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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有姦情

  翌日清晨,絲蘿大人很憔悴,他昨天睡著早,卻總是夢見有條舌頭在臉上舔上舔去,天亮睜開眼對著鏡子一瞧,臉都被舔白了一個色號,甚至還有點發青,整個人就像只好看的喪屍。 

  「母老虎,你鼻子比我好,昨天夜裡有沒有聞到兔子的臭味啊?」他挨著芳草姑姑問。 

  「聞到了又怎麼樣?沒聞到又怎麼樣?你鹿皮癢?主人好不容易答應把你從九回之陣里放出來,你難道還想回去?喜來寶四肢俱全,也沒誰綁著捆著,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大驚小怪作什麼?想它了?」芳草姑姑叼著眼斗,斜眼望望天,一臉事不關己。 

  「不是啊,我就是種感覺,覺得他就在左近徘徊,說不定已經來找過我了。」絲蘿大人摸摸秀麗光滑的臉,舉起鏡子照照,別的地方還行,就是眼圈有些兒發黑,瞧著挺可憐。 

  「他現在修為比你低,你怕什麼?這種小事別來煩我,先顧著今天上課要對你的小晴妹妹說些什麼吧。我忙得很,沒空聽你說廢話。」芳草姑姑趁著透氣的當兒,抽了幾口煙,順手將煙葉扒出來往腰間一藏,甩著一頭烏髮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絲蘿一個人站在回廓上發獃。 摸一摸妖丹,才發現那個儲物袋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取走了。 

  溫晴睡眼惺忪地坐在梳鏡前,好半天才想起把青罡印丟出來:「兔前輩。你還是進去避避吧,你這兔毛扎鼻子。害我一個晚上沒睡好,只記得打噴嚏去了。你放心,我拜師學藝,學的就是布陣解陣的妙法。到時候幫你打開禁制,恢復修為,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見絲蘿前輩了。」她一邊說,一邊笨拙地綰起了頭髮,對著鏡子照照,覺得臉似乎有點白過頭,好像有點著涼似的。她隨手抹了點珍珠粉,覺得馬馬虎虎也就作罷,忘記了姑娘家是要搽胭脂的。 絲蘿到了,溫小喵到了,楚修月到了,準備一起認真學習仙法,從低階練到高階去,但相到打了個照面。各自嚇了一大掉。溫小喵傻傻地看看楚修月,又瞟瞟絲蘿。拍拍腦門:「乖乖,師父的聚靈陣不會是連人的精氣也收吧?你們兩個怎麼都一副要精盡人亡的感覺?」 

  楚修月將臉一沉,就要發作:「你怎麼說話的?」 

  溫小喵也在氣頭上,起床氣加上昨夜積鬱的怨氣,一併爆發出來:「嘴長我身上,自然是我愛說什麼說什麼,你管得著嗎?」 

  絲蘿一看兩人氣氛不對,樂了,原本憔悴的一顆心振奮起來,臉上的血色也恢復了一大半,他「好心」地提醒道:「那可不,修月賢侄是小晴妹妹你的陪練,你說錯什麼,做錯什麼,首先要罰的就是他。」說完還勾勾眼角,一臉奸佞的樣子。 

  楚修月的眼皮跳了幾跳,俊臉更沉了。 

  溫晴一聽這話卻雀躍起來,揪著絲蘿大人的袖子在一邊說起了悄悄話:「絲蘿大人,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犯錯真會連師兄一起罰?你怎麼不早說?說吧,師父最討厭我做什麼?」 

  「太多了。」偷看同門師兄洗澡。偷師兄弟的月錢。打架。好賭。把派中煉廢的法器放入黑市高價拍賣。罵同門,罵掌門。敲詐仙門同道。見死不救。趨吉避害怕麻煩。懶。不修邊幅。愛惹事。欺負低階靈獸。出賣朋友……十根手指數不清。 

  「那師父最討厭我做什麼?」溫晴眯起眼睛將眼解餘光在楚修月陰沉的臉上掃來掃去。 

  「說粗話。」絲蘿揀了一樣自己最不喜歡的來說。 

  「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前輩,前輩今天真好看。」溫晴小嘴像抹了蜜一樣甜。 

  「是嗎?」絲蘿大人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楚修月的,暗暗歡喜:原來小晴妹妹喜歡皮膚白一些的美男子,再看看溫晴臉上浮出來的粉,只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一天練下來,溫大仙兒說了上百句粗話,愣是連著流山真人的祖祖輩輩反反覆復罵了幾十次,芳草姑姑打了個良心折扣才敢對主人稟報實情:「主人,溫晴她,今天說了兩百句粗話,罵了流山真人的爹,也罵端玉真人的爺爺,連著青印真人也一起罵了。絲蘿也被罵了,不過被罵得很開心,走的時候身子都在飄。」 

  「絲蘿怎麼樣,你可以不用來告訴本座。」路漫漫,其修遠兮,靈蘊真人頭痛欲裂。青印真人走就走了,領回來個這樣的小魔星來折磨人,她揉了揉眉心,問道,「除了罵人,她仙術練得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芳草姑姑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道:「五行基礎還算比較紮實,但習慣不好,落炎術使出來,頭一輪就卯上了真火,兩三個回合下來,靈力就不夠了,補靈丹用了一回,靈石用了十幾顆,就不肯用了。」 

