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行星×世界
“如果我接受，我能知道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在薑瑤做出決定的同時，實際上謝凡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即便是拋開女神的這一層不談，原本他就打算在大學裏麵拿到先驅執照的，如今加入這個預備役計劃，看起來百利而無一害。
謝凡的問題得到了江雲羨的肯定：
“得知真相即是你的權利，同時也是你應盡的義務。”
“但是，這些事情至少也得等你擁有c級權限再說。”
“那就告訴我一些我能知道的。”
這個結果謝凡早有預料，因為即便他是幻想種事件的第一號目擊者，粵東省的蕭楚靈也沒有告訴他任何的內幕。
但是事關自身穿越的真相，謝凡不會放過任何打探消息的機會。
江雲羨做了短暫的沉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在這張記錄卡上打下自己的靈，你就算是這屆先驅會預備役的成員了。”
謝凡不再多言，拿起了桌上剩下的那張藍色卡牌。
在這個世界，一個人的“靈”是和指紋、虹膜同樣的有效的識別身份的手段，那是一個人的意識與現實世界交互而產生的痕跡，幾乎很難作偽。
“我猜你想要知道的，是那些本應該消失的幻想種，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吧？”
站在江雲羨的角度，這確實是一個合理的猜測。不過謝凡想要知道的實際上並不隻是如此。
“我想知道你口中的【那邊】是什麽，還有為什麽那位龍人會叫這裏【樂園】。”
謝凡不在意靈長之座的更替情況，他在意的是這個世界比前世“多出的那一部分”。
不過好像在江雲羨看來，這兩者是一個意思。他擺了擺手，目光灼灼地看著謝凡：
“在你的腦海中，行星與世界之間存在什麽區別嗎？”
這個問題問得謝凡一臉懵逼。
我們所生活的世界不就是地球這顆行星的表麵嗎？這兩者之間能有啥區別？
“大概是行星是物理學的概念，世界是哲學的概念？”
謝凡實在是想不出靠譜的回答了，而江雲羨似乎也並不期待他能給出什麽具有建設性的意見。
“等你讀理論物理博士的時候，就會知道‘世界’這個概念，是天體物理裏麵的重要組成部分。”
江雲羨的卡之書裏白光一閃，一枚普通的石球出現在了手中。
“生物體內的每一種化學元素都可以在自然界中找的到，但不論是無機物、有機物或者是他們的聚合體，都不能算作是生命的形式。”
“就像是這枚石球，漂浮於宇宙之中便可以稱之為行星。”
“這樣的行星在宇宙之中茫茫不知有多少，但大多數的它們，全都不存在能誕生【生命】的【世界】。”
“那你的意思是，所謂的世界，就是生命存在的地方咯？”
謝凡稍微有點點無語，覺得這根本就是在咬文嚼字而已，一邊的薑瑤同樣也有這種感覺。
初高中的學生，大概對這種非要複雜化的定義有自然而然的抵觸情緒。
江雲羨抬了抬手，示意兩個孩子繼續聽下去。
“剛才我說了，即便是有機物的聚合體，也無法被稱之為生命，是因為它們缺失了關鍵的部分——【生靈之座】。”
“而你們所知道的【靈長之座】所代表的，就是【生靈之座】在這顆星球上的最高權柄。”
江雲羨頓了頓之後，隨即從自己的披風上撕下一角的粗布放在了手中。
“但【生靈之座】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準確的概念，現代物理學的研究告訴我們，用【世界】一詞來形容會更加貼切一點。”
“宇宙不是三維的，但我們人類是。雖然看起來我們像是腳踩在行星表麵的大地上，但實際上我們卻是生活在依附於行星表麵的【世界】裏。”
“而且隻有在這裏，才能誕生類似於我們，類似於【幻想種】的生命。”
說完，他將粗布裹在了小石球的外麵：
“【世界】就像是【行星】表麵的織錦，也就是所謂的【生靈之座】。”
“它由行星產生，並不斷地自我革新，每一個取得【靈長之座】的種族在這裏活躍時，【世界】的織錦看起來都大不一樣。”
“而當人類的時代來臨之時，這表側的【世界】就已經不再適合【幻想種】們大規模地生存了。”
“幸存的它們將遷往【世界】的【裏側】，在那裏得不到祝福地生存下去。”
“所以先驅們的責任，不僅僅是防備西方列強的侵略，更是時刻警惕著來自世界裏側的敵人。”
“就像你之前所見到的一樣，有一部分【幻想種】們固執地認為世界的表側，如今還是他們遠古時期的【樂園】。”
這聽起來像玄幻小說的設定，謝凡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還是反駁。
“你這樣想就不難理解了。行星在機緣巧合之下會捕捉自己周圍的遊離態的‘氣’，再按照一定的模式將這些數以億年積攢下來的‘氣’繪製成了一個超巨大規模的術式【世界】。”
“隻有在這個術式之中，物質中的‘氣’與術式的交互共振，才可能產生生命的根本【靈】。”
“而【靈】在人類生命的個體上表現出來的，就是大家的靈能力。”
這麽一解釋，感覺可信度立刻就翻了個倍。
驀然想起神秘老者的那個a級的靈【房間】，似乎和【世界】的這個概念很有幾分類似，謝凡沉默著點了點頭。
江雲羨停在了這裏，顯然是不打算往下繼續說了。
雖然這並沒有能夠解決謝凡的問題，但對於目前的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整個世界已如一張浩瀚的畫卷徐徐展開，【世界】是由【行星】所編織的織錦，生命便是織錦之上盛開的繁花。
與前世地球的區別，歸根結底還是在“氣”的上麵。而且很難說，前世的地球是不是隻是沒有發現“氣”的存在而已。
看著陷入沉思的謝凡，江雲羨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頭：
“不用太過糾結這些東西啦，我們這輩子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盡力變強，然後抵禦外敵而已。”
“說起這個，如果你們對先驅會的邀請沒有疑意了的話，我們就進入到我來這裏的第三個目的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