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雲舒看著這樣的琥珀覺得心裏有些柔軟。


  琥珀雖然素日裏嚴厲,可是也是一個憐貧惜弱的性子,不然當初也不會瞧著雲舒可憐拉了她一把,叫她有如今在老太太跟前的寵愛。


  她也不是那種會輕易鄙視外頭的沒見識的媳婦兒的人,甚至還會對這樣的女子多幾分寬容體貼,叫她們不至於在自己的跟前更加自卑。


  看著琥珀臉上帶著幾分溫煦的笑容,雲舒站在門口頓了頓,這才看見那女子轉頭看了自己一眼。看見門口站的是一個年紀不大,可是也穿戴鮮豔,一身體麵的小姑娘,她一愣,急忙從炕沿兒上下來,有些不安地問道,“這位姑娘是……”她來國公府之前就得了家中的婆婆還有長輩的提點,知道國公府是真正的一等一的世家門閥,這在國公府裏當差的,特別是老太太院子裏的姑娘們都是十分出眾的,不是尋常女子可比。


  今日在老太太的麵前,她瞧見老太太這上房金碧輝煌,富貴風流,身邊的二等丫鬟都比自己氣派,就越發小心,唯恐行事踏錯給李家丟臉。


  “這是老太太跟前的小雲。”琥珀見雲舒過來,就知道她是應了珊瑚的邀請來跟李家這媳婦認識一下,便含笑對雲舒招手叫她過來,溫和地說道,“素日裏與珊瑚十分親近,因聽說你過來了,因此過來與你說說話,日後總是親近些。”她一邊說話的功夫雲舒已經解了身上的鬥篷,見那媳婦要拜見自己的樣子,哪裏敢受她的禮,急忙搶先一步福了福,又扶住了這女子笑吟吟地說道,“說起來,我與珊瑚姐姐最要好,珊瑚姐姐就與我的親姐姐沒什麽兩樣。您是珊瑚姐姐未來的嫂子,那也就是我的嫂子。咱們一家人親近些,何必那樣多的虛禮呢?嫂子如果給我這個體麵,咱們一塊兒親近著才好呢。”


  她一向都對人柔順和氣的。


  這女子見她笑容柔和,與琥珀倒是差不多的態度,又見她口口聲聲喊自己“嫂子”,急忙說道,“怎麽當得起姑娘這樣的稱呼。”


  “怎麽當不起了?難道嫂子還看不上我不成?”雲舒眨了眨眼睛,見她的確不是一個伶俐的性子,緊張得說不出話,急忙把她推到了炕沿兒上坐了,自己坐在琥珀的身邊。


  “那就生受了。”見雲舒一口一個嫂子的,完全沒有大戶人家之中的那種高高在上的看不起,這女子頓時越發露出了幾分羞澀的笑容。她今年才嫁到李家,說起來也算得上是新婦兒靦腆了,隻不過是因為李家說,她第一年進門,必然要來給嫂子請安的,因此哪怕心裏對國公府那仿佛隻在夢裏聽說的豪門世家心存畏懼,卻也跟著丈夫一塊兒來了。來了這國公府仿佛入了仙境,來往國公府裏的都跟仙人似的,不過國公府裏的主子倒是十分溫煦。


  就如她這樣笨笨的,竟然都得了一副十分稀罕貴重的金頭麵。


  想到這裏,這女子不由偷看新進來的這個小姑娘,見她靠在琥珀的身邊親親熱熱的,身上的衣裙十分鮮亮,頭上戴著的是精致貴重的紅寶石簪子,雪白的手腕兒上攏著一串鮮紅欲滴的珠子,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不過卻比寶石還好看,那雙雪白纖細的手瞧著就是沒有動過重活的。哪怕再笨笨的,她也能想得出來,這小姑娘隻怕也是在老太太跟前十分得寵的,想到珊瑚對自己這樣看重,請了兩個老太太跟前得寵的丫鬟陪伴自己,女子的眼裏不由露出幾分感激。


