。


  “五城兵馬司的主官是沈大將軍的舊部。沈大將軍犯了事,陛下雖然說既往不咎,不過五城兵馬的主官是不敢繼續幹下去礙眼了,自己告病讓了位。陛下把這個位置給了大夫人的娘家兄長兼任。”


  第266章 寬仁

  五城兵馬司啊。


  雲舒不覺有些詫異。


  說起來,這可以算是京城裏不錯的差事了。


  就算是權貴,能得到五城兵馬司的主官的差事,那也 算得上是在皇帝的心裏分量很足了。


  如今……給了唐國公夫人的娘家兄長。


  那算是唐國公府的姻親,也算得上是唐國公的勢力了。


  雲舒詫異了一會兒就對琥珀說道,“這倒是好事。”誰還嫌棄自己位高權重啊。唐國公夫人的娘家,那和唐國公府本家也沒有什麽區別了。不僅是得到了更顯赫的權力的問題,而且五城兵馬司可是巡防整個京城的,這說明皇帝對唐國公和唐國公府的姻親很放心,才會把這樣重要的位置給了唐家這頭的人。既然得到了顯赫的位置,還在皇帝的心裏印象不錯,雲舒想一想都覺得高興。


  國公府越穩當,她才越能夠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不然跟沈家似的,一夜之間倒了台,下人過得也不好。


  她鬆了一口氣。


  之前還擔心唐國公護住了沈家的小輩,皇帝心裏多少會不高興。


  如今見皇帝對唐國公這樣的器重,顯然在皇帝的心裏並沒有覺得唐國公不好。


  唐國公好,大家才能好。


  雲舒不免露出淺淺的笑容。


  她覺得精神都振奮了一些,對琥珀笑了一下說道,“這真是咱們府裏頭的大喜事。”她眉眼之間都露出了輕鬆,一旁的翠柳見她高興,自己也就跟著高興,急忙從一旁捧了茶水來給琥珀說道,“姐姐喝茶。”她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琥珀和雲舒說話。琥珀微微點頭,接過了茶卻並沒有喝,隻是對雲舒說道,“聽說你病了,郡主還問起你來。說如果你宅子裏沒有人服侍,那就叫個人辛苦些,多往來國公府與你的宅子,每天來國公府裏提滋補的湯水來給你。”


  合鄉郡主十分熱情。


  可是雲舒聽了這話,頓時跟翠柳一臉菜色。


  她們都想到了去年中秋的時候,雲舒躺在床上裝病被合鄉郡主用湯湯水水給喂養得驚恐萬狀的時候。


  一想到那時候合鄉郡主的熱情喂養,雲舒就覺得自己仿佛胃裏頭都冒酸水兒,急忙和翠柳搖頭說道,“不,不用了。宅子裏有婆子們呢,郡主的好意我很感激,等回府以後一定去給郡主磕頭。隻是吃用之物就真的不用了。”那流水一樣的燕窩雞湯等等,叫雲舒想想就仿佛災難一樣。她和翠柳的樣子真是很有趣,就算琥珀不苟言笑,也微微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回去和郡主說,說你多謝郡主,隻是知道郡主有孕辛苦,不敢麻煩郡主。”


  “多謝姐姐。”雲舒急忙說道。


  琥珀這才看著雲舒說道,“你安心在家中養病,我不過是來看看你。既然你還好,那我回去告訴老太太,老太太也放心。”她顯然是見雲舒如今並沒有什麽要緊的,隻需要慢慢地把病給養好就行,因此看著雲舒叮囑說道,“不要太急著回國公府。你還小,來日方長。”雲舒還得在老太太跟前服侍很多年呢,不至於現在就急著為了服侍老太太拖累壞了身體,見雲舒急忙答應了,她這才站起來說道,“府裏世子夫人給你的那些東西我叫人運進來了,放在院子裏。有時間你叫人挪到哪兒,我就不管了。”


  “我知道了。多謝姐姐提醒。”雲舒見她似乎要走的樣子,急忙想要站起來送送她。


  “不必送了。”琥珀壓住雲舒,對翠柳說道,“老太太說了,你跟小雲是好姐妹。她病著,隻怕你心裏也記掛。你就在這兒陪著她。等她好了,你們小姐妹一同回去。”


  不用回府裏頭幹活兒侍候人有什麽不樂意的,翠柳急忙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見她們都很高興,琥珀這才把放在一旁的鬥篷重新穿上,打量了一圈兒這屋子裏的擺設,見雲舒的屋子還真的很素雅幹淨,她覺得這陳設擺件都很不錯,便微微點頭,滿意地說道,“你這宅子倒是不錯。”她一向眼光很高都覺得雲舒這宅子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了。雲舒心裏得意了一下,又想到這不是自己的功勞,還是人家當初宅子的舊主人,那位老翰林有品位,便不好意思地說道,“都是從前老大人與老夫人整理的宅子好。我隻是撿了個便宜。”


  “這便宜能落在你手裏倒是你的運氣。這樣的宅子,等閑是買不著的。”琥珀緩緩地說道。


  雲舒頓時想到了之前宋如柏給自己買宅子隻怕也花了許多的心思在裏麵。


  她輕輕點頭,還是記得宋如柏為自己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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