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月壇郵市
當徐大光的老婆在娘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在前院，中院的老人意味深長的笑容中，她走進了後院。
於是今夜……
四合院無人入眠！
當第二天淩晨，每個人都盯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出來的時候，眾人相視會心一笑，目光看向了後院。
蘇羨也打著哈欠走了出來，目光也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數十道的目光很複雜，那種複雜已經不是能夠用言語來形容的了。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四合院的人此時對蘇羨，在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絲的恐懼感。
昨天晚上徐大光沒去醫院已經算是他的勝利了。
蘇羨自然也知道大家為什麽看他了，訕笑著洗了一把臉，本想直接出門的，想了想，又跑到了後院，在徐大光的家門口輕聲說道；“徐叔，要不要給你買兩個茶葉蛋補補身子啊？”
撲哧！
那那些早醒的人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孩子太損了……
良久之後，房間內響起了徐大光有氣無力的聲音：“滾！”
“得嘞！”
蘇羨在整個四合院的目光注視下，樂嗬嗬的走出了四合院。
今天還得去洗照片呢，這是正事不能耽誤。
蘇羨來到了楊磊的家中，在他家湊合了一頓早餐，而楊磊的父母此時看著蘇羨的目光同樣是有些複雜。
蘇羨麵不改色的吃完了早餐，拉著楊磊準備離開。
“咳咳，二子，你等一下，楊叔找你有事！”楊磊的父親楊大山叫住了蘇羨。
蘇羨一愣，問道：“楊叔，怎麽了？”
楊大山則是把蘇羨拉到了一邊，一旁楊磊的母親陳秋英；臉色微紅的啐了一口，收拾桌子了。
“咳咳.……”楊大山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也有些紅，還止不住的咳嗽。
“楊叔你是不是病了，不行今天就在廠子請個假去醫院看看吧？”蘇羨關心的說道。
楊大山臉色越發的紅了，咳得也越發的厲害了，不過並不說去醫院的事情。
“那個.……那個二子啊，你給徐大光的那個秘方還有嗎？”
蘇羨：“.……”
眼睛很自然的就看向了楊大山的下三路，有些惱羞成怒的楊大山直接拍了蘇羨一個腦崩，道：“看什麽看，你楊叔好著呢！”
“懂，懂，都懂！”蘇羨忍著笑說道。
“小兔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呢，我可告訴你，黃瓜的事情我還你沒有收拾你呢！”楊大山故作嚴厲的說道。
蘇羨連連點頭，最後還是把所謂的秘方告訴了楊大山，並且認真的囑托了楊大山，一定要適量，千萬別放多了。
楊大山再次拍了蘇羨一下，道：“兔崽子還會教育你楊叔了，趕緊滾吧！”
一大早上讓兩個人說了滾，但是蘇羨卻一點都不生氣，笑嗬嗬的拽著楊磊去照相館了！
1988年的帝都，還沒有那麽的擁堵，馬路上行駛更多的是自行車和摩托車，至於小轎車還是稀罕物，更多的是外企與公家車。
黑白相間，紅白相間的公共汽車才是主力。
蘇羨與楊磊兩人騎著自行車來到照相館，這裏也不是後世的影樓那麽的氣派，更多的就是一個普通的門臉，在窗戶裏放著一些照片。
蘇羨推開了照相館的木門，裏麵也沒有穿著OL裝的麗人，而是一個圍著白色圍裙的中年師傅。
“拍照片？”老板問道。
“洗照片！”蘇羨回答道。
這個時候洗照片也不想後世那麽簡單，多拿點錢，出個加急，馬上就給你打出來了，所以蘇羨將膠卷交給老板後，雙方約定了取照片的時間，蘇羨就拿著收據出來了。
正事辦完了，現在也就隻剩下等待的時間了。
這反而讓這兩天有些忙忙叨叨的蘇羨有些不太適應。
“咱們現在去做什麽啊？”楊磊問道。
對於楊磊來講，對於蘇羨說要在兩個月的時間內掙到兩萬塊錢這件事情，並不存在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他自己也不知道蘇羨已經計劃好了在兩個月後要去盛海的事情。
在他看來，他還有幾個月就要去當兵了，所以想趁著這段時間跟蘇羨這個自己唯一的好哥們多待一段時間。
單身狗的心理世界，讓人無法理解。
要是把蘇羨換成楊磊的話，他一定會趁著這幾個月的時間，去好好的找個姑娘談一場戀愛，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當兵走的時候，能有一個姑娘在火車站為自己哭的死去活來的就可以了。
