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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魔林

  司鷹和司媚帶著痴痴獃呆的殳淵,匆匆趕往四方陣,果然如他們所料,裡邊的機關都被人動過了。以往他們竭盡全力都只能進到第一層,現在卻很順利地進入到了第三層。然而第三層的去路被堵上了,成為了一個死胡同。 

  「時間不多了,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搜集更多的魔魂。」司媚收起了調笑的心思,將手裡的女修士丟在地上,她嫵媚的眼角晃出冷光,噙在嘴邊的那一抹笑,也是冰涼得果決。那女修士一邊一邊驚懼地搖頭,迎著司鷹那厭惡的眼神,她連哭都沒有了力氣。 

  「她的體質不行,沒辦法接受佛母果。」在蜃的幻境之中,他們只找到這樣一個女修士,離他們的計劃還很遠。天元大陸的魔族只有他們兩人是自由身,而能種出魔佛的人,卻只是司鷹一個。再是強大的人做多了那種事也需要休息的,魔族雖然大多流淌著獸血,但畢竟不是畜牲。何況就算是畜牲,也還是會挑嘴的。 

  衣不蔽體的女修士看不懂司鷹眼中的厭惡,只當是自己又要受那無妄之災,即抽抽噎噎地哭個不停:「不要碰我,不要……我不喜歡你們,一點也不喜歡……你們殺了我師兄,嗚嗚嗚……」她哭得很無助,卻是一點也無法令人同情,她捂著臉的樣子分明很嬌柔,可是卻含了十二分做作,很顯然,她並不是真的為了師兄的死而傷心,她哭。她演,都只是為了自己。 

  司媚冷笑了一聲,道:「醜八怪,我們也不喜歡你,你別自以為是了,恐怕這天底下除了你這寶貝師兄會疼你愛你,誰看了你都會噁心,我們選你,那也是因為沒有辦法。」她抬起高傲的下巴。看向司鷹,道,「司鷹,你還想讓尊上等多久?佛母果來之不易,你也要好好珍惜才是。」她看那女修,眼神涼薄如同看一具屍體。 

  司鷹面對著那面水晶牆。站了良久,突然一咬牙,上前拉過那女修便扔進了附近兩塊巨型水晶的夾角處,女子的尖叫在清冷剔透的世界里迴響,跟著便是肉與肉撞擊的脆響,那女子哭著。聲音漸漸壓抑,再後來。終於沒有了聲息。過了許久,司鷹拖著一個**的人走了回來,與司媚打了個照面,便將人扔垃圾似的遺在了地上。 

  「斷氣了。」他把一顆佛母果放入體內,靜靜地道,「這女子元陰已破,沒有接引之能。魔氣橫衝直撞,碾碎了肺腑。沒救了。」他看也沒看那女子一眼,徑直走到牆邊,閉上了眼睛。 

  那與卞之雲五官肖似的男子也跟著他走向了牆邊,卻沒有跟著他蹲下,而是將整張臉都壓在了那面牆上。看背影,就是黑糊糊靜謐的一片。司媚的臉色十分難看,卻也知道,司鷹說的都是事實。 

  「若是把那丫頭弄上手就好了。」司媚說的是溫晴。 

  「嗯。」司鷹不置可否地敷衍著,凝神感受那股熟悉的魔氣,同時,粗獷的歌聲越來越嘹亮,大有越演越烈架勢。 

  「也許不用我們動手,琴帝自會將他們引入陣心,我們只需要把魔魂都送進去,就能事半功倍。」司媚聽著那解陣咒。 

  「呵,我看你是被那小白臉迷昏了頭,他從來就和我們不是一路的,這時候又怎麼會對尊上忠心,你別忘了,對尊上忠心耿耿的人,永遠就只有我們兩個,我們是從他身上脫落下來的,是與他共生共滅的一部分,其他人,只怕是恨不得他早就死透了,再也回不到新天魔界。」司鷹的輕視令司媚臉露慍色,可理智卻告訴了她,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集體升往上界的魔族正過著自由逍遙的好日子,誰也不想迎個老爺回去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魔族吞併大部分妖族部落之後,就變得越發混亂,離心者各自為王,早已不是仙魔大戰時的光景。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把尊上這抹魔魂送走了再說。」司媚掏出一個黑玉鐲子丟在地上,那鐲子在魔力的催動下變大,中間的白地也漸漸變成了一口深井,直到擴成了半丈寬,這才突然打住。司媚收手時,已憋出了一身汗。 