  她早前還擔心那國公府裏出來的主子們跟前的大丫鬟會是個傲慢的脾氣,日後嫁到李家來,會看不起她這個出身尋常的大嫂。


  她並不伶俐,又不是一個強硬愛吵鬧的脾氣,如果下頭的弟妹真的是一個掐尖要強的,她隻怕是都要沒活路了。


  如今見珊瑚這未來的弟妹對她十分看重和氣,女子的心裏越發覺得珊瑚極好,心裏也多了些親近。


  “這一路風雪,嫂子來的時候也辛苦的吧?能在京城裏留幾日?”雲舒見她身上穿得是簇新的衣裳,就知道這來國公府請安李家也十分重視,不由關切地問道。


  “這得問爹與夫君。”這女子卻是一個十分溫順聽話的性子。


  雲舒見她老實,便抿嘴心裏為珊瑚高興,正想引她再說幾句話,卻陡然見側間的門簾子又被挑了起來,走進來了一個清秀溫柔的女子來。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進來的竟然是珍珠。


  第196章 挑唆

  就見珍珠今日穿著一件水藍色的長裙,外頭罩著一件長長的狐皮鬥篷,整個人如弱柳扶風一般婀娜秀雅。


  或許是因迎著風雪而來,她的眉眼之間還帶著幾分憂愁羸弱。


  雲舒坐在琥珀的身邊,竟然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珍珠怎麽敢出現在老太太的院子裏。


  打從珍珠成了唐三爺的人,為了合鄉郡主的麵子,也因為惱火珍珠欺騙自己,老太太已經叫珍珠不許來自己的麵前了。


  雖然珍珠今日沒有穿紅戴綠珠光寶氣,可是穿著水藍色的長裙,此刻纖腰嫋嫋,眉眼之間的情愁叫她清秀的臉更加多了幾分令人憐惜的意味。此刻站在門口的女子美麗得仿佛一抹輕煙一般。可是就算是珍珠再美好雲舒也受不了了,這如今她和琥珀正陪著的是李家的新媳婦兒,對於珍珠來說,這新媳婦兒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這是她前未婚夫的現任妻子。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整年都沒有在老太太的麵前露臉,一來就見著了李家大郎的妻子?


  這是故意的,還是怎樣?


  如果從前,雲舒絕不會懷疑珍珠什麽,畢竟珍珠也是一個柔順的女子。


  可是如今,她都有些分不清珍珠到底是什麽人了。


  她的臉色驚疑不定的時候,琥珀的臉色已經猛地一冷,剛剛麵對李家新媳婦兒的和煦全都不見了,起身看著在門口瑟縮了一下的珍珠冷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麽!”她板起臉來的時候充滿了令人畏懼的感覺,雲舒隻覺得屋子裏的空氣都窒息了幾分,看著也急急忙忙,對琥珀多了幾分畏懼的李家新媳婦站起來,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突然令人望而生畏的琥珀,她急忙壓低了聲音對琥珀說道,“姐姐,別和姨娘在這裏爭執。”


  也不知道珍珠是怎麽走到這裏的。


  如果珍珠被琥珀嗬斥幾句,說出什麽叫人心裏難受的話就壞了。


  看李家新媳婦的樣兒,明顯不知道李家從前定親什麽的事,如果叫珍珠胡亂說了幾句,叫人心裏生出芥蒂,這不是給人家夫妻倆之間挑事兒嗎?

