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0章 意外中的意外
“本宮可怎麽辦呐,王翁。嗚嗚嗚嗚……”
不由得,王富貴親和的麵龐又浮現在李昊眼前。
此時,他多麽希望王富貴能活過來,撫摸著他的頭,跟他說,這不怪他,怪隻怪天意弄人,怪隻怪知道的太晚。
“本宮想不明白,本宮接受不了!本宮被那個夢騙了,她也被那個夢騙了。我們兩個都被它騙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想害我!你告訴我,你告訴本宮啊王翁。本宮要殺了他,本宮要活剮了了他,本宮要把他撕成一片一片的喂狗!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我們!有什麽深仇大恨呐!啊——”
無地自容下,李昊又是一聲懊悔的大吼。
瞬間,便白了頭。
那一刻,他真想時間能夠倒退,真想跑回去糾正這一切。
如果可以重來,他寧願折去半生的壽命,寧願一生都不吃肉。可是,人生沒有彩排,更沒有什麽如果。
“姐姐,你說情愛是美好的,就像蜜裏調油一般。可這算什麽!本宮心地純良,心係百姓,從來沒做過什麽齷蹉的事情。老天為什麽這樣對我!”
想起李彤與陵蘭如膠似漆的畫麵,李昊就悲從心來。明明很美好的東西,為什麽到他這就變了味呢?
“你們騙我,你們全都騙我……它不甜,一點也不甜!比黃連都特麽苦!本宮再也不想什麽情愛!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遠都不會想!”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內疚,猛地,李昊掏出那把精巧的手銃,毅然扣響了扳機。
整整兩天,李昊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李昊去了哪裏。
勾乙急、子魚急,景逸與沈辰鄴更急,就連張世傑急的都直轉麽麽。
勾乙與子魚是因為兩邊的喪事,景逸與沈辰鄴是心急沈鈺醒不過來。可處於對立麵的張世傑急的又是哪門子呢?
原來呀,他與李昊達成了協議。隻要雙方信守承諾,從此便互不侵擾。
張世傑答應李昊,兩日後與他合演一出神女降世、降妖除魔的戲碼,助沈鈺回歸女兒之身。李昊則信誓旦旦、起誓蒙冤的說,一旦夙願達成,便放過景逸和他的一幹手下。
答應的好好地,李昊卻沒了蹤影。
“這可怎麽辦?再不來,鈺兒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密室內,沈辰鄴急的措手頓足,其側的景逸與張世傑也是急的直轉麽麽。
眼看四更將至,李昊還是蹤影全無,直叫沈辰鄴措手頓足。再不灌藥沈鈺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您先別急,我們父子再去找找。”言畢,張世傑消失,景逸也出得密室。
昨日景逸就覺得有些不對。李昊那麽喜歡沈鈺,做了這麽大一番的部署,怎麽可能一次也不來靈堂呢?
起初,他還以為李昊可能忙碌於王富貴的喪事,可潛入王富貴的靈堂卻並沒有看到李昊。甚至整個東宮都找了個遍,也沒尋到李昊的半點影子。
這就更不對了。
沈府一次不來,自己的東宮又不在,就算心再大,此等當口他也不能一麵也不露啊。
天黑還好說,可大白天的,他一個大活人在宮裏飛來竄去的不是找死呢嗎?沒辦法,景逸隻得求助於張世傑。
張世傑雖然有瞬間移動的異能,假越王的身份也沒被拆穿,可畢竟身在皇宮,又是傷的不輕,行動起來也不是很方便。稍有不慎,假越王的身份就會被拆穿。
畢竟門外一幫子皇城司的人伺候著,說不上什麽時候就進來瞄一眼。
即便是這樣,張世傑還是幫著李昊找了。但心思惶惶的,怎麽能找得消停?
整整兩天,爺倆幾乎翻遍了皇城都沒找到李昊。
能不能找到李昊在此一舉了。
出了沈府,須臾,爺倆便來到了李昊的宜春宮。裏裏外外的找了個遍,還是沒見到李昊半點影子。
猛地,張世傑想起了李昊的小廚房。這兩天,還真就忽略了此處。
警惕的瞧了瞧周遭,爺倆鑽了進去。
王富貴一死,東宮把手的就更森嚴了。幸好二人都有異能,不然還真得費一番功夫。
景逸能聽到微小的聲音,但卻不能隱形。張世傑能隱形,但對聲音不是很敏感。這一搭檔,正好取長補短。
張世傑隱身尋找,景逸則趴在房頂尋找心跳。猛然,景逸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聲。旋即示意張世傑往裏邊走。
可是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這就奇怪了,明明聽見了心跳為什麽找不到人呢?
