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話題轉的有點太快,連阮瞳都差點反應不過來。
補償?
什麽補償?
沈鬱似乎能讀懂她心底的疑問。
“我誤會你的補償。”他低聲說。
這下,阮瞳覺得自己心裏的疑問更多了。
小朋友,你是否有許多問號???
不過,阮瞳也不過是微怔了一下,便立刻想到。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雖然剛才還有點小惱,但現在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要你請我吃飯,今晚。”為了怕沈鬱推遲,她還立刻圈定了時間。
又能得到美食的犒勞,又能得到美色的犒勞,簡直就是雙倍的快樂。
她發現,她想撩沈鬱的心思,經過這些日子的沉澱,不但沒有絲毫減淡,反而變得越發濃鬱。
沈鬱……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笑得一臉嬌軟的女人,眼神裏透著虎視眈眈。
“今晚,我不方……”
“沈先生要是沒誠意也不要緊,我微信裏不止經紀人一個男性。現在就約個小鮮肉一起燭光晚餐,讓靳少頭上長出青青大草原……”
還不等沈鬱拒絕,阮瞳就用嬌滴滴的聲音說起來。
當聽到‘小鮮肉’三個字,沈鬱冷眸微凝。
他腦海裏出現的,是季蒙站在舞台上,緊緊擁住阮瞳的畫麵。
並不知道季蒙此刻恐怕已經快到機場的沈鬱,隻用了半秒時間考慮。
“想吃什麽。”他沉聲問。
*
幾十分鍾後,阮瞳被沈鬱領去了一家私人會所。
會所內有格調不錯的高級西餐廳,商務車直接開進會所的地下車庫,坐電梯直達餐廳。
一路上幾乎像包了場,這裏的隱蔽性很高,侍應生都是受過特別訓練的,哪怕看到沈鬱本人視線都沒有任何偏移閃爍。
隻是這種穩定的表情在看到沈鬱身後身姿婀娜的阮瞳時,稍有幾分錯愕。
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阮瞳知道,開在雲城的這家私人會所,是沈鬱名下的產業。
所以這裏的侍應生才會在見到幕後老板帶著她出現後,差點崩壞了訓練有素的人設。
嗯,跟另個世界他第一次帶她來這裏的時候,一樣的反應。
因為這個相似點,阮瞳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兩人在包房入座,沈鬱雖然臉色很差,但卻不忘紳士地先把菜單遞給她。
阮瞳接過菜單,熟練地點了自己喜歡的菜品。
抬起那張精致嬌媚的巴掌臉,溫溫柔柔對一旁的侍應生說,“麻煩幫我們開瓶紅酒。”
對麵的沈鬱看著她嬌笑的臉緋,狹長的眸子微凝。
侍應生:“……”
阮瞳清純無垢的初戀臉就這麽近距離的衝著自己笑。
溫柔又甜美,差點讓侍應生心髒漏跳半拍。
不過,到底是高級餐廳,侍應生隻在短暫的怔愣後便立刻紅著臉低下頭,“好的。”
“謝謝。”阮瞳語氣輕軟。
等人下去後,她抬眸看向對麵神色冷鬱的男人。
“沈先生是不是又想說教了?”
用腳趾頭猜,阮瞳都能猜到沈鬱此刻心裏,一定又在詬病她。
沈鬱,“你想多了。”
“哦……”阮瞳特意拉長音。
阮瞳承認,她剛才是存了點故意刺激沈鬱的心理,才對侍應生笑的溫柔甜美。
不過,似乎沒什麽效果。
和另一個世界的沈鬱相比,這個世界的沈鬱對她好像不存在什麽別的心思。
可惜,有點撩不動。
不過阮瞳現在也不在乎這個,她還有其他的話想問他。
“今天的演出,你心裏給我打幾分”
她忽然換了個很正經的話題。
沈鬱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修長的手指微曲,在桌麵習慣性地輕叩了一下。
“六十。”
阮瞳:“……”
真嚴格。
不過阮瞳心裏其實早就有準備,雖然乍一看她今天表現驚豔,但那是觀眾都把她當新人的前提下。
實際上,阮瞳自己知道,她今天的表現並不算演技大開,隻是中規中矩。
“你還可以表現的更好。”沈鬱冷銳的目光注視著她,沉聲分析,“從你今天的表現看,你的上限不在這,而在更高的地方。”
他從前以為阮瞳真的隻是個花瓶。
就像傳聞中那樣,白蓮花、除了臉一無是處、業務能力不行,後來還沾染了感情醜聞、男女關係混亂。
在今天之前,他隻是看穿了她的偽裝,知道她並不是什麽白蓮人設。
但對她的演技,從來沒有什麽期望。
可是阮瞳今天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
她在舞台上的表演,打破了他對她的固有思維。
“季蒙和左霈霈的能力,不足以接住你的戲。如果給了你強勁的對手,你會表現的更好。如果有機會,你應該嚐試往大熒幕發展。”
沈鬱難得對一個不算熟悉的人,提出這麽多中肯的意見,就當是看在靳銘的麵子上。
“好吧,謝謝你的意見哦……”
阮瞳笑了笑,語氣輕鬆,“也謝謝你今天在節目上,為了我據理力爭。”
“……”他臉色淡了幾分。
“你想多了,雖然你隻有60分,但其他人連30分都不到。給你投票,隻是矮子裏麵選高子。”
阮瞳:……
不會說話還是閉嘴吧。
正好這時候,侍應生開始陸續上菜。
兩個人一時無話。
阮瞳也不在意,反正她今天來,就是為了犒勞自己的。
從前菜開始,她就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欣賞對麵的美色。
一直到,她點的牛排送上來時,阮瞳纖長白皙的手指抵在餐盤上,將盤子直接推到了沈鬱麵前。
“沈先生,勞煩你幫我切下牛排。”
她托腮,笑著看他,眉目含情。
沈鬱連眼都沒眨一下,冷漠說,“叫侍應。”
“不要,牛排就是要沈先生切的才好吃……”
阮瞳勾唇道,“沈先生剛才明明說請客賠禮的,至少也要拿出點誠意呀。要不然,我去找別的小鮮肉給我切了,到時候靳少頭上綠了可不怪我。”
“……”沈鬱抬起那雙冷瞳,深深看她一眼。
對麵的這個女人,擺明了是在故意搞他,甚至用上‘撩撥’這個詞都不為過。
如果換了別人,沈鬱這時候恐怕早已冷冷抽身。
可是,片刻的僵持後,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動,拿起桌上的刀叉。
阮瞳嬌笑,“辛苦沈先生了。”
……
沈鬱在幫阮瞳切牛排的時候,她就托著腮,笑著看他。
她很喜歡看沈鬱切牛排的樣子。
尤其是在西餐廳用餐時,沈鬱往往都是西裝革履穿的很正式。
會係深色的領帶,襯衣紐扣扣到最上一顆,一絲不苟中透著淡淡的禁欲感。
一邊切牛排一邊偶爾抬眸看她的時候,淚痣惑人,一股說不出的斯文敗類味。
如果再架一副金絲眼鏡,就更好了。
不多時,臉色寡淡陰冷的男人,將切好的牛排,重新推回到她麵前。
阮瞳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多汁的牛排送到嘴邊。
“謝謝。”阮瞳笑得更明媚動人了。
就像看不到沈鬱臉上的冷色,她笑的像偷腥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