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瞳瞳南波灣:【畢竟,我是要到達更高高度的人,沈老師總不能看著我還沒達到那個高度,就摔下來吧】
瞳瞳南波灣:【沈老師不表態的話,我就當你同意咯。等著~[揉狗頭.jpg]】
直到看完最後一條微信,沈鬱才發現,距離阮瞳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已經過去了十分鍾。
他不是競演嘉賓,不用統一住宿,自己單獨住在酒店最頂層。
阮瞳和其他嘉賓住樓下,她的卡,刷不了這一層的電梯。
十分鍾了,所以,她是上不來了。
沈鬱略鬆一口氣,心底又好像有什麽無法捕捉的情緒劃過,來不及細究,門鈴卻在這時響起。
沈鬱:“……”
*
沈鬱沉著臉,擰著眉頭拉開房門。
一抹嬌小的身影,在門打開的間隙,便從他手臂下躥了進來。
沈鬱,……
真的是阮瞳。
“你從哪弄到的頂層房卡。”他回眸,漆黑的墨瞳裏帶著審視。
作為一個女明星,她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去前台要頂層房卡,那麽,最可能的是……
想到阮瞳那些數之不盡的花邊新聞,沈鬱眸色微黯。
“找靳少啊。”阮瞳進門後,就自顧自地往裏參觀,“靳少沒跟你說嗎,他是這家酒店的股東,一個電話就能拿要到頂樓的房卡。”
沈鬱住的是頂層總統套房,光是一個會客廳就比她樓下的臥室大,拿來練對手戲排練都挺方便。
聽到阮瞳的話,沈鬱不自覺繃緊脊背,臉色更沉。
“你找他,要我這層樓的房卡。”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她大晚上明目張膽地來敲他的房門,居然還跟男朋友報備。
“嗯,不然呢……”阮瞳轉過身來,漂亮的杏眸微微一彎,目光落在沈鬱那張略顯陰沉的臉上。
她霎時就笑了。
“沈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跟靳少說,是專程上來找你請教演技的。還是,你以為我上來找你,是要跟你發生什麽……所以,才特意提前洗好澡,等我?”
她略帶戲謔的狡黠目光,上下遊移,心滿意足地將沈鬱隻穿著浴袍的樣子盡收眼底。
他半幹的黑發略顯淩亂,那顆妖異惑人的淚痣就堙沒在這樣淩亂的發絲後,無形中便撩得她心癢癢的。
水滴從他黑發上淌下來,滴入微微敞開的胸膛,再順著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滾落進去。
阮瞳清亮的眸子一下就亮了。
嗯麽麽麽,她忽然又開始饞他身子了。
“你想多了,我剛才在洗澡,沒看到你的微信。”
沈鬱避開她灼灼的目光。
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加掩飾到恨不得將他身上這件浴袍扒掉……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是靳銘的女朋友。
“哦,是這樣嗎?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你。沈先生快去換衣服,我還有事想請教你呢。”
阮瞳聳了聳肩,撩過就夠,並不得寸進尺。
她也怕撩得太過分,像上次在休息室那樣,被沈鬱直接扔出去。
今晚她上來,可是真的要幹正事的。
見阮瞳不再逼近,而是坐到沙發那邊等他,沈鬱這才鬆了口氣。
他深深看她一眼,直接進了臥室。
還不忘反鎖房門。
聽到臥室門落鎖的聲音,坐在會客廳沙發上的阮瞳,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他真以為,她會急不可耐地去闖門嗎?