  她心裏也有些不高興,雖然心裏希望珍珠是無意的,可是想到不久之前她在唐三爺和合鄉郡主跟前請安的時候的做派,她又已經認定了珍珠怕是聽到什麽風聲因此趕了過來。她哪裏還顧得上珍珠,也知道如今隻有琥珀才能把珍珠給拉出去,低低地說了這句話,就見琥珀冰冷美貌的臉上多了幾分動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快步往珍珠的跟前走去,沉聲說道,“姨娘跟我出去。”


  “這是……李家嫂子嗎?”珍珠卻已經看著那個有些不安,又有些驚恐的女子輕聲問道。


  她的眼裏帶了幾分挑剔。


  她之前做了辜負李家大郎的事,自然在心裏知道十分對不起那人的。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做錯,因此她一直都希望李家大郎能娶到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女子,能叫他的姻緣美滿。可是此刻看著不安又小家子氣,甚至在自己的麵前緊張得都不敢呼吸的女子,她隻覺得這女子是萬萬配不上李家大郎的。珍珠沒有想到李家大郎竟然隻娶了這樣的一個妻子,那平日裏的生活得多難受啊,因此抿了抿嘴角,垂眸輕聲說道,“都是因為我。”


  如果李家大郎不是為了她擔了背棄婚約的惡名,急著趕緊娶一門媳婦叫她不要被牽連,怎麽可能娶這樣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糟蹋了李家大郎。


  “珍珠!”琥珀連“姨娘”都不叫了,嗬斥了一聲。


  “琥珀,我隻是想過來看看李大哥娶了怎樣的妻子。按說李大哥成親,我也應該……”珍珠勉強笑了起來,才想說些別的,已經被琥珀一把堵住了嘴。她在琥珀的手裏奮力掙紮,可是哪裏是琥珀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琥珀沉著臉直接給拖出了側間,外頭傳來了掙紮的動靜,可是雲舒沉著臉卻一點都沒想給珍珠求情,隻是此刻屋子裏氣氛還帶著幾分壓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茫然又帶著幾分疑惑的李家新媳婦,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這是府裏來給老太太請安的姨娘。老太太已經歇著了,她隻怕是白來了。”


  她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似乎剛剛的緊張的氣氛都是幻覺似的。


  隻是剛剛珍珠那張清麗溫婉的臉,還有那說起自己夫君的樣子,莫名叫這女子心裏有些不安。


  她……在剛剛那美麗溫婉,纖細優雅的女子的麵前是有些自卑的,也沒有忽略她看自己的目光裏的嫌棄。


  與對自己充滿善意的琥珀和雲舒不同,剛剛的那美麗的女子的眼底是對她十分輕慢的。


  “姨娘?”這隻不過是府中的一個姨娘,就是這樣的美人,李家新媳婦越發自慚形穢,可是莫名又忍不住有些慌張。她隻覺得剛剛的那一幕叫自己的心都微微縮緊,哪怕她再笨笨的,可是那美人提起自己夫君的熟稔都叫她覺得,她似乎比自己更熟悉自己的夫君,甚至提起夫君的時候更輕鬆。那是一種叫她萬分惶恐,甚至壓在心裏叫她無法釋懷的感覺,她勉強笑了一下,對雲舒小聲說道,“原來也是府上的主子。”


  他們李家是服侍唐國公府的世仆。


  既然剛那美人是國公府的姨娘,那就更是他們的主子了。


  雲舒笑了笑,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剛剛那位姨娘真是好看。她……從前也是府裏頭的?”李家新媳婦小心翼翼地問道。


  “從前也是服侍老太太的丫鬟,如今不是要過年了嘛,自然是想給老太太請個安的。尋常的事兒。這府裏頭哪房的姨娘不想給老太太請安,討好老太太呢?”雲舒心裏咯噔一聲,麵上卻不敢露出來,看見這李家的新媳婦兒似乎是對珍珠剛才的話有些些心事的樣子,便笑著說道,“不過嫂子也是巧了能見到姨娘。姨娘與珊瑚姐姐琥珀姐姐都是服侍老太太的人,從前因珊瑚姐姐,彼此也都是親近的。”


