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六小姐何必為難她們?不過都是指著你吃飯的丫鬟。”雲舒隻覺得此刻的唐六小姐就算麵容如花一般嬌豔,可是卻似乎醜陋得不行,緩緩地對她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六小姐不必拿不相幹的人撒氣。如果六小姐真的要賣,不如直接來賣我。就說我為了國公爺的吩咐怠慢了六小姐,請六小姐稟告了老太太,稟告國公爺趕緊處置了我,把我給賣了!”她嗤笑了一聲對唐六小姐說道,“我倒是能佩服六小姐是個敢愛敢恨的。”
唐六小姐既然都想把自己的丫鬟賣到花樓,那隻怕心裏早就把雲舒給賣了不知幾百遍了。
因此雲舒此刻也不在意自己得罪她。
她還就等著看,唐六小姐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
不過是……不過是庶出二房的一個在老太太麵前不得寵的主子小姐罷了,得罪了又能怎樣?
雲舒心裏轉過這個念頭,不由一愣,繼而心裏有些無奈。
都說做下人的最擅長跟紅頂白,看人下菜碟,雲舒從前還覺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從來都很公平,對主子們都是一樣兒的。
不過如今跟著在不得寵的這種主子麵前猖狂一下,看她氣得不行卻拿自己無計可施,她卻突然覺得……
這感覺竟然還真的挺好的。
第227章 囂張
雲舒想一想竟然沒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愧疚。
她還覺得原來仗勢欺人的感覺爽極了。
她看著唐六小姐,看她對自己氣得不得了,心裏覺得更高興一些。
總不能叫唐六小姐爽了,叫自己心裏鬱悶死了。
如果要選擇一個人憋屈,那雲舒一定孔融讓梨,把這個機會讓給唐六小姐。
“你!好哇!你一個小奴婢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無法無天,無法無天!”雲舒叫囂著叫唐六小姐賣了她,唐六小姐是真心想要直接把這丫頭給賣了。隻是她也就是在心裏想想,卻絕對不可能做到。正是因為發現自己不可能賣了雲舒,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因此當看見雲舒此刻如此有恃無恐地站在自己的麵前,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唐六小姐哪兒還記得什麽沈家小子唐家小子的,頓時跳腳指著雲舒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要主子的強!是誰給你的膽子,是誰……”
“幹什麽呢!”她正罵得厲害,雲舒覺得挨罵無所謂,由著唐六小姐罵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一聲怒斥。
雲舒探頭出去一看,就見唐二公子氣急敗壞地大步流星而來。
看他氣得不行,看樣子像是氣急了,雲舒急忙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副老實順從的樣子。
“二哥哥!”唐六小姐正在氣頭兒上,見雲舒這丫頭竟然這樣奸狡,此刻縮著頭一副被自己欺負得不行的樣子,頓時氣了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對快步而來站在自己麵前臉色鐵青的唐二公子告狀道,“這丫頭得誌猖狂, 連我這個主子小姐都不放在眼裏!嘴裏大放厥詞,也看不起大伯父,還敢攀扯老太太。二哥哥,不能饒了她!”她怒氣衝衝的,唐二公子卻站在門口把她擋在麵前,看了看身後的雲舒,臉色冰冷地對這個堂妹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
“什麽?”唐六小姐忙著告狀,卻不見唐二公子嗬斥雲舒,反來問自己,頓時一愣。
“你為什麽在這裏?如果你不在這裏,小雲還有機會對你大放厥詞?她性格一向溫順,你就說說吧,你怎麽著她了,叫她竟然對你大放厥詞了?她領著父親的差事,又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不攀扯老太太與父親,難道由著你在這裏大呼小叫?!”唐二公子今日心情本就不好,看見唐六小姐這個素日裏本就有點不喜的堂妹竟然還敢來沈公子這院子外頭吵嚷,心裏已經不痛快極了,忍著怒氣看著唐六小姐問道,“你和瑾瑜又沒有什麽淵源,他話都沒跟你說過,你過來這是想幹什麽?”