突然,張世傑想起李昊與沈鈺顯擺冰箱的情形。如此,便猜想地下一定有個冰窖。基於如此,爺倆便四處尋找機關。
終於,景逸在西北角的碗架子上,發現了玄機。
轉動瓷碗的同時,地麵上傳來噶吱嘎吱的聲音。說來奇怪,明明噶吱嘎吱的響,可是就是不見門開。
基於常理,景逸猜想,門有可能別住了。
果然,景逸的判斷是正確的。隱蔽門上還真就多了把白銅鎖。
既然從外麵上的鎖,裏麵一定不會有人。誰沒事閑的去冰窖裏呆著啊。
可心跳明明打這個方向傳出來的呀?
豎起耳朵,仔細的又聽了一番,景逸篤定下麵有人。旋即,二人便劈開鎖頭,走了下去。
還沒等下到一半呢,爺倆便被涼氣激得直哆嗦。冰磚林立的,溫度可想而知。
走一走都冷成這樣,在裏麵呆著得凍成什麽樣?
幸好冰窖裏麵有夜明珠,不然還真不太好走。
如同走迷宮一般,左拐右拐的,爺倆終於在冰窖的水孔處,找到了蜷縮一角的李昊。
若不是通過心跳,景逸都認不出來那是李昊。那時,李昊周身被厚厚的一層冰霜包裹著,就如個冰塊一般。不僅如此,身下麵還有一灘子血跡。
這是遇刺了還是怎麽著?
回想門上的白銅鎖,景逸猜想李昊是被人打暈了扔到下麵的。
不容多想,爺倆便把李昊抬了出來。
這時,四更的梆子也敲響了。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方才急迫,也沒仔細看,借著微光,這麽一看,二人登時大驚失色。
李昊的頭發竟然雪白雪白的,從根到梢,一根雜色沒有,就跟銀絲一般。一瞬間,景逸還想過李昊也許是練什麽功夫,走火入魔了。
很快,這種想法便打消了。練功不存在的,槍傷說明了一切。鋼珠自上而下斜斜的從大腿根穿了過去。好懸沒傷到命根子。
多虧了冰窖的寒涼,不然,光感染這一關李昊都渡不過去。
怎麽辦?是喊人還是帶走?
喊人的話,沒準被誤認為是罪魁禍首。不喊人,李昊還有生命危險。
再者,解藥還不知所蹤。
衡量了一下,爺倆決定把李昊弄回沈府。
得回天不太亮,不然,這爺倆斷不可能把李昊運出來。十來米高的宮牆扛著個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同樣的方法,爺倆從沈府的後大牆把李昊扛進沈辰鄴的臥房。
看見李昊那刻,沈辰鄴也驚得目瞪口呆。也詫異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無論怎麽樣,也得先保住小命再說。
基於李昊在冰窖呆了那麽久,幾人並沒有把李昊放在熱乎炕上,而是把平放在冰涼的青石板上。
打了好幾盆井水,三人將李昊脫了個精光。旋即渾身上下的開始擦拭。若不是礙於腿傷,就直接扔井裏麵緩冰碴了。
期間,景逸在李昊的衣內發現了一包藥,很明顯,這藥定是死而複生的解藥。藥是找到了,但怎麽個用法就不得而知了。
“這小子怎麽還不醒啊!”
緩了半個多時辰,李昊的身子還是拔涼拔涼的。如此,幾人便有些慌了。甚至以為李昊是夠嗆了。
但有一樣,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這呀!這特麽不是引火燒身嗎?
怎麽辦?
商量了一番,三人決定把李昊挪進密室。
安頓好了李昊,就是救治沈鈺的事了。可有一樣,東宮衛把手森嚴的,怎麽喂這個藥呢?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麵來個詐屍吧?
為此,沈辰鄴可是大費了一番周章,命人準備好幾桌子豐盛的早餐。要不是沈辰鄴強烈要求,這些人連吃飯都得輪班吃。
支開一眾東宮衛。沈辰鄴迅速挪開棺材蓋,撬開沈鈺的貝齒,灌喂湯藥。眼看大功告成,已然喂下去大半碗湯藥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極其荊棘的事情,沈鈺的麵皮居然裂開了。
這可把沈辰鄴嚇壞了,藥碗差點沒掉地上。
難道沈鈺真死不成,這怎麽還屍變了?