  李家新媳婦既然已經嫁入李家這麽久,李家都沒有把之前珍珠與李家大郎退親的事告訴她,顯然就是不想叫她知道的。


  畢竟無論李家大郎怎麽理解憐惜珍珠,可是這對李家來說,被珍珠背叛都是奇恥大辱。


  想也知道,李家肯定不想叫新媳婦知道從前李家大郎頭上差點被扣了一頂綠帽子。


  她不知道,被蒙在鼓裏也好,不然如果知道了,隻怕李家大郎會覺得在她的跟前丟人,對她更加多幾分嫌隙。


  “原來是這樣。”珊瑚以後是要嫁給李家二郎的,這剛剛的美人和珊瑚從前都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因此對李家兄弟也都熟悉,這倒是叫李家新媳婦兒心裏鬆了一口氣。她叫雲舒給解釋得心裏鬆快了許多,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叫妹妹看笑話了。我隻是……隻是……”她隻是什麽呢?或許,是因為歡天喜地嫁給的俊朗憨厚的丈夫,對她那樣好,對她也很疼愛關照,可是避開她的時候,眼底總是帶著的幾分遺憾與惆悵吧。


  也或許,是丈夫的曾經那個被鎖上的箱子,避開她,不叫她知道裏麵藏著什麽,可是丈夫或有時看到那個箱子,眼裏多了的那幾分溫柔與柔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嫂子是緊張李家大哥吧?”雲舒笑眯眯地對臉紅了的李家新媳婦笑著說道,“我雖然年紀小,可是也聽了許多人家的事。就想著,心裏既然緊張自己的夫君,那就一心一意撲在夫君的身上,才不理會別人的什麽說辭說法呢。李家大哥對嫂子一定很好。”這女子麵容是十分舒緩的,顯然李家大郎對自己的妻子也並未怠慢,雲舒垂了垂眼睛,對眼前不好意思一笑的女子柔聲說道,“夫妻倆就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一則嫂子要相信李家大哥是真心跟你過日子,一則……李家大哥那樣好,也有些嫉妒嫂子的,愛說些風涼話。不過也都不過是嫉妒你過得好罷了。”


  “妹妹說得對。他對我是真的很好的。”女子的眼前頓時仿佛烏雲散開,看著雲舒露出幾分感激地說道,“到底是妹妹有見識。我家裏頭卻沒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哪裏是有見識。不過是嫂子願意聽我胡說八道罷了。”雲舒笑著說道。


  “可是夫君對我雖然好,他卻有個箱子從不叫我打開……”


  李家這新婦兒還真是個敦厚老實的性子,雲舒不過對她說了一兩句貼心的話,她就把雲舒當成親近的人,心裏的苦惱都願意跟她傾訴了。


  雲舒簡直要苦笑了。


  “不過是一個箱子,那算得了什麽?大概也不過是李家大哥從前沒成親的一些物件兒,不好意思給嫂子看吧。不過嫂子如果在意,那以後多打幾個箱子,你和李家大哥一塊兒把那幾個箱子都填滿。等往後你們日日隻數著自己那幾個箱子裏的東西,李家大哥忙著跟嫂子一塊兒填你們生活裏的無數的物件兒,哪裏還有時間記得什麽從前的哪個箱子呢?”雲舒聲音柔和地說道。


  第197章 刻薄

  她這話不僅是為了遮掩珍珠與李家大郎的往事。


  也希望自己話中的提點,叫眼前這厚道溫順的女子就算是知道了珍珠的事,也不要心裏難受。


  珍珠對於李家大郎已經是過往雲煙,她隻希望就算是日後她知道了往事,也跟李家大郎好好兒過日子。


  珍珠或許叫李家大郎心有不甘,如同那上了鎖的箱子。


  可是眼前的李家媳婦才是李家大郎以後要共度一生的人。


  如果是在現代,雲舒或許還會勸她離婚什麽的。可是這是在古代,隻怕看著女子也不像是能合離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了珍珠的事,大概也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忍受,默默流淚。如果是這樣,那雲舒還是希望能勸她不要糾結過去,陪伴夫君的人是她,等時間長久,等他們兒女繞膝,子孫滿堂,生活吵吵鬧鬧地過下去,李家大郎的生活裏隻有她的陪伴,哪裏還會記得曾經的珍珠呢?

