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萬陽澤冷靜下來道,“你還記得船上的人都有什麽特征嗎?”
俞越仔細回想後道:“大概都記得,怎麽了?”
萬陽澤:“再仔細想想,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俞越:“往獵金島去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錢人,也有部分想要發財的遊客,但都穿的不太引人注目……不對,為什麽大部分都是男人呢?因為男人麵對海盜的時候會格外勇敢嗎?”
萬陽澤:“還有呢?”
俞越撓頭又想,突然靈光一閃,“那個女人。”
她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不到,可她孩子上大學了?
獵金島上的大學不都是當地貴族才能上的嗎,像她這種女人,如果真是那裏的人,應該不會出海,相反,如果她不是住在獵金島的人,她的孩子就不一定在島上上學,長的年輕可能是基因問題……
毫無頭緒的思考,亂七八糟的想法,俞越什麽都沒說,萬陽澤卻跟著點點頭,“我總覺得她甚至知道誰是特訓生。”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再加上後來海盜開了槍,真的搞出人命,所有的學生都慌了。
他們甚至都還不到二十歲,是家裏的寵兒,是學校的天之驕子,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種陣勢,又被海盜用船員的性命威脅,一時間才慌了神。
俞越和萬陽澤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四處探查一番,看了看大船前進的方向。
俞越想到那女人死前流的血液的顏色,蔓延在整個甲板上,可那血的顏色和計量……
不知道這群海盜到底想幹什麽,真的痛恨國際社會的人,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解決了,大費周章的把他們送往無名島?
萬陽澤想,也許,海盜們想拿走的是信件。
天亮之後到達目的地,船艙裏的十一個人暫時達成一致目標,變成同一陣營,那就是對抗海盜。
可他們沒有機會團結一致了。
槍口被指在身後,眼罩被重新戴上,在船上漂浮很久虛浮的失重感沒了,行走在陸地上,有種腳丫子塵埃落定的感覺。
隻是腳下走過的地方,腳底會有一陣被鵝卵石硌到的感覺,這種觸感甚至持續了近半個小時之久,走到腳底都開始痛了還沒到目的地。
其中有個alpha罵了一句,被他身後的海盜一腳踹翻在地,差點把門牙磕碎,隻好乖乖閉嘴。
又走了大概十分鍾,被關進一個小黑屋。
一路上,俞越和萬陽澤都是牽手走的,海盜也沒當回事。
隻是不停地讓他們走快點兒。
本以為會進入一個密閉房間,卻沒想到竟然被分開了,萬陽澤和俞越因為離的近,被踢進同一個牢房,其他幾個alpha不知道被帶到哪裏去了。
兩個人被關進去後,俞越摘下眼罩四處轉,牆壁不是很結實,如果真用蠻力,甚至產生可以將牆打碎的錯覺。萬陽澤晃了晃那鐵門,“是很久遠的感覺。”
“嗯。”但隻是感覺,故意做舊的牢籠。
沒一會兒,牢房裏又被扔進來一個傷痕累累的人,仔細一看,竟然是居新。
俞越看了他很久,難以置信道,“你……”
居新躺在地上滿身是血,起不來,緩了好久才看清這兩個人是俞越和萬陽澤。
他也沒說話,在地上緩慢爬行到一邊,倚在牆上開始閉目養神。
過了很久,俞越問他,“你還好嗎?”
居新搖搖頭,竟然有些幹嘔,隨後他說,“他們……不是人。”
俞越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可居新為什麽會被折磨成這樣?又為什麽沒死?
海盜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很快,俞越和萬陽澤就知道答案了。
他們每個人都被單獨喊到審訊室遭受了一通非人的折磨。
是萬陽澤先被抓去的,回來後他告訴俞越,不要使用信息素。
俞越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那個房間後隻覺得十分不適,雙手被綁在椅子上,對麵的人什麽都沒說,先抽了他一通。
俞越被抽到快要意識昏迷,鮮血淋漓,如果是以前,他的血液含有極其濃烈的Omega信息素,迷迭香的味道,現在應該會被附近很多alpha聞到了,但俞憐根據萬陽澤的信息素給他做的抑製劑是很好用的,現在不就用到了麽……
而萬陽澤囑咐他別用信息素,唯一的原因就是審訊室的男人分化率非常的高。
高於萬陽澤之上。
俞越繼續釋放信息素甚至隻能自投羅網。
這也是這個男人敢一個人在審訊室對付所有alpha的原因。
直到俞越被抽到真的奄奄一息的時候,男人抽了根煙道,“信封交出來?”
“為什麽……”俞越感覺嘴角的血在往胸口滴,真的很想拿手擦一下,“為什麽不早告訴我要信封,我給不給你,你都不知道,就先打我一頓?”
男人抽煙的手愣了一會兒,慢吞吞的吐了一個煙圈道,“這難道不是你們特訓生的特定流程,一定要被揍一頓才肯說實話。”
俞越差點被氣笑了,“你要出來幾個信封了?這東西對你們海盜有用?”
