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可若是兒子糊塗怠慢了人家郡主,宋王府憑什麽日後要提攜女婿呢?

  “我記得庫裏還有一扇十二扇的桃花山水屏風,拿去給了郡主,就說給她擺在屋子裏也新鮮。”老太太叫琥珀去庫房裏翻出來自己之前收著的一副極華美的山水屏風來,叫人送到了合鄉郡主的房裏。合鄉郡主得了這屏風便賞了抬了這屏風的人,聽見說唐三爺在自己是書房歇著,似乎與老太太說了什麽,珍珠過去服侍卻叫唐三爺給送出來,便看著眼前這桃花灼灼,無比絢爛的屏風笑了笑。


  “老太太倒是明白人。”


  “自然是明白人。你隻看看這麽多年大嫂二嫂那裏就知道了。”合鄉郡主垂了垂眼睛,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麵前帶著幾分冰冷的屏風,淡淡地說道,“壞人都叫老太太做了,我隻做個好人,日後與三爺才能過得好,不必我做潑婦去收拾他的心肝兒,這夫妻之間自然和睦。老太太的確是個明白人,父王與母親與我的這門婚事極好。”她拖到了這個年紀出嫁,本就是有些驕傲的性子,若老太太糊塗,唐三爺成親還沒有三個月就敢納妾,她非掀了唐國公府的屋子不可。


  可是若是她大鬧一場,哪怕收拾了珍珠,莫非日後還沒有明珠白珠了?

  到時候她與唐三爺之間的夫妻感情就真的沒了。


  夫君生得俊美,又文采出眾,風流多情,她其實是希望琴瑟和鳴的。


  如今她和和氣氣的,老太太幫她把事兒都做了,唐三爺恐怕還得對她愧疚幾分。


  沒見都不叫珍珠服侍了嗎?

  “這才好呢。郡主不知道,前些時候我看她在三爺的麵前挨挨蹭蹭的就來氣!”合鄉郡主身邊的丫鬟畫書便哼了一聲。


  珍珠也在這院子裏服侍了幾日了,因一貫都是個溫柔的脾氣,在合鄉郡主的麵前看著也羸弱幾分,反倒叫明豔高貴的合鄉郡主欺負了她似的。且唐三爺但凡回來,她就用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唐三爺,那目光叫男人的心都碎了。果然就叫唐三爺對她偏愛了幾分,素日裏也叫她多服侍。


  珍珠得唐三爺偏愛,自然合鄉郡主就被怠慢了幾分。


  畫書看著合鄉郡主忍著氣的那幾日就覺得氣悶。


  “氣什麽。她也不過是仗著從前的情分。我退讓些,她張揚些,老太太就忍不得了。”合鄉郡主便輕歎了一聲說道,“好好兒的日子她不過,偏要……”她乃是王府郡主,怎麽可能會樂意與人分男人,如今不過是因珍珠情況特別,與唐三爺有舊因此才勉強忍耐,自己帶來的丫鬟都沒說要給唐三爺做通房妾侍呢。見畫書忙著給自己擦拭手指,她便低聲問道,“老太太麵前的丫鬟,你瞧著對珍珠還有幾分情分?”


  若有人與珍珠交好,在老太太麵前給珍珠說好話,別日後老太太又心軟了。


  “我瞧著都沒什麽情分。琥珀那丫頭一向公正,珊瑚差點兒叫她坑得自己也沒了婚事,因此諸多抱怨。旁的……大丫鬟之間也各自都不願招惹是非。”畫書便對合鄉郡主說道,“且如今老太太麵前頂了她差事的是小雲。那小丫頭年紀不大,卻懂得分寸,才幾日就把珍珠給比下去了。她一貫安分,老太太見了她就越發厭惡珍珠的輕狂,因此奴婢瞧著,老太太這回是不會回轉。”


  “那就好。”合鄉郡主冷笑了一聲。


  她的夫君,是那麽好搶的嗎?


  “除了老太太那兒,對大嫂身邊的丫鬟也和氣些。”


  “還用郡主的吩咐,奴婢們都明白。”畫書忙笑著說道,“隻是老太太如今有了話,三爺這段時候怕是要逼著珍珠了。”這倒是叫她們歡欣的,畢竟她們都是合鄉郡主從王府帶回來的陪嫁丫鬟,對合鄉郡主自然忠心耿耿,希望她與唐三爺琴瑟和鳴。如今唐三爺對珍珠多了幾分疏遠,自然就是合鄉郡主的好日子,一時上房就格外輕鬆。果然這一晚,唐三爺帶著幾分歉意而來,對妻子越發溫存。


  他為人本就溫柔多情,與合鄉郡主乃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情投意合起來,把別的都撇在一旁,夫妻之間的感情也越發的好了。


  雲舒見最近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合鄉郡主麵容越發明豔紅潤,神采飛揚,就知道她的日子過得還算順心。


  可是合鄉郡主這日子過得順心,隻怕珍珠的日子過得就不怎麽樣了。


  更叫雲舒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一天翠柳來尋她,她與翠柳一塊兒出來,就見翠柳也有些吃驚的樣子。


  “你有沒有聽說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雲舒好奇地問道。


  翠柳的臉色便有些古怪。


  “鶯兒說要去服侍珍珠姐姐了。”


  第31章 長輩

  “鶯兒?”


