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隻是個號碼

  蘇翰墨有起床氣。


  蘇翰墨被人打了一巴掌。


  蘇翰墨睡著的時候被人一巴掌結結實實的糊在了臉上。


  蘇翰墨非常生氣，等他怒氣衝衝的睜開眼睛準備理論的時候，又是一巴掌劈頭蓋臉的扇在了腦門上，扇的他眼冒金星，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然後，屁股上被人掄足了勁踹了一腳，一個狗吃屎，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滿鼻子滿嘴的灰土和渣滓，嗆的他直咳嗽。


  我去你大爺的！蘇翰墨火冒三丈，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麽打過，而且還是睡著的時候，有種等爺爺醒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咦？身邊怎麽這麽吵！

  蘇翰墨覺得自己應該是睜著眼睛的，但是看不清四周的環境，隻聽見有刺耳的尖叫，有奇怪的咆哮，有焦急的呼喊，有淒厲的哭聲，有絕望的嗥叫，還有……蘇翰墨不太確定，這是槍聲？和電視裏演的有些像，不過聲音更尖銳，而且聽上去更有力道，也更加震撼。


  蘇翰墨眨了眨眼睛，外麵的光線有些陸離，眼睛一時間還不怎麽適應，就聽見耳邊有一個震耳發聵的吼聲：“9527，再裝死老子弄死你！快衝過去！”蘇翰墨一頭蒙，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背上一沉，被人放上了什麽東西，然後眼前飛過來一隻大腳丫子，把他踹了出去。


  蘇翰墨摔了個七葷八素，心裏那叫一個氣，從醒來到現在連一口氣都還沒喘勻，就挨了兩巴掌和兩腳，欺人太甚！張著嘴就要破口大罵，很巧的是眼睛終於能看見了，或者說腦子現在能跟得上眼睛了，然後……蘇翰墨就看見前麵還有一個人，渾身上下髒的像是從垃圾堆裏刨出來的，牙挺白，還衝他咧了咧嘴，好像要說什麽。忽然從天空飛下來一道藍色的光，光的裏麵還冒著泡泡，像小時候在陽光下玩的吹肥皂泡泡，接著這道光就落在了前麵這個髒兮兮的人身上。沒有半點征兆，蘇翰墨還能聽見那個人說了一個別字，別怕？別死？別動？別……再之後就是輕輕的啵一聲，比氣球破了的聲音還小，這個人在蘇翰墨眼睛前麵不到一米的地方很玄幻的碎了，大的成塊，小的成了渣。


  蘇翰墨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整個人都呆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比學渣期末考盯著卷子時的腦子還幹淨，價值千金，因為從來沒用過。


  後麵有個人嚎了一嗓子：“快跑，站著等死嗎！”


  蘇翰墨開始跑，為啥跑，跑哪去，他一點概念都沒有，讓跑就跑。蘇翰墨邁開了步子，聽話的悶著頭往前跑，從後麵看，活脫脫就是一頭蒙了眼睛的驢。後麵是一堵牆，牆下麵有個洞，洞口爬著幾個灰頭土臉的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睛裏冒著光，比洞房花燭夜掀新媳婦蓋頭還要熱切。不熱切不行啊，如果眼瞅的這頭驢衝不過去，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蘇翰墨現在的狀態說好聽是一種無欲無求的空靈狀態，跟和尚說的頓悟似的；說不好聽就是徹底懵逼了，把現在的蘇翰墨丟進喪屍堆裏，喪屍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因為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