哼,這種事,明明一向都是他做的。
……
過了一會兒,沈鬱換了套休閑的衣服,從臥室房間出來。
黑灰色針織衫,深色長褲,一如既往的性冷淡風。
看到他,阮瞳就勾起唇角,笑了。
不管是穿衣服,還是不穿衣服的沈鬱,果然,永遠都是這樣禍國殃民,讓人想睡。
阮瞳甚至忍不住想看,他換上帝王服飾後是什麽樣了。
沈鬱坐到沙發另一端,神情冷淡。
“你想問什麽。”他聲音很沉,疏離淡漠的毫不掩飾。
阮瞳把劇本遞給他,笑盈盈說,“這裏,我畫了紅圈這段,有問題。”
沈鬱隻蹙了一下眉,便接過她的劇本。
低眸一看,本就冷峻的臉色倏地更沉。
半秒後,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這一段……有什麽問題。”
阮瞳聲音嬌軟,“不就是床戲,我沒有經驗嘛。”
第22章 (一更)
沈鬱平靜無波的黑眸飛快抬起, 瞥了眼阮瞳,又重新落回那段被她圈起來的重點上。
阮瞳掌心撐在沙發上,整個身體往沈鬱那邊挪了一點。
“你看我圈起來那段, 上麵寫你要把我推倒在床榻上, 按住我的肩, 扯掉我的腰帶,撕壞領口響起布帛破裂的聲音……嗯, 這些我都沒有經驗, 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明明是很正常的劇情補充畫麵, 但偏偏,被阮瞳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讀出來, 就變了味兒。
曖昧至極。
沈鬱眉心微擰, 冷冷沉沉的目光再度從劇本上抬起來。
他低睨她, “就這樣?”
大概是剛剛沐浴過,沈鬱的聲音比平時慵懶幾分, 但即便如此, 阮瞳也沒錯過他語氣裏微涼的諷刺意味。
那語氣大概是在嘲笑她,找上門來的借口太過拙劣。
阮瞳卻大大方方點頭,輕哼, “嗯啊,就是這樣。想象不出畫麵,不是我的錯吧?”
末了,還咬唇補充道, “我畢竟,也不是專業演員呢。”
起碼, 在這個世界,她還隻是一個從沒演過戲的女愛豆, 不是嗎?
“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沈鬱斂目,臉色不太好。
“下次,換個好點的借口再來敲門。”
他一開始以為阮瞳是真誠上來請教表演問題,所以才開了門。
但現在聽完阮瞳的問題,就算沈鬱不想承認,也必須麵對他被阮瞳耍了的事實。
沈鬱起身,將阮瞳的劇本放在茶幾上還給她。
修長的手指剛剛鬆開紙張,就被阮瞳從後抓住。
柔軟無骨的小手,伸出一隻食指,勾在他的小指上。
阮瞳咬著唇,纏他,“不是借口呀,我真沒辦法想象才來找你的。”
私下兩個人相處,她自然而然地就跟他撒嬌。
“沈鬱……沈老師……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心,見死不救嗎……吳修明和姚麗兩個人白天把你圍得團團轉,我這也是沒辦法,隻能晚上過來上小課。”
賽製這麽殘酷,一組裏必須淘汰一個人,她跟吳修明、姚麗,三人是競爭對手。
那兩位又是實力派,又是前輩演員,不管從資曆還是觀眾聲譽著想,打死也不能輸給她這麽一個門外漢。
所以,他們把阮瞳當成頭號假想敵。
防阮瞳防得緊,白天但凡看到她有要接近沈鬱的意圖,就立刻蹦出來打岔。
這也是同行之間無形的競爭,阮瞳明白,倒不太怪他們。
沈鬱沒想到阮瞳會像耍賴撒嬌的貓兒一樣纏上來。
甚至,直接勾住了他的手。
他垂眸,偏冷的視線落在她那張微微仰起,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嬌豔緋紅的小臉上。
雖然煩躁,卻沒有第一時間甩開她的手。
或許是被阮瞳‘纏’慣了,沈鬱甚至沒發現,她這樣主動勾住他,早已超過他平時對其他人的隱忍極限。
就當是看在靳銘的份上,他在心裏這麽對自己說。
沈鬱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氣,嗓音冰冷,“想象不出床榻服裝,就去道具組看看。想象不出衣服撕開的動作,就找同類型的影片觀摩。”
“作為演員,並不是所有時候都會給你實物參照,全靠實物,拍科幻片、恐怖片、古裝片,怎麽辦?你需要學會從其他地方舉一反三。比如難過的時候,記住那一刻的感覺,以後要表現難過情緒時,就找到當時的感覺。”
“可是我無法想象的不是這種東西……”阮瞳稍稍偏頭,坦率地說。
她承認,自己上來找沈鬱,多少存了點私心。
但,真的不是無理取鬧,故意借著公事騷擾。
她的確有無法解決的問題,這才來敲他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