“我,我隻是想過來看看沈家人。”唐六小姐頓時想到自己過來看沈公子隻怕會叫唐二公子不滿,急忙解釋說道。
“瑾瑜到底是外男,你堂堂國公府的女孩兒,這樣大咧咧地見跟你沒有關係的外男不好吧?”唐二公子俊俏的臉板得緊緊的,看著唐六小姐問道,“你想私通外男,汙濁國公府的門風與清譽?”這話十分厲害,都說了私通二字了,雲舒覺得這不像是唐二公子素日裏的性格,看了唐二公子的側臉一眼,見他的臉色發青,眼神藏著憤怒,頓時心裏咯噔一聲,知道隻怕是前朝皇帝今日召集群臣商議沈家罪狀之事有了結果了。
“外男?”唐六小姐的臉色也微微一白,又勉強辯解道,“什麽外男!他如今也不過是個奴才。在主子麵前,奴才算什麽外男。”
“你!”唐二公子見她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隻覺得心中厭惡透頂,冷冷地說道,“無論是什麽身份,也沒有叫你想看就給你看一眼的道理!難道外頭的管事也隨你隨便看了不成?!”他見唐六小姐還穿得不少,這頂風冒雪也想看沈公子這西洋鏡兒,越發厭惡,麵容如同寒冰一樣地說道,“滾回去好好兒待著!看在這是大過年的,我不跟你計較。如果你再敢來這院子,來找瑾瑜和小雲的麻煩,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是國公府正經的長房二公子,無論出身還是能耐都不是唐六小姐一個區區的二房出身的能比得上的。
因此,此刻他這麽一說話,唐六小姐就算心裏再氣,也不敢高聲說話。
“二哥哥,你為了兩個奴才秧子竟然不顧及我的臉麵嗎?”她今日和雲舒在這裏起了衝突,剛才雲舒的話多氣人啊,如果她就這樣走了,那日後豈不是成了國公府的笑柄,都要笑話她竟然連個小丫鬟都比不上了嗎?見唐二公子冷哼了一聲,還側頭問身後被他攔著的雲舒道,“有沒有怎麽樣?”,這簡直見唐六小姐氣得發狂,心中怨恨,突然一個念頭生出來,叫她冷笑了兩聲說道,“二哥哥,你這樣護著她,莫不是與她有什麽?”
“你胡說什麽!”唐二公子沒想到堂妹的心思這麽齷齪,頓時惱了,怒聲道,“小小年紀,一肚子齷齪,一肚子男盜女娼,你也配做國公府的小姐?二嬸真是應該好好兒管教管教你,不然說出去,我都覺得臉上臊得慌!”他對雲舒沒什麽心思,不過是因自己身邊的小廝陳平拿雲舒當親妹子,因此素日裏唐二公子也對雲舒多幾分維護。更何況雲舒年紀小,他就算護著些也不會引來什麽誤會,誰知道唐六小姐小小年紀,竟然也說出這麽惡心的話。
唐二公子是真叫唐六小姐給惡心了。
這要是他親妹子,早就給拖屋子裏好生管教了。
可是唐六小姐是二房的,唐二公子就算想要管教也不好動手。
更何況二房乃是庶出……他動手的時候總是會多想想。
“怎麽?如果沒什麽,二哥哥你惱羞成怒做什麽?”
“不知好歹的東西!”唐二公子見堂妹竟然是這麽一副惡心的心腸,頓時忍不住了,正想挽袖子給這堂妹兩巴掌把她那滿腦袋不要臉的心思都給拍出去,就猛地一頓,看著唐六小姐的身後有些謹慎地喚道,“父親。三叔。”他臉色一板,唐六小姐本還譏笑堂兄這是嚇唬自己,隻是見唐二公子身後的雲舒都跟著施禮,她一張小臉兒頓時微微一變,露出幾分惶恐畏懼,之後轉頭露出一副天真無辜的年幼孩童的樣子來。
見到身後果然站著沉著臉的唐國公和唐三爺,唐六小姐越發露出天真單純來,對唐國公可憐巴巴地說道,“大伯父,二哥哥不知道怎麽了,罵我。”
她看起來無辜又茫然,看起來年紀小,多了幾分可憐。
唐國公置之不理,越過她直接走進了院子。
唐三爺沉默著跟著唐國公一同進了院子,看都沒看唐六小姐一眼。
“大伯父,你給我做主啊!”唐六小姐叫了一聲,卻見已經進了院子的唐國公腳步不停,聲音卻已經冷冷地傳來說道,“進來,關門。”這進來自然是叫唐二公子和雲舒進來,至於關門……雖然沒有多說一句話,然而顯然唐國公已經非常討厭唐六小姐,甚至連揭穿她,跟她辯白懲罰她的話都懶得說的程度。雲舒一邊快步進門,關門的時候看著因唐國公這一句話越發臉色慘白的唐六小姐,心裏沒有半點同情的。
來興衝衝地看如今落魄的沈公子,唐六小姐本身就壞了心。
既然這樣,那被唐國公討厭,本就是唐六小姐應該得到的。
因此,雲舒想了想,決定還是對唐六小姐囂張地笑一下,全了這位主子小姐嘴裏她的那些所謂的罪狀。
她難得沒那麽溫順地對著唐六小姐笑了,正回頭不耐煩地叫雲舒趕緊進屋去給大家端茶倒水的唐二公子看見了,頓時一愣,之後走過來看了雲舒兩眼說道,“……我倒是信她剛才說的,你對她很囂張了。”雲舒一向老實溫柔,在老太太的麵前不知道多貼心,這樣很挑釁地笑了這麽一下的樣子是唐二公子從前沒見過的,見雲舒轉頭又露出一副很柔順的樣子無辜地看著自己,唐二公子頓了頓,哼了一聲。
“兩麵派。”他低聲說道。
“假的那麵兒給六小姐,真的那麵兒給老太太看。就算兩麵派也沒什麽不好的。”雲舒咳嗽了一聲,見唐二公子臉色抑鬱,急忙問道,“二公子,是沈家的罪……”
“無論議什麽罪。這人都沒了,人死如燈滅,那些罪過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唐二公子臉色陰沉地說道,“隻是就算知道是這個理兒,心裏也難過。沈家……為陛下出生入死,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如今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陛下對沈家完全沒有半分輕饒。”他想到沈家的那些罪過就覺得糟心,見雲舒安靜地聽著,聽了自己的話也沒說什麽,反而去開院子門,一愣,不由不高興地問道,“怎麽了?聽我念叨兩句,你還覺得耳朵疼啊?”