“無所謂,對你們有用的東西,就對我們有用。”海盜無理的理直氣壯,無恥至極。
俞越搖搖頭,“可信封不在我這裏。”
“你們有個學生說,一共十五個隊伍,所以一共有十五封信是不是?我現在拿到六封了,也不要你們的命,把信封交出來就行。”男人懶洋洋的把旁邊的椅子往外一蹬,坐一個踩一個。
俞越歎氣,隻是有氣出快沒氣進了,“那你也知道,一個隊伍五個人,隻有一個人能拿到信封,我就是想給你,也沒有啊。”
男人拍拍手,“沒有,沒關係,那你和你的同伴就全都留下,留下一隻手,或者一雙腿。”
俞越被送了回去。
居新躺在地上,看著他倆笑了一聲,嗆到氣管咳嗽半天,俞越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怎麽,就這麽好笑?”
居新:“把信封交出去,就能被放走了,你們征途的信一定在你們兩個人身上吧?交上就能活命。”
俞越很低落道:“是啊,可是完不成任務,參加特訓隊就沒用了,你這麽惜命,你交唄?”
居新一臉悔恨的樣子:“信封沒在我手裏。”
俞越:“巧了,我的信封也不在,你怎麽給他說的。”
居新:“他不信。”
俞越:“哦。”
幾個人從昨天下午被擒,到現在一點飯都沒吃,居新被抓住的更久,已經精疲力盡了。
俞越摸了摸萬陽澤的胸口,肋骨沒斷,傷勢唬人但好在不傷及性命。
居新看到俞越在萬陽澤身上摸來摸去很久,有些不耐煩道,“你們兩個能不那麽惡心人嗎?”
俞越難以置信的轉頭看他,“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關心我做什麽?”
“我看了就煩,你們征途所有人都娘們兒唧唧的。”
“哦,是嗎。”俞越說完“吧唧”一口親在萬陽澤臉上,“還有更好看的,你不想看,我可以現在就一腳把你踹暈。”
居新:“……”為什麽在這種時候,征途的人還忙著搞AA戀……
俞越問萬陽澤,“信封沒在我們身上,卻硬要我們交出來,不交就要折在這裏了,怎麽辦?”
萬陽澤搖搖頭,似乎被教育的有些厲害。
俞越歎氣,萬陽澤無力講話。
居新奇怪的看著他們兩個,終於確定這兩個人確實是走投無路了。
第二天一早,居新又被拖走了,中午都沒回來。
下午,俞越被拖進那個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居新的屍體。
居新毫無生命體征一樣躺在地上,滿背是血,旁邊甚至還有幾個特訓生,都沒了生命體征。
昨天那個男人慢慢悠悠的看向俞越,手裏又多了兩個信封,“別嘴硬了,把該拿的拿出來。”
俞越知道,可能不交信封還有活命的機會,要是真交出去了,就沒有活著的機會了。
俞越:“信封隻有一個,他們身上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怎麽給你?”
“我篤定你有,你拿不拿出來?”他看向俞越。
俞越無所謂道,“我被你們抓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褲兜裏連塊幹糧都沒有,你讓我哪裏藏信封。”
男人冷哼一聲,拍拍手,俞越隻看到男人身後的鐵門被拉開,隨後他看到昏迷的萬陽澤被綁在鐵凳上,男人的槍對著萬陽澤的太陽穴,“一分鍾,告訴我信封的位置。”
俞越呼吸開始急促,“被我隊友帶走了,他們沒走科達港口,我身上真的沒有……”
男人下一秒就對萬陽澤的腿開了一槍,萬陽澤被疼到清醒了一下,但頭很快又沉下去了,“你希望我下一槍打在他哪裏?”
俞越睜大了眼睛驚訝極了,“別,別打……”
那人在看不見的深處,眼底露出深深的失望,“所以,信在哪裏?”
俞越顫顫巍巍的說,“當時在去獵金島的船上我們兩個就察覺不對勁了,事先把信封放在了我倆當時座位下麵,用膠帶封著的……現在那艘船我也不知道在哪裏,不要再打他了。”
那人又對著萬陽澤的左腿開了一槍,俞越聲嘶力竭道,“艸!我說的是真的!”
那個男人總算是信了,打個響指道,“把他們兩個送回去。”
回去之後,萬陽澤像是失去的屍體一樣躺在角落裏毫無生氣。
俞越悲憤又沉默。
也就十幾分鍾後,俞越哭喊著晃動鐵門,鬼哭狼嚎的,終於,有人過來責罵他,“你幹什麽?”
俞越說:“他、他要死了,可以救救他嗎?”
萬陽澤躺在那奄奄一息,一地的血。
那人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看起來大大咧咧的走進來,不耐煩道:“吵吵什麽……”
結果那人一進來就被“昏迷”中的萬陽澤踢中要害,隨後萬陽澤用威壓逼的那人被迫跪下。
俞越趁機把那人的嘴和手都綁上扔在角落裏,在他耳邊小聲道:“抱歉了老師,雖然不知道您是哪個戰隊的,但為了任務,多有得罪。”
那人嘴裏“嗚嗚嗚”的發不出其他聲音,眼中卻滿是震撼之色。
剛才,俞越和萬陽澤被抬回原來的牢籠,然後俞越發現萬陽澤依舊沒有醒,而他腿上的傷……竟然不是槍傷。
那人打中萬陽澤兩次,槍響是真的,有子彈是真的,可是為什麽沒有傷痕?是故意做出來血肉模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