雖然有些害怕,但畢竟是疼愛的女兒。穩了穩心緒,沈辰鄴附下身去細細的審視了一番。
旋即,沈辰鄴便發現了玄機,原來麵皮是貼上去的。
可好模好樣的,為什麽貼麵皮呢,難道沈鈺被毀了容顏?為了一探究竟,沈辰鄴將假麵皮撕了下來。
這一真容盡顯,沈辰鄴當即就傻眼了。
此人居然不是沈鈺。
這又是怎麽回事?沈鈺哪去了,是死是活?
情急下,沈辰鄴蓋上棺材蓋,便出跑去密室找景逸。
如此一來,景逸也是急壞了。明明就是沈鈺無疑呀,心跳聲絕對不會聽錯。可怎麽就換了人了呢!重兵把守,沈府家丁,東宮衛一起護靈,還能出了差錯?不可能的事情啊。
就是掉包,也是在途中。
“回府那日,少爺乘坐的是什麽車輛,何人護衛?”
“那日大雨傾盆,得回傅明軒攆車寬敞,不然還說不上在衙門呆到什麽時候呢。”
聽說傅明軒三字,景逸皺起了眉頭。難不成是這小子把沈鈺掉包了?
不容多想,景逸便奔國舅府飛馳而去。
今日四月初一,傅黎棠六**壽。本來傅黎棠不打算正日子過來著,但欽天監奏報說明日有大雨。無奈,傅黎棠便選擇了正日子。
六**壽是很有講究的。語雲,人過六十六,閻王要吃肉。也就是說六十六是個坎。吃六十六塊肉這道坎就過去了。而且這肉還得是女兒親自買的。一大早,傅黎棠的小女兒便出了國舅府去買豬肉。
傅黎棠的小女兒與傅明軒一母所生,名叫傅明玥,年方十六歲。
別看是一個爹娘的,但傅明玥的容貌卻與傅明軒有著天壤之別。
簡直就是太一般了。說一般都是顧全顏麵。因此,傅明玥非常不願意與親哥傅明軒站在一處。
傅明玥不僅長得不太好看,脾氣也不太好,可是沒有傅明軒那般的圓滑。
這不,一大早上的,就跟春喜班的小五吵起來了。原因就是因為小五看了她一眼。
小五是來找傅明軒的。如夢好幾天不見人影,他很是放心不下。其實,小五不是看傅明玥,恰巧傅明玥身後,正是傅明軒的雅苑。
基於對傅明軒的印象,小五便認為國舅府的家眷都應該是品貌俱佳的。所以便把貌不驚人的傅明玥看成了丫鬟。說話也不太客氣。
“戲子怎麽了?戲子也是靠本事吃飯的。可不像有些人,靠暖被窩混飯吃。”
“放肆!說什麽呢你!可知本小姐是誰?”
“我管你是誰呢!碰著爺爺算你倒黴!”
傅明玥哪受過這個,上來就想教訓小五。誰料沒扇著小五耳刮子,倒被閃了個咧斜。
這下,傅明玥可是急了。衝著自己的殿閣便是高聲呼喊。
旋即,衝出來一幫子護衛,對小五一通拳打腳踢。
這麽大動靜,自然驚動了傅明軒。見傅明玥正在扇小五耳刮子,傅明軒便跑出來製止。
也就是這個當口,景逸潛入了傅明軒的雅苑。
因為太過爭吵,景逸開啟了過濾模式。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沈鈺並沒在傅明軒這裏。
這可就鬧心了。除了傅明軒他還真就想不出還有能偷走沈鈺。
這時,任八一走了過來。
得罪了傅家可是要掉腦袋的,見此,任八一立時扇了小五幾個重重的大耳瓜子。
“都是老申管理不當,驚擾了爵爺、郡主。老申這就領回去嚴加訓教。”
“不關你事,舍妹打小嬌生慣養的,也是淩厲了些。一會兒還得開戲,回去準備去吧。”
“哥!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明明是他先惹著我的!”
“夠了!成日裏的驕橫跋扈,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言語間,傅明軒虛掃向自己的殿閣。景逸的身影他太熟悉不過了。
瞟著景逸離開,傅明軒也停止了訓教。
“明玥啊,不是哥哥說你,今兒是父親六**壽,你這一大早上就拳打腳踢的,合適嗎?再者,春喜班可是哥哥請來給父親獻戲的,你是不是也得給哥哥個顏麵呐?”
“顏麵顏麵的,就你有顏麵,我的顏麵呢?當著一幫戲子罵我。”
“好了好了,為兄送你顆夜明珠賠罪,如何?”
“一顆夜明珠就想賠罪,美得你!若是那把紅玉簫嘛,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
也是湊巧,沈鈺,王富貴均是今日出殯。一個上午,一個下午。沒辦法,出殯選單不選雙。
對於傅黎棠來將,可謂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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