  雲舒不由詫異起來。


  想當初她們八個小丫鬟裏頭,鶯兒的確是最喜歡到處攀附,想要出頭的那個。


  因為這個,之前鶯兒與雲舒之間也不是很和睦。


  鶯兒隻當雲舒藏奸,搶了自己在老太太麵前的位置,因此在雲舒的麵前時常陰陽怪氣。


  就算是鶯兒的姐姐翡翠,因雲舒第一個升了二等丫鬟,在老太太看不見的地方也時常拿白眼兒去擠兌雲舒。若不是琥珀公允,且如今珊瑚與雲舒之間的關係不錯,那翡翠都敢對雲舒更多幾分欺負。不過就算是這樣,雲舒的心裏哪怕鶯兒急著要出頭,可翡翠怎麽著也算是個聰明人,且那時候老太太對珍珠的厭棄翡翠也應該都看在眼裏。雖然那一日老太太訓誡唐三爺的時候翡翠不在房中,可是老太太說了什麽,翡翠心裏應該有數。


  明知道珍珠隻怕在唐三爺的身邊也不是過得很好,翡翠怎麽可能叫鶯兒去服侍珍珠?


  那不是也礙了合鄉郡主的眼?


  “我聽說是鶯兒自己去求的,她姐姐不知道。”翠柳就把自己在大通鋪裏聽見的那些話與雲舒說了,輕聲說道,“雖然珍珠姐姐如今不過是個通房,可怎麽也算是與三爺有些情分,因此她的麵前也缺小丫鬟服侍。隻要能去了她的麵前,就能做二等的丫鬟,豈不是與你並肩?她仿佛是為了這個才求了主子去服侍珍珠姐姐。”雖然珍珠如今才是通房,不過服侍三爺的女子,怎麽也能有資格用小丫鬟了。


  鶯兒見不得雲舒比自己更快升了二等,因此去珍珠麵前也沒什麽想不通的。


  雲舒不由皺了皺眉。


  “那這可得罪了郡主了。”王府郡主都不是好性兒的,合鄉郡主看似對珍珠容忍,可是這不過是看在唐三爺還對珍珠有些情分。隻要回頭唐三爺對珍珠徹底冷淡,珍珠隻怕就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合鄉郡主怎麽可能會高興有人主動去服侍珍珠……雲舒搖了搖頭,知道鶯兒這一回怕是走錯了路,隻是卻也沒有不計前嫌去勸鶯兒不要去服侍珍珠的意思。畢竟鶯兒如今恨她恨得要死,她就算是勸了,鶯兒也隻會覺得她是見不得她好。


  “誰說不是。”翠柳不過說了一句,就對雲舒興致勃勃地說道,“還有個事兒,爹把你的那個糯米雞的食譜賣了十兩銀子,今兒叫我哥哥傳話兒,說是把咱們隔壁的一畝地給買下來給你收著了。等回頭拿給你。”


  雲舒不由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能賣十兩?”這不過是南邊兒日常的小吃,南邊兒的百姓都會做的,食譜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怎麽竟然賣了十兩?見她這樣詫異,翠柳就低低地說道,“我爹做生意,早年國公爺都誇讚的,說是石頭縫兒裏都能榨出油水來。”她對陳白這麽會做生意與有榮焉,雲舒看著翠柳那副驕傲的小模樣兒也忍俊不禁起來。她噗嗤一聲笑了,這才問道,“那料子送出去了沒有?”


  “送出去了,我哥哥給拿走了。”翠柳的哥哥在唐國公嫡次子的身邊做小廝,因此時不時地能見妹妹一麵。


  雲舒這才放心。


  “不過我哥哥聽說你如今在老太太的麵前服侍,叫你最近小心點兒,最好不要多說話,免得說錯了那句話叫主子們心裏不痛快。”


  “這是怎麽了?”雲舒好奇地問道。


  “二小姐就要嫁去荀王府做荀王妃,這國公爺麵前正鬧得厲害呢。不過是最近三爺的事兒叫老太太費心,因此大夫人也不敢叫長房的紛爭叫老太太知道。我哥哥在二公子身邊,因此知道得多些,已經很不像話了。這大夫人與羅姨娘的紛爭怕是老太太很快就知道。你若是說了什麽,不是得罪了大夫人就是得罪羅姨娘,還不如什麽都不說。”翠柳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對雲舒說道,“我哥哥說,不如當個鋸了嘴的葫蘆。”