  司鷹不忍再和她頂嘴,只傾身過去扯住了呆呆傻傻的殳淵,這一拽,卻沒拽動。 

  殳淵趴在水晶牆上,有些陶醉地伸著舌頭,用力舔著牆上的一道槽痕,槽痕上留著一股淡淡的靈氣,不留意根本感覺不到。 

  「這是……廣生劍的劍氣!廣生劍果然在他們手上!」司媚目光一凜,卻聽一陣人聲由遠及近。 

  其中一人聲音慵懶卻清亮:「布陣解陣我未必能比得上溫晴小師妹,但這點禁制對我來說卻不啻於毛毛雨。」 

  另一人語中微微含怒:「你還說,若不是你那可笑的直覺,我們會兜兜轉轉走那麼多冤枉路?」 

  成片的水晶堆棧之中,驀然出現了一白一綠兩道頎長的人影…… 

  三隻毛毛獸完成了大合唱,溫晴也差不多吸收了所有的噩夢,隨著一聲清嘯,所有郁晦一掃而空,似乎那些壞心情都跟著噩夢被消彌得一乾二淨。原本凈藍的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像沉睡的人,緩緩撐開了眼皮,一陣狂風平地颳起,率先捲走了排在最前列的兩隻毛毛獸。 

  「哇,主人救命——」圓滾滾的綠色毛毛獸只來得及叫聲救命。 

  「那就是出口,要快,我們只有十息之數。」徐寞然向溫晴和楚修月二人招一招手,自己當先搶了出去。 

  「我們一起。」溫晴很自然地攥住了楚修月的手,楚修月悄然回握,兩人十指相扣,齊齊迎著那狂風跑去。 

  三道人影隱入長空,那空撕裂的口子忽然急收,強大的空間力量推著三人在黑暗裡旋轉,像落入湍流的片片落葉,溫晴起先還只是攥著楚修月,後來見風力實在太過迅猛,乾脆就變成了八爪魚那樣抱著。楚修月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肩,聽耳邊風聲呼嘯,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小喵,靈力給我。」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 

  「什麼?現在?」溫晴的靈力前所未有的充沛,按修鍊境界來說,她已經順利地進入到了金丹中期,簡直一步登天。 

  「對,就是現在。有些東西我遲早要面對,我是男人,可不能一直躲在自家女人的身後。」他在困境里無法自保,自然會變成溫晴的弱點,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四方陣伏魔陣里殺機重重,每走一步都是涉足險境,他不允許自己再這樣孱弱下去。他一日不戰勝劍魂,就一日不能心安,背著沉重的心理負擔,還要當心自己明天還是不是自己,他不樂意。 

  「我懂了。」溫晴不用與他識海相連,便已然做到心意相通,原來要喜歡上一個人也很簡單,一旦喜歡上,自然就會站在他的立場去看待周圍的一切,楚修月的選擇顯然也是一種默契,「你小心,不管鑄心之劍怎麼樣強大,你都不能放棄!」 

  「會的。」楚修月在她鬢邊輕輕一吻。一勁純凈靈力由木靈轉化成為金靈,從而通過掌心迅速滿盈體內,楚修月承受著突如其來的火灼,用力握緊了拳頭。冰涼的唇落在他眉間,溫晴的臉變得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一個聲音反覆地在腦海里回蕩,「殺了她,殺了她……」可是他的手指卻沒有動彈半分。劍魂接觸到廣生劍的劍身,記憶蘇醒,他湧起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要支配這副皮囊,而是要繼續未完成的使命,滅絕食夢貘。修為高深的他,令溫晴在面前幾乎無所循形。 

  「你們還在做什麼?快!」徐寞然回頭,卻見楚修月一把推開了溫晴,狂風肆虐,颳得人臉上生疼,溫晴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又再抱住了他的腰身,兩人拉拉扯扯了幾回,楚修月突然露出了幾許痛苦之色,卻終於沒再推開她。 

  「破劍,你自己說你將來要娶我的,怎能說話不算話!」溫晴大聲說道。 

  「放肆,我什麼時候說……」楚修月的神情扭曲掙扎了一陣,想再推開溫晴,兩隻手卻各據一方地對拍起來。 

  「主人是不是瘋了!」兩隻毛毛獸大驚失色。 

  「你們的主人沒瘋,他只是和我鬧著玩。」溫晴的手仍舊掐在楚修月腰上,若這時掀起他的衣裳來看,何管已將皮肉掐紫了。 

  噩夢消失,只剩下一些甜的回憶,曾經,那白衣翩翩的少年也曾許過一世,那時候,她還是流歌。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流歌那麼恨廣生劍了,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討厭白衣,一個嚷著要娶自己的人,轉身就殺了自己的父母同族,這樣大的變故,誰又能受得住。 

  劍魂發出一聲哀鳴,那股悲愴填滿心頭,令楚修月禁不住淚流滿面,前塵往事如畫卷般展開,楚修月突然發現自己與劍魂一戰,終成必然,他居然嫉妒那鮮活的過往,嫉妒回憶里那白衣人,與臨水照花的華衣麗人並駕齊驅。 

  「她不是流歌,我也不會是廣生。」胸口的酸脹被他拚命壓了回去,修為終於又被壓回到金丹後期大圓滿,他的指甲掐進了肉里,糊滿手心都是血,可是臉上卻笑得異常恬靜。 

  三人兩獸一同掉進了樹林,樹林很怪,因為那些樹上掛著的不是果子不是樹葉更不是花朵,而是一條條死寂的人影。 

  每一棵樹上,都長得一個黑衣黑髮的男子,他們閉著眼睛的時候,眉目平靜,他們的五官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像極了溫晴的兒時夥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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