  見李家新媳婦對自己露出笑容,雲舒隻希望她能過得幸福開心。


  在這場糾葛裏,最無辜的或許就是這女子了。


  她當然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因此,一想想剛才珍珠進門的那些話,雲舒隻覺得胸口燃燒著一把火,燒得她心裏憤怒。


  珍珠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好也就算了,又為什麽還要糾纏,想要擾亂別人的生活?

  “喲,這是怎麽了?”正在這時候,去小廚房要點心的珊瑚去而複返,她臉上帶笑地端了吃食進來,見未來的嫂子正和雲舒說話,不由一愣笑著問道,“琥珀呢?老太太難道起來了?”她一邊笑著問,一邊把手上盤中的點心一樣一樣擺在李家新媳婦的麵前和聲說道,“這是最近小廚房新研究出來的點心,香甜又不膩人,你嚐嚐。還有這奶茶,還是這小丫頭折騰出來的。”


  她點了點雲舒的額頭。


  奶茶到了冬天自然是喝熱乎乎的才好,雲舒急忙笑著說道,“琥珀姐姐剛剛出去,一會兒就能回來。”珊瑚這麽久才回來,隻怕是去前頭看李家二郎,她未來大道夫君去了。因此雲舒笑眯眯地把剛才珍珠帶來的那一屋子不快都散去,對珊瑚問道,“姐姐是去見李家二哥了嗎?”她一副揶揄的樣子,珊瑚本就是個厲害的性子,見雲舒都敢揶揄自己,哼了一聲說道,“你的膽子越發地大了。”


  她的臉上含笑,卻並沒有否認。


  見李家新媳婦拘謹,急忙說道,“趁熱嚐嚐吧。李家都在前院給國公爺說年貨的事兒,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回來接你。”今日其實李莊頭的妻子,珊瑚未來的婆婆也來了,畢竟把新媳婦介紹給老太太總是要有個領路的。不過因為都先去給唐國公請安,李莊頭家的就把兒媳婦先安置在了老太太這事兒,想著在 老太太跟前混個臉熟,等一會兒再帶著兒媳去給唐國公夫人磕頭。


  李家新媳婦聽婆婆的,因此在這裏等著。


  “大夫人也是溫煦的主子,你不必擔心。”珊瑚見未來嫂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哄她嚐了嚐眼前的點心,又叫她喝杯奶茶暖和一些,一會兒好去拜見唐國公夫人。低聲提點她見了唐國公夫人該如何問安,如何說話之類的,珊瑚難得耐心,李家新媳婦兒自然也能感受她的好意,一時兩個人的心裏對彼此都多了一層喜歡。運雲舒在一旁笑眯眯地聽著,等了好半天也沒有把琥珀給等回來,倒是李莊頭的家眷過來,把新媳婦給叫走去給唐國公夫人請安。


  珊瑚也忙陪著去了。


  等她們都走了,雲舒在側間坐了一會兒,就去找琥珀,想問問琥珀珍珠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真是後悔了?

  因此非要跟李家大郎的媳婦比個高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當初還悔什麽婚。


  她披上鬥篷就走出側間,想了想,想著珍珠這件事琥珀必然是要背著人的,因此就走出廊下往老太太院子的後頭總是沒有人來往的地方去了。才走到了後頭,她就聽見了珍珠的哭聲。也不知道珍珠與琥珀都說了什麽,她已經撲倒在地上抱住了琥珀的腿,仰頭哭著說道,“琥珀,你幫幫我,幫幫我吧!我們打小兒的情分,十幾年的姐妹,難道你想看我被磋磨死才罷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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