  她年少單純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關心。


  雲舒心裏一暖。


  “我都記下了。”她輕聲說道。


  “那就好。咱們這些小丫鬟也就算了,說了什麽主子們也不知道。可是你不一樣兒,你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多謹慎些吧。”翠柳見雲舒點頭,這才放心地笑了。她生得眉眼嬌俏,很少是一副開闊的脾氣,雲舒頓了頓,想到了一件事,忙叫翠柳在廊下的陰影裏不要曬到太陽,自己匆匆回了屋子取出兩雙鞋來給她,輕聲說道,“陳叔與嬸子在我的心裏就如同我的親長輩一般,這是我給兩位長輩的孝敬,不值得什麽,左右是我的心意。”


  這兩雙鞋自然是做給陳白夫妻的。


  他們對雲舒都很好,雲舒自然也投桃報李。


  “你這麽孝順,日後不如認了我爹娘做幹爹幹娘好了。”翠柳見這兩雙鞋厚實紮實,且針腳細密,陳白的也就算了,不過是普通的素麵的鞋子。倒是陳白家的的鞋子繡得十分好看,麵上還繡了十分精致的花樣兒,拿在手裏看著這樣的繡鞋就叫人心裏喜歡得不得了,那上頭的精美的花樣栩栩如生的,又配色極好看,她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這漂亮的鞋麵,攤開手說道,“我都叫你給比下去了。”


  “我隻會做繡活兒,可是你會的多著呢。”雲舒笑眯眯地把鞋子塞進翠柳的懷裏。


  她隻當認幹爹幹娘這話沒聽到。


  翠柳卻抿了抿嘴角,捧著這兩雙鞋子心裏有了幾分躍躍欲試。


  因雲舒隻能出來一會兒,她便把鞋子叫翠柳拿回去,自己回了老太太的屋兒裏。如今老太太怕是還不知道翠柳與自己說的長房的嫁妝的事,因此她也不提。隻是才過了兩三日,這一天雲舒難得不必做活兒,叫老太太叫到前頭來跟著琥珀一塊兒在自己的麵前說話,一旁合鄉郡主與唐國公夫人都在,下方其他的國公府裏的小姐都不見,隻有唐大小姐笑吟吟地陪著唐國公夫人聽長輩們在說話。


  “老太太手裏這帕子十分精致。”唐國公夫人見老太太吃了點心拿著帕子擦拭嘴角,垂落的圖樣兒是十分有趣兒的幾個大大的蟠桃,還帶著幾分童趣,不由笑著說道。


  “是小雲這丫頭促狹繡的。”老太太倒是覺得有些自得,拿了帕子給唐國公夫人看,笑著說道,“我叫她繡些端莊持重的,她倒是也聽話,繡了幾個五福捧壽的,還有些纏枝花樣兒,可是還偷偷兒繡了些桃子的,說是在外頭端莊持重,在家裏自然多幾分童趣瞧著心情好。我這看走了眼,沒想到這還是個淘氣的丫頭。”她看似是嗔怪抱怨,可是眼底卻帶著幾分笑意,顯然被雲舒這樣放在心上服侍是滿意的。


  老人家,自然希望自己樣樣色色都被放在心上,被細致地對待。


  唐國公夫人一眼就看出老太太的心思幾分。


  見雲舒隻在老太太的身邊抿嘴笑,也不反駁,她便對老太太笑著說道,“雖然淘氣,可是卻一心為了老太太。繡了桃子,怕也隻是為了能博老太太一笑。”她見雲舒給自己福了福,便溫煦地說道,“你這樣就很好。老太太身邊一向細致,咱們想不到的,你就幫著多想想,隻要叫老太太每日裏能開心,就是你們的功勞。我也謝你。”她探身拍了拍雲舒的手,雲舒不由紅著臉說道,“老太太寬容,因此不與我計較罷了。”


  “這樣的小丫頭難得都是真心。與老太太也是緣分。”合鄉郡主看雲舒十分順眼。


  無論是她成親的時候雲舒編的花結還有鮮亮的那幾樣兒剪紙,雖然不值錢,可是卻都是心意。


  更何況寓意還好,合鄉郡主難得喜歡雲舒的精巧心思,覺得都是彩頭。


  “你們別誇她了,再誇她怕不是都要熟了。這丫頭難得是一個不喜歡顯擺功勞的性子,靦腆得很。”老太太笑著說道。


  “瞧您這護著的樣兒,知道啦,這是您心尖兒上的人。”合鄉郡主調笑著說道。


  老太太便側頭問道,“我心尖兒上難道沒有你們了不成?”她如今與兒媳們一塊兒說說笑笑的,倒是每日裏過得十分清閑。因上了年歲,外頭也不大愛出去應酬,除了與宋王府的這次聯姻,她必須四處奔走之外,如今其他的事都叫唐國公夫人去外麵搭理聯絡。這頤養天年,小輩們都在眼前奉承討好,老太太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正攔著合鄉郡主說笑的時候,卻陡然見外頭傳來了細碎淩亂的腳步聲。