想想那畫麵就帶感。
“咱們去月壇郵市去看看！”蘇羨想了一下說道。
這兩國國內收藏郵票的市場正在慢慢的複蘇，最早的時候是在盛海，有幾個非法郵市，雖經曆幾次取締，但是卻始終封而不死，打而不垮，隨著改革春風的口號喊得越來越響亮。
郵市也成為了合法存在，在今年帝都成立了月壇郵市，人滿為患。
等到了九十年代後期的時候，會遷到黃寺大街，不過那個時候的人並不知道距離郵市的崩盤已經近在眼前了.……
兩人騎著自行車一路飛奔，來到了月壇郵市，還沒靠近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群人了。
兩人找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放好自行車順著人流走了過去，就如同潘家園那邊的古董市場一樣，基本上都是練攤的。
不過千萬不要小看這群人，因為如果這幫人能夠在九十年代郵市進入低穀之前提前退場的話，大幾百萬甚至過千萬的身家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蘇羨來到這裏先是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眼鏡的中年人，也不跟對方說話，就跟在你他的身後，看他在那個攤子前停下，他也停下，然後就看著對方跟老板在哪裏討價還價的購買郵票。
這一類人很少是來出售郵票的，看裝扮就知道肯定是來購買郵票的，跟著他們能夠知道現在市場上各種郵票的售價。
等這個人轉了一圈，花了幾百塊錢買走了幾張郵票後，蘇羨再次更換了目標，這次是那些穿著白色襯衫，深藍色褲子的中年人。
不過這次蘇羨並沒有跟著一個人一路走到底，而是在中間換了好幾茬這樣的人，才算是認準了他，一路跟了過去。
他們更多的是機關單位的人，甚至是郵局的職工，蘇羨跟著的這個就是，他是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弄了一些郵票想來出售，掙點外塊的。
跟著他們容易知道郵票市場上，郵票的售價！
這一圈下來，蘇羨基本上就知道了郵市大部分郵票的售價和收購價了！
這已經是中午了。
“二子，咱們回家吧，我都餓了！”楊磊摸著肚皮，可憐兮兮的說道，蘇羨在旁邊跟著學知識學的開心，但是楊磊根本不知道蘇羨在做什麽，自然是感覺十分無聊了。
蘇羨嘿嘿一笑，道：“別啊，我剛摸著點竅門，你去買兩個烤紅薯，就當咱兩的午飯了！”
楊磊不理解的說道：“這東西跟咱們的月餅有什麽關係啊？”
蘇羨也沒有解釋，隻是說道：“關係大了，你以為光靠買月餅就能掙到兩萬塊錢啊！”
楊磊道：“你也要倒郵票啊？”
蘇羨不置可否的說道：“先看看，具體怎麽弄我還沒有想好呢！”
楊磊無奈，隻好拿著錢去買烤紅薯了。
等他買了烤紅薯回來後，發現蘇羨現在是樂嗬嗬的跟在一個大媽的身後，樂嗬嗬的看著那位大媽在跟一個郵市擺攤老板在哪裏討價還價了！
“嗱！”楊磊沒好氣的將手裏的烤紅薯遞給了蘇羨，自己開始大吃特吃起來。
蘇羨則是拿著地瓜依然樂此不疲的開始滿市場的尋找大爺大媽們，反正是看到哪裏有聲音洪亮的主兒，肯定是湊過去的。
這在楊磊看來，就是湊熱鬧……
地瓜很快就被楊磊吃完了，蘇羨順手將自己剩下的半塊也遞給了楊磊。
自己繼續尋找目標。
跟在大爺大媽的身後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們砍價的功夫絕對一流，能夠讓蘇羨更清楚這些郵票的底價。
經過這大半天的時間，蘇羨也基本上掌握了郵市的情況。
混亂，瘋狂。
這是蘇羨對郵市的評價，在這裏你會發現所謂的八十年代人們手裏沒有多少錢的概念，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就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郵票攤上，蘇羨能夠在老板那鼓鼓囊囊的錢包中，計算出至少有幾萬。
郵票的價格也是一會一個價格，上午一張有收藏價值的郵票也許1000就拿下來了，但是到了晚上，可能這張郵票的價格就飆升到2000了.……
這個時候蘇羨跟在一個大爺的身後，正在學習砍價大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
噗.……噗.……噗噗噗噗……的屁聲。
蘇羨回頭，楊磊臉紅。
這個時候那位大爺也回頭了，“挺好的一個屁讓你給放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