哪兒有這麽當丫鬟的。
主子有心裏不高興要傾吐的時候,不是應該安靜地聽著當個樹洞的嗎?
雲舒無奈地轉頭看了唐二公子兩眼。
“耳朵不疼,可是肚子餓啊。我本來是要去端午飯的。”
第228章 下落
和唐二公子的憋悶比起來,還是自己的肚子更要緊一些。
唐二公子不吭聲了。
“那去吧。”橫豎不能叫人餓著對不對?更何況雲舒不拿飯過來,沈公子也得跟著挨餓,唐二公子總不能叫沈公子因為自己那點心裏鬱悶就跟著吃不上飯。隻是他就算是很體貼,想著叫沈公子趕緊吃飯別餓著,卻也忍不住看了雲舒兩眼問道,“我怎麽覺得你是囂張了一點?”從前多麽老實的丫頭啊,見了他,都不敢抬頭,似乎很怕跟自己扯上關係叫人以為她攀龍附鳳似的,那叫一個老實頭。
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小丫頭竟然還膽大包天了。
她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忘了手裏那些良田都是誰張羅幫她買了的吧?
忘了手裏的鋪子沒有了誰都差點被人一把火燒了的吧?
“沒有沒有。怎麽會。我對主子最恭敬了。”雲舒急忙走了。
她擔心唐二公子氣死之前先打死了她。
不過見唐二公子一副鬱悶的樣子,倒是把因為沈家而變得抑鬱的心情忘掉了,她又笑了笑,抬腳走了。
等到了廚房,雲舒把之前跟廚房要的皮蛋瘦肉粥,還有一樣雞茸粥裝好,又帶了兩樣小菜外加自己的飯匆匆回了小院子,就見院子裏沒有旁人的影子,猶豫了一下抬腳進了屋子,果然聽見屋子裏有人似乎在說話。她站在門口遲疑的功夫就已經聽見唐三爺的溫和的聲音問道,“是小雲?進來。”他這話叫雲舒放心了一些,知道唐國公和沈公子沒有說什麽機密的話,因此恭恭敬敬地進了屋子,把手裏的食盒放在一旁。
唐三爺見雲舒畢恭畢敬的,笑著對唐國公說道,“大哥的眼光一向都好。誰能知道,這樣溫順的小丫頭,竟然還有些硬氣的脾氣。”雲舒在唐三爺的眼裏總是那個垂著頭笑得很羞澀地在合鄉郡主麵前說話的樣子,卻沒有想到當唐六小姐想來鬧事的時候,這小丫頭竟然還有勇氣杠上主子,這樣的脾氣唐三爺是十分喜歡的,見唐國公沉著臉沒說話,唐三爺便溫和地說道,“能守得住院子,這就是你的功勞。”
“不過是想著這是國公爺的吩咐,恪守職責罷了。”雲舒急忙恭敬地說道。
見她此刻又一副老實的樣子,唐二公子沒說話,覺得這丫頭真的太會裝相了。
“就算是恪守職責,可是這份勇氣與忠心卻不是尋常人做得到的。”
唐六小姐到底是主子。
如果雲舒畏懼主子,把唐國公的話放在一旁,那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既然雲舒能因為唐國公的話就對唐六小姐這樣阻攔,唐三爺自然不吝嗇在唐國公麵前給她表功。
“小雲昨夜照顧了我一晚上,伯父,叫她好好兒歇著吧。”見雲舒緊張得不行,顯然十分畏懼唐國公,那一雙小手都在不由自主地擰著自己的衣裙,沈公子不由急忙對唐國公說道,“伯父在跟我說說沈家的事吧。我……”他身無長物,目光不由黯淡了幾分說道,“家中的下人都是受了沈家的連累,我隻是想知道陛下會怎麽處置他們。”他的眼眶微紅,唐國公平靜地說道,“不必你操心。”
“伯父不要再為沈家奔走了。”沈公子急忙勸道,“到底陛下心中……”
“我沒想再問沈家奔走。你想多了。”唐國公冷淡地說道,“不過是保住你一條性命,日後沈家的事就與我無關。至於沈家的那些下人,不過是再次發賣為奴而已,並沒有什麽需要我去解救的理由。”在沈家當下人和在別人家當下人沒什麽區別,不過是再被發賣一次罷了,唐國公見雲舒在自己的麵前膽小怕事的樣子,全然沒有在唐六小姐麵前的威風,頓時露出幾分不悅地哼了一聲,對雲舒說道,“你認識的宋如柏還在八皇子的身邊。”
雲舒總是怕唐國公怕得不行,此刻自然也是恨不能把自己縮成一團,驟然聽到這句話還愣了一下,不由抬眼去看唐國公。
“國,國公爺?”唐國公怎麽知道她惦記宋如柏?