  「為什麼不肯用?」施放真火最是消耗靈力,普通金丹修士像她這樣,早就吃了十顆補靈丹了,她倒好,就用十幾顆下品靈石敷衍過去便了,吝嗇到令人髮指。這樣的小鐵公雞。似乎更適合苦修,和那老不死的青印真人簡直一個德性。 

  「她說……靈石要用在刀刃上。」芳草姑姑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以前有個人也是這樣振振有詞地說過,錢要用在刀刃上。然後窮了一輩子,苛刻自己了一輩子,現在人失蹤了,錢還在陶然峰下堆著,非但如此,還處處辟洞府,跟只倉鼠一樣。 

  現在還教出只小倉鼠。真是夠了。 

  「果真讓人不省心,你去和她說。若是再說髒話,這一輩子都休想離開曲吟峰,還有,讓修月親自教習禮儀。她要是改不好,他也一輩子別離開這鳳鳴閣了,本座一個人守在這兒四百多年,也該多幾個人作作伴。」溫大仙兒那點花花腸子,別人猜不出來,靈蘊真人還會猜不出來嗎?無非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愚蠢伎倆,簡直和那老不死地一模一樣。 

  靈蘊真人為了溫晴這點事,硬是多掉了幾根頭髮。但想起青印真人步步為營走到這一步,也確實有點不容易,若是當初溫晴真的去薛家當了賬房先生。這著棋就要錯過了。 

  「為什麼那老傢伙要拚死護住這丫頭呢?」靈蘊真人打從知道溫小喵這號人存在的時候,就沒想通透過,看溫大仙兒那自以為聰明的樣子,她也不指望能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答案了。 

  當夜,溫晴被加了一倍的修鍊時間,由楚修月牢牢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堅持了一宿,終於支撐不住。東倒西歪地睡著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紗窗時,溫晴的腳就搭在楚修月的胸口上,楚大公子給她壓著,背心硌在床沿上,動一動就痛醒了。 

  這一天,又是臉色慘白的一天,溫晴是被累的,楚修月是被痛的,絲蘿大人是被氣的。 

  「母老虎,你這個愛在身後使絆子的壞女人,究竟同主人說了些什麼?為什麼那臭小子會在小晴妹妹的房裡,為什麼他們會一早打起來,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你……」 

  「你什麼感受?你須得時時記住,你只是溫晴的前輩,是她半個授業恩師,你那些骯髒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再不然就滾回你的九回之陣去!」 

  看得出,芳草姑姑的心情也不大好,主人徹夜未眠這種事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上一次,是因為青印真人離開,這一次……卻又是為的什麼? 

  鳳鳴閣里傳來了悠揚的琴聲,但琴思鬱郁,不得開懷。 

  芳草姑姑的心又揪起來。 

  曲吟峰上人煙稀少,也就只是芳草姑姑經常往來各峰之間,因為喜來寶不用她管飯了,她也就不再去靈鼎山和渠冰峰湊熱鬧,她對陳宇凡小店裡的各種藏品更感興趣,曲吟峰人少,開銷比不得其它各峰,芳草姑姑手裡總會有幾個閑錢,女人有錢,就愛亂花,與陳小哥套套近乎聊聊八卦也是好的。 

  「芳草前輩,溫小喵在那邊過得怎麼樣?」陳宇凡拿了溫小喵給的靈石,趁機把店面又擴大了一倍,現在有二狗子等妖怪里裡外外地幫著,又有菜菜嬌聲細氣地招徠各路弟子,他才真正有了點當老闆的感覺。苦心經營了一陣子,總算沒再丟陳家的臉。 

  「有她的修月師兄親自看著,你們還擔心什麼?」芳草姑姑在價錢上佔佔便宜,便道給溫小喵捎捎信。很多信是從山下寄來的,內容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芳草姑姑也沒有耐性去看。 

  「修月哥哥親自看著喵?連睡著也看著喵?」菜菜一聽就急了,生意也不想做了。 

  「自然是時時刻刻都盯著的。」芳草姑姑挑著首飾,不理會小女貓那張癟癟的臉。菜菜想著想著好難過,「喵」地一聲就哭出來,接下就輪到二狗子發慌了…… 

  「唉,你好好地哭什麼?又不是老娘我不給錢。」芳草姑姑與菜菜同為母的,卻根本說不上話,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穿衣吃飯抽煙喝茶,順面看些「他愛她,她不愛他,愛他」的故事解解乏,可也正因為看太多了,她沒把菜菜這種二階小妖往這上面想,她抬起臉,本來是要看菜菜的,可目光一眺,卻看向了不遠處閃過的身影,「什麼時候連流山那老兒的眼皮底下也亂套了?光天化日竟然摟摟抱抱的……」 

  「那不是那個馮宴么?」二狗子當初有份追江可兒,所以印象深刻。 

  ps:喵~書評區很冷清,為毛沒有人喵給我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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