  之後,雲舒就見唐二小姐仰著頭,一臉清冷地走了進來。


  因她在長房也鬧了幾日,唐國公夫人本嘴角帶著幾分笑意,見了她頓時垂了垂嘴角,笑不出來了。


  “喲,我還當是誰,這不是未來的王妃娘娘嗎?”合鄉郡主見唐國公夫人臉上的表情僵硬,因同是嫡妻,自然看不順眼這等恃寵而驕的庶女,便笑著問道,“不在屋兒裏照顧你多病的姨娘,來老太太麵前有何貴幹?”


  第32章 丫鬟養的

  “怎麽,羅氏病了嗎?”


  “羅氏一向體弱多病,您也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又操心二丫頭的婚事,因此累著了。”唐國公夫人是真的不樂意看見唐二小姐在自己麵前擺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隻是她膝下生有兩個嫡子,對唐二小姐也不是很在意,見老太太皺了皺眉,急忙說道,“您不必擔心。我與國公爺已經請了大夫來瞧過,隻說安心靜養,不要多思多心,過些時候就能痊愈。”


  她自認對羅氏已經仁至義盡。


  不然換個別人家的主母,這等不安分的妾侍,早就被她責罰了。


  顯然唐二小姐跟嫡母想得不一樣。


  “太太何必要說這樣粉飾太平的話。我姨娘病弱,幾乎斷氣,就算有大夫看顧,可是身子一直都不好。這府裏的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太太對我姨娘冷淡,自然有人落井下石,那些個丫鬟也是跟紅頂白,隻把我姨娘視若無物,我姨娘連口熱乎的湯都喝不到。怎麽到了老太太的麵前,就成了我姨娘沒什麽大礙?老太太,我為姨娘委屈。”唐二小姐與羅氏母女情深,見唐國公夫人在老太太麵前輕輕地把自己姨娘的病症給掩飾過去,頓時生出幾分不平。


  “不過是一個妾侍,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合鄉郡主笑吟吟地在一旁曼聲說道。


  她橫了唐二小姐一眼帶著幾分笑意地說道,“二丫頭,我到底是你的嬸娘,是你的長輩,因此勸你一句,這你是主子,小妾不過是奴婢。一個正經的主子小姐,你的母親隻有你眼前的唐國公夫人罷了。至於其他的,少在一塊兒參合,叫自己小心眼兒不說,還貽笑大方。老太太問一句羅姨娘,是老太太心裏知道有這麽個人。可是羅姨娘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人,知道自己病了,就該記得不要拖累人,還委屈什麽。”


  “你!”


  唐二小姐沒想到合鄉郡主竟然說話這麽厲害。


  這段時間合鄉郡主與唐三爺夫妻之間感情十分和睦,因此在府中也十分和氣,哪裏有這樣牙尖嘴利的時候。


  “你如今也是要做王妃的人,日後更是地位貴重,總是姨娘姨娘的,怕不是恨不能叫人家記得你是個庶出的來曆?”合鄉郡主最看不上唐二小姐這樣隻知道抱怨,尖酸的人。更何況她能有這樣好的婚事,而且聽說才情出眾,可見平日裏唐國公夫人是沒有苛待她的。可是到底是庶女,眼皮子淺,養不熟,哪怕這樣善待,依舊沒有一個感恩的樣子,見了這種庶女白眼狼一般的嘴臉,合鄉郡主越發在心中一凜。


  她就越發地想到自己。


  就算唐三爺日後納妾,也決不能叫唐三爺有什麽庶子庶女。


  不然不僅養出個憤懣,還日後是個禍害!

  “我是要做王妃的人嗎?老太太可知道為何我姨娘傷心病重一病不起,幾乎要沒了命去?”唐二小姐哪裏是合鄉郡主的對手,她一向自負清高,也不屑與人爭執,含著眼淚看著板著臉不說話的老太太十分傷心地說道,“姨娘的每一些心事都是為了我,都不過是想叫我能過得更順遂一些罷了。太太不公,在嫁妝上刻薄我,姨娘怎麽能不傷心難過,因此多病呢?老太太,我分明是去做王妃,可是太太隻給我預備了三萬兩的嫁妝,這合適嗎?”


  雲舒都詫異地張大了眼睛。


  三萬兩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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