唐國公應該不知道宋如柏這個人的啊。
她看起來震驚得不行的樣子真是太蠢了,唐國公本來就是一個為人十分冷淡的性子,看見她這麽蠢,懶得理她,沒有再說話。
倒是唐三爺溫煦地說道,“陳白在大哥的麵前提了一句,在大哥的麵前給那宋如柏求了情。大哥看在陳白的央求的份兒上,正巧也進宮與陛下說起八皇子之事,因此才知道了一些。因陳白說你也認識,因此見了你就說了一句。”這話的意思是陳白在唐國公麵前給宋如柏求情,想求唐國公救救宋如柏,如今在雲舒麵前提了一嘴不過是順嘴兒的,因此不必十分驚慌小心,不過雲舒也不由臉都白了,不由急忙問道,“可是我聽說八皇子殿下是,是如今還……”
她記得八皇子是被關在宮裏頭,皇帝發了狠,開恩八皇子身邊所有的侍衛,說隻要離開八皇子,那日後對這些侍衛既往不咎,絕不會因為沈家的事牽連這些服侍八皇子的侍衛。
因此八皇子如今眾叛親離,而且也沒有說皇帝原諒八皇子,因此八皇子還被關在冷宮裏。
那宋如柏跟著八皇子……豈不是也一樣還被關著?
“八皇子還被關著,這大冷的天,陛下不讓往裏頭送吃食,也不叫給送厚實的衣裳。”唐三爺見沈公子的臉也白了,自然知道這是沈公子與八皇子表兄弟情深,便溫和地說道,“你不必擔心。陛下如今正是氣頭上,又有皇……”他頓了頓,見沈公子臉色頹敗,心中不由生出幾分不忍,寬慰說道,“不過八皇子到底是陛下的兒子,陛下還是顧念自己的骨血的。”皇帝剛剛提拔了一個皇貴妃,那皇貴妃不論皇帝是有什麽籌謀算計,到底是因為沈家因此憋屈地當了十幾年的低位嬪妾,如今得勢還能擾得了沈貴妃生的皇子?
枕頭風吹著,這有了後娘就有後爹,皇帝如今對八皇子哪裏還有半分父子之情?
隻看皇帝對八皇子的那些手段就知道,皇帝對八皇子是沒留情。
不過唐三爺卻相信唐國公肯定還有後續的。
“如今八皇子身邊的侍衛死的死,歸順陛下的歸順陛下,身邊隻剩下了一個侍衛,就是你認識的宋如柏了。”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不過唐三爺卻對這宋如柏刮目相看,畢竟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艱難,八皇子鮮花著錦的時候人人捧著忠誠著,看不出什麽。可是當八皇子已經離懸崖隻差一步的時候,這時候還能不計生死也要守著主子的,必然都是忠誠之人。因宋如柏如今還守著八皇子,唐三爺不由多了幾分讚賞地說道,“倒是一個令人刮目相看的人。”
“宋大哥一向都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雲舒低聲說道,“沈大將軍對他有舉薦栽培之恩,他寧死都會報答的。”
因此,宋如柏是絕不可能背叛八皇子,為了所謂的活著就離開八皇子。
而且宋如柏又沒有家人的牽絆,他爹死了,後娘的死活也無所謂,沒有家人,因此對於皇帝給出的那些誘惑也是看不上的。
想到這裏,雲舒覺得眼眶酸酸的。
“大哥本還想著把這宋如柏給帶出來,日後仰仗國公府,總不會叫他沒了那一碗飯吃。”陳白求的就是唐國公日後給宋如柏一個繼續能過日子的機會。畢竟他們這些侍衛服侍過八皇子,就算皇帝說著既往不咎不罪及家人,可是這些侍衛也明白,身上背了曾經服侍八皇子的標簽就是皇帝心中的忌諱,他們能保住一條命,可是日後的前程怕是全斷了,能不能保住如今的差事都是說不定的事。
可是宋如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